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達服裝廠已經停工半年多了，由於資產待拍賣，廠門口貼着法院的封條。
廠子門房上只有一個看門的老大爺。
老大爺看到這麼多警車傻眼了，開了門，衝進去了四條警犬，大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爺，不好意思啊，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肖志剛走了上去扶起了大爺。
大爺“哎呦”幾聲，看樣子摔得不輕。緩了會說道：“刑警隊啊，我啥都沒幹啊！”
“哈哈，大爺我不是那個意思。廠長季懷中最近有沒有來過？”
“季懷中，他哪裡敢來啊！工人們知道的話不把他吃了纔怪呢！”
“那大爺你這看門誰給你開工資呢？”
“沒人開工資，這不，門房上住了十來年了，住慣了，挺方便的。法院的人要趕我走，我還不走哩！”
“大爺，最近廠子裡有沒有人來過？”
“都被法院查封了，誰來啊！”大爺指着廠門口的封條說道。
“哦，謝謝大爺啊！”肖志剛扶着大爺到門房休息了。
“肖隊，您看看咱們是不是給法院去個電話，得到批准後再進去調查呢？”小秦在一旁說道。
“不用了，案子都火燒眉毛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找誰批去！”肖志剛說完轉身對着警員說道：“聽好了，五人一隊，每隊一隻警犬，不要放過任何角落，搜！”
20個警員開始了對豪達服裝廠地毯式的搜索。
肖志剛和李大力一隊，手裡拎着對講機，聽着警員們的彙報，在生產車間搜索着。
豪達服裝廠由於拖欠電費，沒電，車間裡漆黑一片。
警員們打着手電。李大力牽着警犬走在前面。
衆人穿過了縫紉車間，沒有發現。
接着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是膠水的味道。
豪達服裝廠還生產膠鞋，就是那種農家下水田穿的那種膠鞋。由於Z市水資源豐富，有着漁米之鄉的稱號，所以這種膠鞋的銷量一直不錯。
衆人走向那膠水味道飄過來的車間。
未成品的橡膠堆滿了整個車間，這裡的膠水味很濃，衆人一到這車間都感覺有些頭疼、噁心。
看來是豪達服裝廠停工久了，沒人管理，有些膠水泄露了。
“注意點啊，這裡的膠水泄露了，不要點火，小心引起火災！”肖志剛給大家打着預防針，因爲他看到李大力喉嚨上下蠕動，以爲他要抽菸，又不好意思明說。
“哇！”李大力吐了出來，原來這纔是他喉嚨不斷蠕動的原因。
“李哥沒事吧！”肖志剛關切地問。
“啊，沒事，這味道有點上頭，太難聞了！”
“要不你出去休息休息？”
“啊，你這條狗慢點！算啦繼續找吧！”李大力不是不想出去休息，因爲他手裡的警犬拽着他向前衝去。
車間裡，掛着一把大黃鎖的兩扇鐵門擋住了去路，警犬在門外叫個不停。
衆人站在鐵門前，有絲絲涼意從門縫中透了出來。
“小秦，來來，找根鋼管，把這個鎖撬開！”肖志剛衝着小秦指揮道。
“不用，我來，肖隊。”李大力手裡晃着一根鐵絲捅入了大黃鎖的鎖眼，扭來扭去。
“這老李還有這一手呢？還是老同志會的多啊！”肖志剛心想。
然而，李大力扭了許久，大黃鎖安然無恙。
......
“要不李哥，我再去找找有沒有鐵棍之類的！”小秦湊上來說道。
“還不滾去找去！”肖志剛急了，他沒好意思媽李大力，拿小秦撒氣。
“啪！”小秦直接用鐵棍扭斷了鎖環，對着李大力做了個請的手勢。
門一打開，警犬就衝了進去，李大力被拽的趴倒在門口，他覺得身下溼漉漉的。
小秦剛要扶起李大力，“大家都別動！”肖志剛吼道。
警犬好像也收到了命令，坐在地上，只是“汪汪汪”地叫着。
李大力還趴在地上呢，他站起身，“完了，衣服髒成這個樣子，老婆回去不定怎麼數落我呢。”李大力看着自己的制服前胸幾乎溼透了，還沾上了泥。
他看了看肖志剛等人，卻見這幾人目光呆滯看着他身後。
“我身後難道有鬼不成，把你們嚇得這個樣子！”李大力想到這裡，也轉身去看。
這是一個30平米左右的堆放雜物的房間，肖志剛等人的強光手電已足以把這房間看得一清二楚。
“媽呀！”一聲，李大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下褲子也溼透了，然而這時的李大力也顧不上弄髒衣服了，就這麼呆呆地坐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那是兩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具屍體，一個坐着的，一個跪着。
看身材衣着都是女性。
坐着的屍體頭髮梳的整整齊齊，閉着眼，一張白森森的臉。更要命的是穿着一身紅色的衣服，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而跪着的屍體背對着衆人，整個人成一個蜷縮的狀態，緊縮着雙肩，頭髮散落蓬亂在胸前，頭低着，衆人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好像是在懺悔一般。
這房間地面鋪滿了快要融化光的冰塊。
冷，這是李大力此刻的唯一感覺。
肖志剛拉起了李大力，對着小秦喊道：“給電力局打電話，恢復豪達服裝廠的供電。”緊接着對着對講機吼道：“讓法醫們都過來！順着縫紉車間往裡走！”
“肖隊，我沒手機啊！”小秦小聲說道。
“拿我的打！”肖志剛解下了腰間的手機遞給了小秦。
“李哥，真有你的啊！”車間外，肖志剛和李大力湊在一起抽菸。
“嘿嘿，哈哈，也沒啥。”
“我看這個副隊長由你幹才合適嘛！薩日勒是個什麼東西，這麼重要的搜查行動都不來。”肖志剛這時纔想起來，今天薩日勒沒來。
“這小子對這個案子不是很積極的嘛，今天爲啥沒來？”肖志剛覺得薩日勒有些反常。
“肖隊說笑話了，做隊長，我，我哪裡行呢！”李大力說道。
肖志剛看了李大力一眼。
“啊，錯了錯了，肖隊我說錯了，我說我哪裡能做副隊長呢！”李大力的腦子這時候也不慢，反應過來肖志剛爲何看他。
“沒事，李哥，說錯了不要緊，副隊長也是隊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