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mo獨醉的夜裡,林雲初的叮噹鈴聲突兀地響起,伸手拿起手機,黑夜裡紀晴的名字不定閃爍,他霍地從chuang上坐起,接下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吵,像是酒吧裡,他努力在吵雜聲中尋找紀晴的聲音,語氣擔憂而溫柔地喊道:“紀晴。”
“雲初。”透過電波,熟悉溫柔的聲音傳過來,一如當年般的柔情mi意,可是他們已經是錯過的戀人,紀晴忍不住哽咽啜泣。
“紀晴,你怎麼了?別哭呀。你在酒吧嗎?和誰一起?有人欺侮你了嗎?你在哪個酒吧?我馬上過來找你。”他的心一下被揪起來,焦灼萬分。
“我沒事。我在零點酒吧,和蓴冰她們一起。”紀晴並沒有全醉,只是思紊亂不已,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打這個電話,爲什麼不是打給陳潔,而是林雲初呢?他們已經沒有意義了?已經沒有關係了,現在他們的身邊都有了另外一個人,他們剩下的只是回憶,美好的回憶。
“你等我。”林雲初開始胡亂地穿衣,幾乎是衝出房間的。
再說酒吧裡,首先趕到的是張銳,在醉眼膝俄的衆mei女中,早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蓴冰第一個衝上去扇了張銳一巴掌,然後盧雙婷也來了勁,撲上去又是一巴掌,張銳生生捱了二記巴掌,腦袋晃悠悠地一陣茫然,還是詹穎先笑了出來:“你們這二個瘋女人,看清楚了再扇,這是張銳。”
“張銳?張銳來幹什麼?誰叫他來的?”蓴冰顯然醉得厲害,身子都站不穩。
“我叫他來的,你們都有扇巴掌的人,我想扇的人肯定不會來的,也沒他電話,那我總要有人送我回去呀,所以請了個司機,沒想到當了你們的靶子。”詹穎搖晃着站起身,一個踉蹌,張銳體貼地扶住,詹穎順勢倒在他的懷裡。其實她也有恨的人,但她的初戀齊海早已經從她的生命裡消失,她不過是他的一個普通過客而已,連聯繫也免了,分手後就徹底淪爲陌路人。
黃楓來的時候特狼狽,甚至是一條睡褲,一雙皮鞋趕來的,才發現,分手後,蓴冰的一切都在影響着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蓴冰。”黃楓的頭髮綾亂不堪,雙目疲倦,盡含着憐惜,將蓴冰攬入懷中。
那雙眼睛讓蓴冰的心柔軟下來,無處逃遁,他身上的體味還是那般熟悉親切,她記得以前她經常笑他身上的味道,有種嬰兒般的ru嗅味,可是現在卻是這般令她貪戀,忘無所以地躲在他的懷裡哭泣。
詹穎從張銳的懷裡掙tuo出,跌跌撞撞地走近蓴冰的身邊,臉湊近過來:“蓴冰,你這是在哭嗎?看來你真的醉了,還醉得不輕。愛情這東西真是蝕骨人心呀,摧磨人的心智呀。”
林雲初的狼狽一點也不遜於黃楓,連一件普通的線衣都穿反了,從她們進這個酒吧,早已經是衆中亮點了,隨後上演着接二連三的好戲更令衆人忍俊不jin,抱手看戲的人不在少數。這絕對比得上臺上跳yan舞的模特們了。
紀晴的頭很沉重,叩在桌上。林雲初焦急地繞過蓴冰和黃楓,溫柔地攬過紀晴的肩,“紀晴,紀晴,你沒事吧!”
緩緩擡起頭,撞見林雲初彷彿被碾碎的溫柔目光,紀晴再也無法抑制住,手緊緊環繞住他的脖勁,頭鑽進他luo露的肩頸處,淚水口水打濡溼他的肌fu,也溫溼他的心。
這一幕隨後趕來的浩辰看得清晰明白,因爲深夜,他又沒有自己的車,跑了一段路,才輾轉打到出租車,雖衣冠整整,卻甚有風塵僕僕的意味。浩辰理所當然地輕拍醉意深沉的方怡,手落在她的肩膀,沒有一絲遲疑。
酒吧裡的討論聲越發肆無忌憚了,藉着酒勁對一一趕來的男士評頭論足。酒吧裡又跑來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比起這羣俊男倩女有些不協調,但他東張西望的,似在尋人,酒吧裡的人開始打起賭,有些還偷偷下注。
在幽暗的酒吧裡找到衆中亮點並不是特別難,他遲疑着腳步緩緩挪近,這麼多年,突然接到雙婷的電話,如同晴天震雷。這麼多年他沒有一天不活在內疚的煎熬中,他知道他對不起鄭玲玲,更對不起盧雙婷。他毀了二個女人,一個曾經單純善良的女人,一個曾經驕傲漂亮的女孩。
何放走到忘qing相擁的情侶之中,唯有盧雙婷形單影隻地蜷縮在角落,那樣可憐,那樣惹人心疼,伸出手,又猶疑不定,她變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驕傲天真的女生了,化着濃重的彩妝,一身壓抑的黑色衣服,在忽閃忽滅的光燈下,她一樣漂亮jing致的臉顯得那樣滄桑無助。渾濁渙散的目光驟地悸亮,隨即又噴出一道狠厲的怒火,跌跌撞撞地撲到何放的身上,“啪”響亮的巴掌聲把熱擁的幾個人都從震醒過來。
不過這力量只維持在一瞬,很快抵不了紅酒加白酒的後勁,終於也倒在了何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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