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知道久叔的話什麼意思,大概意思是說這個突然出現的陳楓師叔公要挖自己牆腳,心中莫名有些不爽。
陳楓也是詫異久叔會爲了自己爭風吃醋,雖然說陳楓在真正的玄術師下當徒會對他日後的修煉大有幫助。但有句老話叫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突然自己的徒弟叫別人師傅,總會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
“你也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叔,我也不確定那個高人是不是我的師叔公。就算是,我也不會貿然去給別人當徒弟。畢竟人心險惡,誰知道他當年有沒有和我爺爺有牙齒印。”
久叔擺擺手,乾笑幾聲說道:“你想多了,我不會那麼小氣的。行吧,今天就練到這裡,你回去休息吧。”
陳楓知道可以回去休息,立即腰不酸,腿不疼了,站起身道了謝就大踏步的走了。
看着一溜煙跑的陳楓,剩下久叔一人在風中凌亂。
久叔拾起桌面上陳楓畫的符,不禁心中感嘆道:“進步之神速。雖然不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但以後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玄術大師。”
坐公交回家的陳楓收到了車行的電話,說手續流程都審覈完了,有時間就前往車行提車;然後到車管所辦理相關手續,這樣中秋節前就可以正式上路了。
陳楓心中一喜,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自己預期的發展,現在只要實現攜魂術把鬼新娘帶在身邊,那麼中秋回家計劃就大功告成了。
一回到家,陳楓先觀察一下家中是否有異樣。因爲這幾天又好像沒接觸到警方,害怕他們又暗中搞什麼幺蛾子。
鬼新娘依舊見陳楓回家就前往過去行禮。
“瀟瀟,今天家裡一切正常吧。”
鬼新娘點點頭。
“好吧。話說回來你有沒有想過你怎麼跟我回老家,我出發肯定是白天出發;雖然我拿了駕照多年,但我不是老司機還是不怎麼想開夜車的。”
鬼新娘似乎沒什麼反應,可能是不懂陳楓說的話吧。
“你不懂沒關係,我有辦法可以讓你白天也跟在我身邊。”
說着,陳楓從門口的鞋架旁拿起一把黑色長柄雨傘;雨傘拿到鬼新娘面前,陳楓還給雨傘配上出場音效:“咚鏘——!”
鬼新娘她的臉雖然被貼在臉上的靈符擋住了大半,但似乎不影響她看東西。鬼新娘左手比劃出蘭花指靠着嘴邊,她的動作似乎是對面前的雨傘感到疑惑。
陳楓也注意到鬼新娘的動作,平時她的動作就跟木偶一樣,每一個關節都像是由機關運行;今天卻如此自然地做出正常人的手勢,就像戲曲中的花旦一樣。
“咦?瀟瀟,怎麼今天感覺你和前些天有些不同,你的手看起來就跟人一樣柔軟。”
鬼新娘微微指了指自己的靈位,陳楓大概知道是她每日吸食人間煙火的效果。不過也沒多在意,因爲陳楓興頭被攜魂術佔據。
“來來來,瀟瀟,還是看這個吧。這個雨傘是你容器,我將在上面貼上固魂符,你就可以藏在傘裡,這樣我就能白天把你運到我老家了。”
鬼新娘矜持地點點頭。
陳楓拿出固魂符,貼在雨傘上,之後打開了傘,試着讓鬼新娘進入傘中。
鬼新娘小步走近陳楓,也不知道是膽怯還是害羞,總之就是扭扭捏捏地走到陳楓身邊,與他處在同一傘下。
陳楓見鬼新娘進入了傘的範圍,便伸手關閉雨傘。在收傘的瞬間,鬼新娘便化爲一股星星點點的紅光鑽入傘中。陳楓看着手中關閉的雨傘,黑色的雨傘外貼黃色的靈符,看着就很邪乎。
“瀟瀟?瀟瀟,能聽到嗎?裡面怎麼樣?”陳楓對着傘叫喚了幾句,想詢問鬼新娘的狀況;突然意識到鬼新娘不能說話,隨即又打開了雨傘。
雨傘打開的那一刻,一道紅光墜地,鬼新娘立刻現身在陳楓身邊。
“怎麼樣,裡面還行吧?你覺得能不能爲你躲避陽光的傷害。”
鬼新娘輕輕地點點頭。
陳楓笑了笑,又說:“這張靈符貼在雨傘外好像很引人注目,如果我貼在雨傘裡頭效果會一樣嗎?”
鬼新娘似乎也不知道,所以既不點頭又不搖頭。
“沒關係,試試吧。”
陳楓將固魂符從雨傘外取出,貼在了雨傘裡頭。
“OK,瀟瀟。準備好了嗎?”
陳楓見鬼新娘點頭,便開始收傘。跟剛纔一樣,陳楓收傘的瞬間,鬼新娘就化爲紅光鑽入傘中。
正當陳楓想再次打開雨傘時,突然自家的門被敲響了。
陳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是把雨傘放在牆邊就去開門。
打開了門,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名警察站在門外。
陳楓一看,一眼就認出這兩名警察。
“是你們?你們是東郊分局的?”
男警員開口說道:“沒錯,這次我們拿到搜查令,我們想搜查你的屋子。”
“喂,我犯什麼事了,你們爲什麼一直盯着我不放。”陳楓有些急了,確實這些警察三番四次來騷擾自己,的確有些過火了。
一旁的女警員冷眼看着陳楓,對男警員說道:“別跟他廢話,搜查令都亮出來了,直接進去吧。”
男警員回道:“是,師姐。”說罷,直接踏步走了進去,將陳楓輕輕推到一旁說道:“陳先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眼看兩名警察就此闖入,陳楓當然不爽,但又不敢與警察反抗。
男警員在客廳內轉了轉說道:“你這裡空調開得挺大呀。”
女警員此時也打了個冷戰,對男警員吩咐道:“嘶~阿錦,去把窗戶窗簾全部打開。”
陳楓的家自從來了鬼新娘後,就再也沒開過空調。不過也沒他們說的那麼冷,可能自己有玄術師血脈護體才免遭寒氣入體吧。
看着男警員把窗簾和窗戶都打開,陳楓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牆邊的裝着鬼新娘的雨傘;不過原本靠着牆邊的黑色雨傘卻無緣無故的變成了一把紅色的油紙傘。
陳楓心中暗暗罵道:“這個瀟瀟,愛美也不是這個時候。你把現代樸素無華的黑雨傘,變成了古裝劇裡引人奪目的紅色油紙傘,這不是擺明的說這是一把可疑的雨傘嗎?”
這時候女警捕捉到陳楓的異樣,看得出他的眼神似乎很緊張牆邊的雨傘。其實作爲警察的她一進門就有留意到這把紅紙傘,但想到陳楓是個江湖道士,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足爲奇。因爲她來是調查銀行經理失蹤案的,注意力沒太過於放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
不過陳楓的眼神出賣了他,給了女警懷疑的理由,她向陳楓走近說道:“陳先生,你好像很緊張這把紅紙傘。”
陳楓沒想到那女警會突然問起紅紙傘,有些措手不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不過陳楓想來一計將計就計,如果說不讓警察去碰這紅紙傘,那麼警察就越覺得可疑就越要去調查,所以陳楓要嚇唬嚇唬她
“當然緊張,你們一下子把窗簾全打開,我怕激怒傘中的惡魂。”
那女警不屑地說道:“什麼惡魂,老孃不信這些東西......你打開看看。”
“喲,美女。我可不敢,傘中裝着的,不是一般的惡鬼,是一隻鬼新娘。”
“鬼新娘?”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女警被陳楓的話吸引住了。
“你知道鬼新娘嗎?電影你應該有看過吧。就是在婚禮上突然暴斃的女子化爲的厲鬼,這些厲鬼怨氣極重。你知道我家爲什麼這麼冷嗎?其實我家根本沒開空調,寒氣是由這隻鬼新娘散發出來的。鬼新娘殺人不眨眼,我只能將她封印在紅紙傘中,如果解除封印,必定血流成河,生靈塗炭。”陳楓不怎麼會說謊,所以他一半真一半假說着,還故意壓低聲音去編故事給女警聽。
說實話,女警還有那麼一絲絲相信陳楓的話,她上過刑偵的課程,當中就有教警員捕捉人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去判斷一個人是否在說謊;但由於陳楓說的是半真半假,讓女警無法判斷,但感覺真的部分佔大多數;但他話中的描述,又有那麼一些離譜。
不管怎麼,女警還是鐵了心要打開雨傘的。
“我不聽你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你給我去打開它。”
“我說了,我不敢打開。你不是不信嗎?你可以打開看看,反正這隻鬼和我已經可以說是老熟人了,要殺也是先殺你們。”
女警咬咬牙,邁着有些膽怯的步伐走近紅紙傘。
其實陳楓也有些擔心,不知道鬼新娘突然暴露在陽光下會發生什麼。不過現在是下午,而自家陽臺是朝東,所以並沒有烈日照射進來。但如果那女警堅持打開紅紙傘,爲將風險減到最低陳楓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搶着過去關閉紙傘。
女警看着紙傘,遲遲不肯下手,似乎在做心裡建設。不知道打開紙傘後會不會像陳楓所說的那樣蹦出可怕的女鬼,但如果自己不打開的話,又似乎太丟臉了。
猶豫了一會兒,女警還是伸手握住了紅紙傘的傘柄。當她握着木質傘柄的瞬間,一股透骨的寒意從手掌中心一直蔓延至手臂,就好像握住一塊極寒地帶的冰柱一樣。但她還是拿起了傘,將傘放在眼前仔細觀察起來。
手中的紅紙傘看着和普通的油紙傘差不多,雖然現代人已經不用這種油紙傘了,但還是從各種影視作品可以一睹此物的風采。女警細細觀察着紅紙傘,心中一直循環着陳楓剛剛說的話;面前普通的紅紙傘女警越看心裡就越發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女警的手心出了些冷汗,這些汗水就像冬天的冷雨一樣刺骨,真讓人有種想把紅紙傘丟掉的衝動。
但不愧是警察,膽識過人,女警還是決定打開紅紙傘。
女警雙手撐開紙傘的那一刻,陳楓就看見傘中一股紅光在往下墮落。女警也似乎看到猶如細沙一般的紅光,墮落到了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