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就有過疑慮。西峰道拋屍案兇手是堂而皇之地將屍塊拋在大街上,不像邢智強一般,想着怎麼讓屍塊消失,王瘸子的目的似乎是爲了讓屍塊被人發現。”
“正如刑警隊調查的那樣,王瘸子根本不存在殺妻的動機,那麼是什麼促使他殺妻的呢?難道是意外嗎?”
“從西峰道拋屍案的作案手法來看,兇手不懼怕被警方發現屍塊,是他自信警察不會查到他?”
“不對,兇手凌晨拋屍,在遇到收攤的商販之後並沒有終止拋屍行爲,而他自己的瘸子的特徵又這麼明顯,這說明兇手並不害怕警察查到自己。那麼他爲什麼又害怕在拋屍的塑料袋上留下指紋呢?”
想到這裡,馬宇明對着李大力說:“老李,你先記下我說的,明天應付你們肖隊長。”
“嘿嘿,寶貝,你將來肯定是個大偵探,聞名全國的那種!”
“打住吧,大偵探不是你嗎?福老爺,啊嘻嘻。”馬宇明也知道了李大力的這個外號。
於是李大力在紙上記下了馬宇明的這幾條分析:
第一,兇手殺妻的動機是什麼?既然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沒有問題,可以瞭解下他們家在女兒去世後是否還有別的較大的變動。
第二,兇手對待屍塊的態度明顯存在着差別,需要法醫對屍塊做進一步的鑑定。
第三,兇手直接給出11個拋屍地點,而隱去頭顱的拋屍地點,他一定是想借着這拋屍地點說明什麼,可以對這些拋屍地點重點開展調查。
“啊,哈哈,老李,我說真有你的。一晚上的功夫就整出了三條分析啊,啊我看看......”
肖志剛說完仔細地讀着李大力奉上的三條分析報告。昨天與李大力交談完畢後他還有種自己的那一包芙蓉王是打了水漂的感覺,沒想到翻轉的這麼快。
肖志剛邊看邊沉思,有些地方他不理解,看向李大力說道:“這第二條,讓法醫鑑定什麼呢?”
“啊,哈哈,我也不知道,就感覺應該再將屍體仔細鑑定一邊。”
“老李這是不樂意說啊,算了,你既然不說我也掛起不問了。”肖志剛心想。
“那第三條,你說這些拋屍地點我們應該怎麼調查呢?”
“這個,肖隊,我需要一張本市的地圖,越詳盡越好,最好能標上王瘸子所指明的11個拋屍地點。”
“這好辦啊,我這就讓人去準備,但是你得說明是爲啥吧?”
“我總覺得這些地點是兇手事先策劃好的,而不是隨意的拋屍行爲,所以我想借張地圖再考慮考慮。”這句話自然是馬宇明教李大力說的。
“哦,對了,李哥,那個自己把自己撞死的案子有沒有異常?”
“已經讓法醫開展了顱骨復原了,結果下午就出來。”
“顱骨復原?”肖志剛不明白。
顱骨復原的結果下午三點中出來了,李大力拿到了報告。
死者大姚的顱骨復原之後,發現了很明顯的鈍器打擊傷。
自己撞死自己的案件終於水落石出,死者是被人先用鈍器打擊而死,之後爲了掩蓋死者的死亡真相,兇手開着死者的卡車對着死者的頭部進行了碾壓。
隨後刑警隊對死者的情人和情人的丈夫展開了調查,很快對方就交代了犯罪事實。
原來,死者大姚與他的情人夫婦很早就認識,三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
死者與情人之間的關係,其丈夫一直都知道,但是沒有選擇離婚,而是聽之任之。
死者大姚這些年一直是個司機,而情人的丈夫職位不斷提升。由於與情人保持着關係,死者一直未婚,一個月前死者要求情人和丈夫離婚,與自己結婚。
而情人考慮到死者的工作性質還有肺也不太好,有心與死者分手,但是死者糾纏不休。
死者的丈夫這些年的綠帽子也戴夠了,於是想到製造意外殺死死者的辦法。
這便是自己撞死自己的案件的來龍去脈。令人驚訝的是,死者的情人是市公安局的一名內勤女警。
這不得不說是令市公安局蒙羞的一起案件。潘建國看着肖志剛遞上來的李大力的調查報告,腦袋又大了。
“死者的親屬提出的賠償是多少?”潘建國問道。
“十五萬,潘局!”
“現在,公安局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多少人都盯着呢,自己的警員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建議這個案子越少人知道越好,至於這十五萬的賠償資金,就由市局來出,畢竟是我們沒有管好自己的人嘛!”
“潘局,我和您想到一塊去了,好的剩下的事情我來辦。”肖志剛違揹着自己的心意說道。他心中所想則是“這只是那女警的個人行爲,與市公安局又有什麼關係呢?”
“對了,小肖,你對李大力怎麼看?”
“潘局長這是什麼意思呢?”肖志剛沒猜透,他略一沉思便道:“李哥分析案情頭頭是道,尤其早市拋屍案他查案堅持不懈,孜孜不倦,我認爲他比較適合刑警隊的職務,可以適當考慮提升提升。”
下屬於領導之間的對話最討厭的就是對方突然拋出一句“你怎麼看?”
當肖志剛看到潘建國臉上的表情,覺得自己爲李大力說好話沒說錯。其實這也是他潛移默化間被妻子謝曉蓮影響的結果。
“嗯,老同志嘛,還是靠得住的。”潘建國總結道,其實他腦海中閃過的卻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刑警隊長的身影。
這樣的一起案件被李大力輕輕鬆鬆破掉,市局知道內情的人不禁對李大力佩服的五體投地,不少人都在心裡想:“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還有極個別的刑警隊的老人心中卻想:“不愧是當過刑警隊長的人,牛!”
肖志剛按照李大力的分析,爲他找來了最詳盡的Z市地圖,並一一標註了王瘸子所指明的11個拋屍地點。又讓法醫對屍塊進行了鑑定。
其實之前,兇手已經抓到,受害人的身份也躍然紙上,法醫並沒有對屍塊進行一一檢驗,得到肖志剛的指示後,纔對屍塊進行了詳盡的檢驗,然而得出的結論讓他們大吃一驚。
西峰道拋屍案中的斷手與王瘸子在地圖上標明的11處拋屍地點起出來的屍塊並非同一人。
斷手屍塊屬於一個二十來歲的女性受害人,而其他屍塊屬於四十多歲的女性受害人。
該案有兩個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