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夏生的翻譯工作很順利,畢竟《墳場裡的孩子》就是他腦內英轉日寫出來的,現在翻譯起來已經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了。
而且出版時因爲有了插畫這種可以豐富內容的存在,就刪去了很多會顯得冗餘的環境描寫,所以字數比寫的時候少了很多,雖然他也想趕緊寫完,但是作爲人類是有極限的,一筆一劃的用了三四天才解決戰鬥。
除此之外,他也沒忘記要捎帶給中森明菜的禮物,之前錄音的時候有問過光暈唱片的製作人,英國還有一種非常小巧的笛子,愛爾蘭哨笛。
哨笛起源於中國的簫,十一世紀傳入歐洲。十五世紀愛爾蘭宮廷就有關於御用哨笛手的記載,哨笛有六個孔,俗稱六孔簫笛,或者六孔哨笛。
因爲這種哨笛在愛爾蘭傳統音樂裡使用最爲廣泛,所以又被稱作爲愛爾蘭哨笛,或者愛爾蘭笛。
已經把那本譯本交給霍爾主編去印製了,花山夏生終於閒了下來,這可能是他來到倫敦後最悠閒的一天,因爲可以從早逛到晚,所以就一個人不緊不慢的挑選着要帶的禮物,茶葉、巧克力、護膚品還有那支哨笛。
三月的倫敦依舊陰沉沉的,這讓花山夏生也有點惆悵,分別總是悲傷的。
將打包好的禮物放回了亞瑟的小公寓後,他先去了趟雷普頓俱樂部,雖然一開始是不情不願的,被亞瑟背刺了,但這一個月的相處也足以讓他對這裡產生些許的感情。
“下午好,託尼。”花山夏生招呼着。
“今天來的怎麼這麼早?”託尼朝他招了招手,他還挺喜歡這個小夥子的。
花山夏生也挺喜歡託尼的,因爲這是個很直爽的人。
“對了,你的課程課要上完了。”託尼提醒道,潛臺詞是提醒你該交錢了。
就是有點鑽錢眼兒,不過也能理解,俱樂部也要運營的嘛。
“不了,我該回去了。”花山夏生停下了腹誹,“今天是來告別的。”
他從包裡掏出了相機,“來留個紀念。”
“夥計們!都停一停,我們的東方小子要回國了,都過來合張影!”
“喔!”不知道是誰怪叫了一聲,好像是聽託尼說話的時候被對練的隊友偷襲了一下。
一衆人嘩啦啦的全來了,站在花山夏生右手邊的是鮑比,那個想成爲拳王的黑人小夥,這次花山夏生終於看到他的臉了,談不上英俊,但留着粗粗的八字鬍;而站在他後面的是冠軍哈里和歪鼻子丹尼,這是他們在俱樂部裡的綽號。
“好了好了,幹自己的去吧!”託尼照完照片又大喊着催促道。
站在花山夏生身邊幾個拳手在離開前還用戴着拳套的手拍了拍他,像是拳手之間的祝福。
“嘿,鮑比,你留一下,再給我倆單獨照一張。”託尼把相機交給了鮑比,自己站到了花山夏生身邊照了一張。
“之後我會把洗好的照片給你們寄回來的。”花山夏生臨走時跟託尼說。
“對了,你先等等。”說着託尼跑進了休息室。
等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對有些破破爛爛的拳套,他把拳套掛在了花山夏生的脖子上。
“這可是我年輕時比賽戴的拳套,我用他KO了一個看起來比我壯一圈的德國佬。”他拍了拍花山夏生的肩膀,“希望它能給你帶來點好運。”
……
回到小公寓時,亞瑟已經回來了。
“你又去俱樂部了?”看花山夏生脖子上掛的破舊拳套,
亞瑟問道。
“是啊,去告了個別。”花山夏生摘下了拳套,掂量了掂量。
“什麼時候走?”亞瑟問,“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還不知道呢,估計也就這幾天了,喝一杯就算了,等訂好機票之後再喝也不遲。”
……
第二天一早,花山夏生做亞瑟的車去了趟尤斯伯恩出版社,拿到了《》的譯本。
這樣他在倫敦的最後一件要緊事也解決了,“霍爾先生,我們去找尤斯伯恩先生合張影吧。”花山夏生建議道。
“好啊,走吧,彼得應該也已經來了。”
“早上好尤斯伯恩先生,我該走了,來合張影吧。”
“咔~”
“走吧走吧,以後別忘了回來看看我們。”霍爾打趣道。
“會回來的,他可還要回來領卡內基獎呢~”尤斯伯恩用篤定的語氣說道,但這語氣越認真也就越好笑。
花山夏生在笑聲中離開了尤斯伯恩出版社。
“然後我們去哪?”亞瑟問道,“在你上飛機之前我就是你的專職司機了。”
“真的嗎?說的我都想多留幾天了~”花山夏生一時間是真有點不想走了。
“那就留下唄,反正你現在有的是錢了。”亞瑟沒把花山夏生的話當做玩笑。
“算了,再不走我就走不了了。”花山夏生苦笑着,“在倫敦的朋友比在東京的都多了。”
“那你可真夠慘的。”亞瑟用同情的語氣說道,他可是個朋友遍天下的人,“所以你幹嘛還要回去啊?”
“我在倫敦已經感覺到冷了。”花山夏生說了句連自己都想不明白的謎語,時間越久,被拽走的毛線就越多。
亞瑟皺着眉看了看他就沒再說話,作家都是這麼說話的嗎?
……
買好了機票,明天就走。
因爲說好了走之前和亞瑟去喝一杯,所以兩人去了一家酒吧。
“你來的時候我帶你去全倫敦最老的拳館,”亞瑟繫上了安全帶,躍躍欲試的說着,“你走的時候我就帶你去全倫敦最老的酒吧!”
和朋友去喝酒讓他有點興奮,但花山夏生現在對酒是有點謹謝不敏的,畢竟已經喝死過一次了。
“你不會喝完酒還想開車回家吧?”花山夏生勸亞瑟珍愛生命,遠離酒駕。
“先開回家咱們再打車去。”
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倫敦最古老的酒吧,葉奧爾德冠冕酒館,位於卡姆登區的伊利廣場,雖然坐落在兩條街道旁但依舊舒適靜謐。
這家酒館據說最早建立與1546年,但根據英格蘭歷史文件來看,它似乎始建於1773年。
總之是個很古老的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