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紀斯,我拜託你放開好嗎?你想說什麼我都聽,可以嗎?”她無可奈何的妥協了。本以爲自己放低姿態就能化解此事,沒想到歐紀斯卻板起了俊臉,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了,不僅如此他還更加的緊握她的手腕,力度大到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終於讓白水心忍不住低聲呼痛。
她竟然寧願哀求他也不肯要顧易陽鬆開手,究竟他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一股一股酸味夾雜着嫉妒如潮水一般涌上歐紀斯的心頭,瞳孔一陣劇烈的緊縮,他微一眯眼,指甲陷入她嫩白的皮膚之中,指間的大力像是要將她的手骨捏碎一般。
“啊。”
聽到白水心抑制不了的痛呼,顧易陽的視線往下一移,這才發現她雪白纖細的手腕被勒出了紅痕來,他指甲扣入的地方瞬間有了鮮明的甲印。
顧易陽在不敢置信他竟然會對她下狠手之時,一邊冷斥道:“歐紀斯你沒看到你弄疼她了嗎?”
說完,見他仍舊遲遲不肯鬆開手,顧易陽只好先鬆了手。
鬆開手的那一剎那,白水心就被歐紀斯給狠狠拽入了懷中。
此時,顧易陽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一心只在白水心的身上,連忙焦急的詢問道:“你沒事吧?抱歉,都是我的錯。”他溫柔的目光之中滿滿都是對她的歉意以及懊悔。
歐紀斯看着他一副又是心疼又是小心翼翼的樣子,頓時心裡的炮火被點燃,說出的話帶着濃濃的硝煙味。“你這是在擔心她嗎?別忘了她是我歐紀斯的女人。”他沉聲提醒道。
語落,只看到顧易陽的身子一顫,驀地想到了什麼,他迅速的收斂起自己過於擔憂的表情。
他緩緩的擡頭看向歐紀斯,對上他那一副儼如來自地獄的魔鬼表情,不畏的迎上歐紀斯那一雙冷得令人發揮的黑眸,回以自己的堅決,“她是我的下屬,今晚是我帶她來這裡,我就有資格照顧她。”
“下屬?”聞言,歐紀斯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徑自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極爲的尖銳刺耳,聽得白水心一陣的臉色難看,聽得顧易陽不安的晃動着自己的目光。等到笑過之後,笑意頓時在他臉上不見一絲,冷漠的表情,變換得快到就像在反水一番。
他先是以不鹹不淡的目光瞟了一眼白水心,然後緩緩地又移動到顧易陽的身上,邪魅的脣角一彎,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你確定她只是你的下屬?而你們之間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說着,他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你!”因爲他暗示性嘲諷的話語,顧易陽的眼底一抹心虛閃過,他憤怒的緊皺着俊逸的五官,卻遲遲說不出一個字。
他的沉默無疑是肯定了他的話,看着顧易陽有些慌張的表情,歐紀斯卻並沒有感到預料之中的喜悅,反而更覺得心口不是滋味。
沒有等來顧易陽的迴應,歐紀斯倏地一挑眼睫,又說道:“怎麼沒了聲?該不會正巧被我說中了吧。”
顧易陽冷冷的看着像是要將自己的心裡整個扒開的歐紀斯,終於按捺不了了,正當他張口終於想要說什麼之時,另外一道嗓音卻意外的比他快一步的開口道。
“歐紀斯,你鬧夠了沒有!”白水心再也忍不住的轉過頭對歐紀斯說道,他左一句又一句都是針對性的話讓人不堪入耳,一雙漂亮的美目死死的盯着表情凝固在俊臉兩頰的歐紀斯,她壓低了嗓音回擊:“不要用你骯髒的思想去想別人,你以爲人人都像你嗎?”
語落,前一秒還高高在上猶如一個勝利者的歐紀斯在這一瞬間頓時墜入了萬丈深淵。
“你!”他嘶咧着脣角似乎是想要怒斥白水心,然沒開口就被她給打斷掉了。
“還有,就算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也輪不到你來說教,我想你也沒有這個資格。”白水心說着餘光瞟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女人。“你並不比別人高尚多少。”
白水心一口氣將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歐紀斯的表情陰雲密佈,眼底染着的是暴風雨來的前奏。
“好,很好!”半晌,他咬牙切齒的從口中擠出一句話,高大挺拔的身子上渾身圍繞着一股暴戾的因子,那嗜血的氣息彷彿能夠殺人於無形。
見多了他的憤怒,白水心也早已沒有了感覺,尤其想到他方纔對自己做的事情,更沒有一絲害怕。
她無畏的迎上他染着狂風暴雨的黑眸,毫不猶豫的將他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掌扭了下來,然後轉過身對顧易陽說道。
“這裡確實不適合用餐,我們還是走吧。”說着自顧自的挽上顧易陽的胳膊,將他往外拉去。白水心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如此舉動,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感覺歐紀斯那熟悉的火熱視線射在她勾着顧易陽的身上。
爲她的反應感到意外的還有顧易陽,他先是一怔,然後當看向她帶着淡淡笑意的目光之後心中一喜,下意識的點點頭,應道:“走吧。”然後跟她一道離開。
徒留下對着他們的背影瞪着眼睛的歐紀斯。
她竟然敢拋下他而選擇顧易陽!火星在歐紀斯的眼底幻化爲火,猶如野火一般燎原,熊熊燃燒。耳邊迴響着她爲顧易陽而諷刺他的話,頓時垂落在大腿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可怕的青筋根根浮現。
一旁的女人並沒有注意到他此刻的怒意,整個人攀在歐紀斯一起一伏的胸膛,撒嬌道:“歐少,別管他們了,我們去用餐吧,人家好餓奧。”
然而她沒有料到的是,她的撒嬌換來的卻是歐紀斯一個冷冷的“滾”字!
離開了餐廳,整整走出了近有千米的距離,白水心這才舒了口氣。一旁的顧易陽見狀,只有心疼,也沒有當即就開口,而是等到她終於安下心了。
糜魅的夜色,繁星如熒光點點在漆黑的天際閃爍。鬧市區的夜市裡,人潮涌動,小販的吆喝聲夾雜着炒菜的聲響,讓這個寂靜的夜變得熱鬧起來。
一家牛肉粉絲攤位前,白水心看着四周絡繹不絕的遊人,簡陋的鋪位,到處是未收拾的一次性餐具,轉過頭對已經開始動手進食的顧易陽說道:“抱歉,因爲我只能吃這個。”
她找了附近的餐廳,然而一些較高級的餐廳都需要提前預約,而普通的餐廳又是人滿爲患,而顧易陽似乎是不想讓她爲難,便主動提議要在這裡。
“這個怎麼樣?我覺得很好啊。”顧易陽將嘴裡的食物吞下,指着其他攤位,笑着說道:“又有燒烤,又有海鮮,想吃的,平常吃不到的應有盡有,我覺得很好啊,比餐廳還好。”
白水心以爲他是爲了不想讓她覺得有負擔才這麼說的,斂了斂亞眼眸說道:“謝謝。”他每次都爲她着想,而她卻每次都帶給他困難,她真的覺得太過意不去了。
“謝什麼?我是真心的。”顧易陽對於她愧疚的表情不以爲,又說道:“我上學的時候真的最愛逛夜市了,甚至有半個月的時間一到晚上就往夜市跑,那時候夜市的老闆基本都認識我了。”顧易陽講着,像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又跟白水心說了一些因爲自己狂跑夜市而鬧出的笑話。
而白水心就靜靜的聆聽着,對他的愧疚也在他的笑話中一點點的消散。顧易陽講完,兩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於是又轉戰到了燒烤的攤位。
等待的時候,白水心想到了方纔因爲自己而鬧出的事情,於是便被他說道。
“剛纔的事真是對不起了。”歐紀斯都是因爲自己才那麼針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