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宇明今天又到豪達服裝廠走了一趟,對於自己的計劃更加自信了。
不得不說張猛做事幹脆,三菱跑車他沒有選擇抵押給銀行借款,而是直接選擇了以60萬元的價格出售了。
現在130萬元的拍賣資金算是籌夠了,只等着後天的拍賣了。
李大力下班後,待在家裡等着女兒回來。
門響了,馬宇明進來了。
“呀,乖寶貝回來啦,來來來,爸爸給你煮好了酸梅湯,你快喝上點。”
李大力別看憨厚,但是對付各年齡段的女人的辦法還是可以的,儘管馬宇明內核是個漢子,但是也聽得很受用。
“奇怪,這李大力嘴也挺甜的嘛,怎麼和自己的女兒就是不對付呢?”馬宇明關於李大力與李婷關係爲何如此對立的疑惑再次升起,但是他無論怎麼在腦海中搜索李婷的記憶,關於她與李大力關係交惡的那部分始終沒有。
“寶貝啊,爸爸和你說說案子唄?”
在外面跑了一天,馬宇明熱壞了,喝着李大力煮的酸梅湯,挺舒服,他看着李大力示意他有話就說。
“就是爸爸給你說的自己撞死自己的案子的事情啊,你說,死者又不抽菸,他下車抽的什麼煙呢?”
“嗯,還有呢?”
“還有就是死者的弟弟說他哥哥在外面有情人,正在鬧分手。”
“死者是怎麼死的?”
“被自己的卡車撞死的啊?”
“我說死者的死因!”
“就是被自己的卡車給撞死的啊!”
“我是說死者致命傷在哪裡?我看你笨死算了,和你說話真累。”
“哦。”李大力才反應過來,“我沒看現場的照片,報告上說死者的頭被車輪壓碎了,慘得很!”
“你是不敢看吧?”馬宇明一臉壞笑地看着李大力。
“切,我有啥不敢的!”李大力撓着頭說道。他學着馬宇明的新詞。
“哈哈。”馬宇明被逗樂了。“死者除了頭被碾碎了之外,還有別的傷嗎?”
“沒了,其他地方一點事沒有。”
“按說人如果被車壓倒,只有頭被碾到,有點不符合常理。基本上在車禍中,車輪直接爆頭的比例不算太高,連帶着會碾壓到人體的其他部分的。”馬宇明心想。
“死者的情人你們調查了沒?”馬宇明問道。
“還沒來得及呢,要不我明天去調查調查他情人?”
“不急,你明天先讓法醫做個死者的顱骨復原,保不齊會有收穫的!”
“爲啥要做顱骨復原啊?”
“嘿嘿,你照做就行了啊,哪裡那麼多話呢!說說西峰道拋屍案。”拍賣資金到位了,馬宇明懸着的心落地了,主動問起案情來。
“啊,兇手抓到了,也承認是自己殺的,但是指明瞭十一個拋屍地點,就是不說把受害人的頭顱藏在哪裡了,我想着他是不是藏到哪自己都忘記了。”
“我呸,你以爲兇手是你啊,這都能忘了?”馬宇明氣笑了。
李大力又不好意思地撓着頭。
“既然承認了殺人、拋屍,唯獨隱瞞將受害人的頭顱藏在哪裡了,有這個必要嗎?難道兇手有着其他的目的?”馬宇明想到這裡又問道:“兇手對於受害人的屍塊是怎麼處理的?”
“兇手並沒有煮其他屍塊,每個屍塊都整整齊齊的用塑料袋密封好埋在地下。埋得挺深的,這麼熱的天,竟然沒壞,大部分屍塊發現時竟然還新鮮的就像剛切下來的肉。”
李大力的這個比喻瞬時讓馬宇明對王桂花晚上做的手抓羊肉失去了興趣。
“兇手對受害人的內臟是怎麼處理的?”
“啊,這個好像聽說內臟都挺齊全的,就連腸子都是兇手一條一條捋順,排成‘回’字形,包好了,用冰塊敷着的。”
“兇手對於屍塊處理的如此仔細,還害怕其腐爛,特意準備了冰塊,這麼看來,兇手對受害人的屍體有着複雜的情感,類似與一種尊敬不可褻瀆的情感。”馬宇明心想。
“兇手和受害人什麼關係啊!”
“他們是夫妻關係啊!”
“我勒個擦,這你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馬宇明氣的給李大力腦門上就來了一下子,“快從頭說!”
捱了這一下,李大力還挺享受。他是過來人知道如果一個女孩子對你來這樣的動作,那麼在情人之間代表着她喜歡你,在父女之間代表着她依賴你。
馬宇明看着李大力的溫暖的眼神,他學到了,原來父親看女兒的眼神是這樣的,但是也是起了不少雞皮疙瘩,他不知道自己那句話點燃了李大力的眼神,讓其變得溫暖如斯。
李大力重頭對案情開始了講述,邏輯是混亂的,但是馬宇明理了理就清楚了。
“王瘸子對於西峰道拋出的屍塊的處理和其他屍塊是不一樣的,這其中爲什麼有如此大的差別呢?難道說只是爲了模仿早市拋屍案,而掩蓋自己的罪行?“
“其他的屍塊兇手掩埋多久了?”馬宇明問道。
“具體多少天說不上,但是看着埋屍的泥土,應該是好多天了。”
“是在早市拋屍案告破之前掩埋的嗎?”
“是啊,你咋知道的呢寶貝?”
“打住,別叫我我寶貝,這麼大個人咋一點不害臊呢?”
李大力又開始了撓頭,以掩飾尷尬。
“再撓頭都撓破了!”王桂花端上飯來笑着說道,看得出來她在心疼李大力。
“王瘸子模仿早市拋屍案的目的恐怕是爲了吸引警察的目光,開展對西峰道拋屍案的調查。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