聞言,白水心立馬明白了,只是他竟然稱自己的孩子爲孽種!
在他輕蔑的目光之下,白水心的目光倏地一冷,倔強的挺直了背脊,以高傲的姿態睨了他一眼,冷道。
“你放心,我還沒無聊到自找‘麻煩’。”再不想理會他,白水心直接往外走去。
看着她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身影,歐紀斯的眸底泛起一層冷厲的光芒,那目光,深沉而危險。
月朗星稀,黑色寶馬以勻速行駛在公路上。
坐在車後座,白水心腦子裡滿滿都是歐紀斯的那一句話:“我要你嫁給我!”
他是說真的嗎?
她回憶着當時歐紀斯的表情,他雖然在笑,然而那表情和目光卻是萬分的堅定,完全沒有半點的玩笑意味。所以……他是來真的?如果是真的話,那他要娶她的目的是什麼?白水心皺着好看的柳眉糾結歐紀斯的目的。
半晌,她搖了搖頭甩去滿腦子凌亂的思緒。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她絕不會就這麼輕易向他妥協的!
白水心清麗的眸中驟然閃過一抹堅定,她打開包包想要掏出手機重新找人尋求幫忙,驀地視線瞥到最外面那一張檢驗單,纔想起孩子的問題。
孩子,她該拿他怎麼辦?
冰冷的手顫抖着捂上自己的腹部,暈黃的燈光之下,白水心絕美的臉龐上載着濃濃的憂傷。
她才只有二十二歲,並不想這麼快就生孩子,況且這個孩子還是歐紀斯的,她是不可能留下他的。
只是爲什麼?想到要打掉這個孩子,白水心莫名有種不捨。
“爸,我回來了。”白水心關上門,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聽到父親的迴應。
換上拖鞋,白水心走進客廳,想跟他商量一下另外的方案,通常這個時候父親會坐在客廳裡看新聞,然而走進客廳卻並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
“爸?”擱下包包,她往書房走去,依舊沒有發現父親的身影。“爸,你在哪啊?”白水心邊呼喚着邊往樓上走去。
不可能不在家啊。
白水心走上樓,翻找了遍還是未能發現父親的身影,一股不安緊隨着從心底升騰而出,她加快腳步又向樓下的浴室走去,當她打開浴室的門,在看到昏倒在地上的那一抹身影之後,嚇得臉色蒼白。
“爸!”她驚叫一聲,連忙上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爸,爸你醒醒啊,醒醒。”她急切的呼喚,拍打着父親的臉,才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身子冰涼而僵硬。
不安的恐懼溢滿了白水心的心頭,心緊揪成了一團,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腦子更是一片空白,半晌纔想起要打電話。
一通電話,救護車很快就趕來。
急救病房外,白水心躊躇不安的來來回回走動,蒼白的臉色像是隨時有可能要倒下去。
母親早逝,父親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他出了什麼事,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想着,兩行滾燙的淚水從白水心眼角滾落。
不知過了多久,當病房的門一打開,白水心立馬就衝了上去。
“我爸怎麼樣了?”她緊皺着小臉焦急的望向從裡面走出來的醫生,擔心得臉慘白得透明瞭。
“腦部大量出血,還好你送來得即使。”醫生鎮定的安撫道:“我們正在做準備,必須儘快做手術,一會你需要籤一下字。”
醫生的一句話瞬間將白水心打入了萬丈深淵。
“腦出血?怎麼會這樣?”父親身體一向硬朗,這十幾年來從未患過大病,怎麼會突然腦出血?
醫生解釋道:“病人情緒變動過大而引起血壓升高,血管破裂。”匆匆丟下這一句話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濃濃的愧疚,自責涌上白水心的心頭,霧氣再度氤氳了她的眼,看着亮起紅燈的手術室,白水心心如刀絞,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得涌出眼眶。
都是因爲她!一切都是因爲她纔會變成這樣的。
因爲她,公司的聲譽一落千丈,也是因爲她,一向健朗的父親纔會腦出血。
想到手術檯上的父親,再想到已經沒有解決辦法的白氏,白水心心痛得快要昏死過去。
哭着哭着,她忽然想到歐紀斯。
如果,她答應他的話,那是不是一切都可以解決?想到這裡,她原本堅定的信念開始動搖。
友情,愛情她已經統統失去了,現在她只剩下了父親,如果要挽回公司才能讓父親好起來,那麼,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明媚的午後,位於市中中極佳的黃金地段,一大片的寫字樓之中,一幢高達六十樓,通體採用鋼化玻璃構造的巍然屹立於其中,陽光垂直灑落於世,如鑽石一般閃耀引人矚目。
歐氏,五十九樓,總裁辦公室。
“這季度我要求在做的各位給我提出一份完整的報告,越詳細越好。”低沉嚴謹的話語聲在偌大的辦公室內響起,辦公桌後,歐紀斯正對各部門的主管例行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