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世子趙齊魯,因皇帝的縱容,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渾。他此刻盯着顧煙寒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令他異常噁心的東西。
當年顧國公聖眷還在,顧夫人又是名滿京華的才女。顧煙寒一出生,各家就爭相登門來訂娃娃親。顧夫人在千挑萬選後,敲定了吳王世子。
世子的意思是我不貞顧煙寒反問。
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清楚!趙齊魯無比嫌惡,對上顧煙寒那雙清冷的眼,底氣卻又不那麼足了。
顧煙寒不急不躁的又問:捉賊拿贓,捉姦拿雙。女兒家的清譽關乎性命,世子這麼說可有證據
兩個粗壯的婆子將一個捆成糉子的男人丟進屋來,就是昨天在柴房想要欺辱顧煙寒的那人!
顧煙寒!你好好看看你的姦夫!
顧國公的臉色一下子沉了:煙寒,這是怎麼回事!
顧煙寒心中瞭然,面上不動聲色:我不認識他。
錢姨娘見狀先一步哭訴起來:公爺!這等有辱門風之事若是傳出去,府裡的女孩兒可還怎麼嫁人!
顧煙寒冷聲反問:父親,女兒昏迷到現在才醒,難道隨便抓一個人來就要定女兒的罪嗎
趙齊魯冷笑:你昨兒脖子上那牙印是這男人的吧
顧煙寒心中一個激靈!見顧國公聽見這事臉都黑了,就知道他們昨天都看見了。可趙齊魯怎麼知道的!
不是他的。一個富含磁性的男聲響起,席慕遠大步從門外走進來。
趙齊魯詫異:洛北王?你怎麼來了他疑惑了一下又問,不是他的是誰的
席慕遠神情倨傲,眼神睥睨:本王的。
顧國公一口血,趙齊魯當即驚訝的不假思索:姦夫是你!
世子慎言!顧國公想去捂住他的嘴都來不及。
席慕遠挑眉,下頜微擡,不屑又高傲的瞥向趙齊魯:是本王又如何他的女人怎麼可以還跟別的男人有婚約!
趙齊魯沒想到席慕遠這麼坦然,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思索了半天,覺得以洛北王的不近女色,說不定是幫顧煙寒遮掩呢,他又問:洛北王,你昨日怎麼會和這女人在一起
昨日本王遇刺,顧小姐以身相護。席慕遠說着幽幽瞥了顧煙寒一眼,令顧煙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男人還記恨着她喝他解藥的事呢!
那牙印也和你沒關係!趙齊魯深知一旦和席慕遠沾上關係,這件事他就別想善了!
顧小姐,你脖子上的牙印是誰的席慕遠問。
顧煙寒恨不得衝出去剁了這個不知廉恥的傢伙,卻還不得不咬牙承認:你的
衆人皆是驚訝,唯有席慕遠一人臉色稍霽。
退婚書本王給你寫,有不服的儘管來找本王。席慕遠那不容抗拒的威壓,將趙齊魯威懾在原地愣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言。
女方一旦被退婚,將來很難再找到好人家。但如果反過來主動退婚,則還有機會將所有的錯都甩到男方身上。
明白其中關鍵的趙齊魯不幹,忍着怯意又道:要退婚也是我退!她顧煙寒憑什麼寫退婚書!
憑本王。席慕遠筆直的身軀宛如一把出鞘的劍,夠不夠
趙齊魯覺得彷彿有一股無形的氣勢壓着他,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庵堂裡就有紙筆,席慕遠擡筆一蹴而就,將退婚書唰的一聲丟回給趙齊魯,世子拿好不送。
趙齊魯滿是不甘,惱怒的轉身走掉。有席慕遠在這裡,他就是再橫也橫不起來。
席慕遠的眼神略過顧煙寒,他身後的侍衛將手上的禮盒放在桌上,對顧國公道:這是洛北王府的謝禮。
熱鬧了一會兒的庵堂很快又安靜下去。
當晚夜深人靜之時,一道矯健的身影掠過層層雕樑畫棟,進入了顧煙寒的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