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紀晴的電話響了。
紀晴擦了擦手,起身坐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陷進一大塊,腳擱在茶几上,打算和蓴冰煲個電話粥。
“喂,紀晴,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去你的。對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蓴冰在電話裡問道。
紀晴看了看餐桌上滿面盈笑的三人,對着電話說:“其樂融融,我都感覺自己是局外人了。那你那邊呢?”紀晴知道蓴冰也帶了向陽回家。
“汗!甭提了。”蓴冰無奈地嘆道。
“怎麼了?沒過關?不應該呀!堂堂廣告公司的董事,也過不了關?”紀晴已經坐直了身子。
“倒過來了,這哪是我爸媽考察他呀,是人向總經理考察我爸ma的。你說,紀晴我爸好歹也是個小老闆吧,我媽好歹也是個知識女性吧!硬被那個向陽弄得像小學生聽課似的。你不知道,那死向陽在飯桌上一坐,我爸媽都提不起筷子。”
紀晴在沙發上笑得打滾,又滾到地上笑。
紀媽媽溫柔地瞪了一眼,“這孩子。”又對陳潔笑道:“陳潔,別理她,多吃點。”
掛上蓴冰的電話,紀晴還在忍不住笑。電話又響了,一連串數字,但那串數字紀晴完全可以倒背如流,這些年他根本沒有換電話號碼,還是大學時的那個移動號。
紀晴心虛地看了一眼正滿臉堆笑的陳潔,如果她夠理智,應該毫不猶豫地摁斷電話,可是鬼使神差地她還是按了接聽鍵。
通過電波,他的聲音聽起來撕啞而深沉,略微顫抖。
“紀晴,是你嗎?”
紀晴沒有說話。
“下雪了。”林雲初說。
紀晴拉開窗簾的一角,窗外紛紛揚揚地飄着飛絮的雪花,落地無聲。
“紀晴,你在聽嗎?”
紀晴悶悶地嗯了一聲。
“紀晴,還記得那年下雪嗎?我在樹林下等你,現在也是,永遠都會。”他的聲音像某種受了蠱咒般迷有心智。
“我不會去的,你回家吧!”紀晴聽着窗外呼嘯的風吹過,今天室外的氣溫零下十度,他瘋了嗎?
“我一直會在這裡等你。”林雲初堅決地說。
紀晴掛斷電話再走回飯桌時,有些恍恍惚惚,無味地咀着飯。
“醬油沒了。”紀媽媽端着空醬瓶在廚房裡嘟囔道。
“那我去買吧。”紀晴站起身,不由分說地向門口衝去。
“紀晴,我去買吧。”陳潔也在身後喊道。
“不用了,我多放點鹽就行,外面那麼冷,別出去了。”紀媽媽心疼道。
紀晴已經衝了出去。呼嘯的冷風鑽入紀晴的脖勁處,寒意無處不在。才發現自己匆匆忙忙也沒多添加衣服。七彎八拐跑到樹林處,看到林雲初正在認真地堆着雪人,雪剛下不久,並沒有積雪,只是樹葉上幾灘零亂的積雪,他正一點點地聚集,可好不容易收集的雪堆,握着便融化了成一小撮的雪團。但是他還在努力,所謂的雪人只是一小灘積雪而已。
紀晴跑到林雲初的面前,他的黑髮上輕覆着白雪,頭髮溼嗒嗒的,衣服也全被雪水浸溼了一大片,臉凍得發紫,嘴脣顫抖着,凍得發紅的雙手還捧着一個雪團,紀晴氣憤地撣掉他手上的雪團,又用腳踢掉地上林雲初好不容易收集的積雪,積雪頃刻四濺而起,只留一灘雪水。
“林雲初,你在幹馬?你以爲這樣我就能被你感動嗎?是你傻還是我笨?你以爲我還是十八歲的小女生嗎?你別天真了,你搞那麼多事,我一點也不感動,而且我再也不會被你感動。你聽明白了嗎?”紀晴的情緒無法控制,他真的瘋了嗎?大冷天的,卻在這裡幹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林雲初冰冷的手握住紀晴,“紀晴,你聽我說,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喝醉了,我不想這樣的。”
紀晴掙tuo開他的手,用力之間,紀晴無名指上的戒指劃傷了他的手,林雲初如夢初醒般放開她的手。
“陳潔在我家裡,這下你明白了吧!清醒了吧!不管當初是怎麼樣,我和你都已經回不去了。過了年我會和陳潔訂婚,明年我們會結婚,後年我們會有個可愛的孩子。林雲初,你明白了嗎?我們的事早已經過去了,都過去了,你弄丟的東西,它不會等着你回頭再去要,再去追回。已經都沒有意義了,懂嗎?懂了嗎?”紀晴越說越激動。
“紀晴。”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轉過身,看見陳潔正拿着紀晴的羽絨服,筆直地站着。
“陳潔。”紀晴感到驚訝,陳潔走過來把羽絨服披到紀晴的身上,摟着紀晴順着回家的路走去。
“陳潔,我…”紀晴不知道怎麼解釋。
“不要說了,我都看見了。不過我們過了年就訂婚,明年結婚,後年生孩子,原來你挺着急的嗎?看來我要選個日子好好求婚。”陳張潔咧開嘴笑謔道。
“你呀,少臭美。”紀晴一直向前走,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林雲初看着二個依偎的身影漸漸走出自己的的視線之外,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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