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的清晨,小池晴子照常來到學校,剛一進教室門便被喊住了。
“晴子醬!你聽說了嗎?!”
是小松梅,和她一起長大的好友兼同學。
“聽說什麼?”小池晴子好奇的問道。
“聽說在你家書店打工的那個小哥給明菜桑供曲了哦。”
“在書店打工的小哥?”晴子有點印象,“是聽爺爺說過,好像是叫花山夏生來着。”
“爺爺只說過這位花山桑在寫書來着,供曲的事倒是沒有聽到過。”晴子很喜歡中森明菜,覺得她又酷又溫柔。
“那放學後去問問那位花山尼桑不就好了。”小松梅躍躍欲試。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是聽誰說的?”
“是隔壁班的小奈醬哦,她說是她媽媽路過的時候聽來的,還在書店裡錄了磁帶呢。”小松梅信誓旦旦的說道。
……
“面對生活,面對生活的痛苦、面對生活的樂趣,踏遍千山萬水。”
“在鬼怪們身邊長大的孩子在這天走出了墳場,走下了山坡,走向了活人和黎明。但這並不是永恆的分別,總有一天,在他走遍千山萬水,見證過生命的奇蹟、命運的饋贈和世界的宏偉後,會再度回到墳場。”
“但此刻和彼刻之間,存在着‘現在’。”
“踏遍千山萬水,前路千難萬難,但我會迎難而上的。”
趴在櫃檯上奮筆疾書的花山夏生停下了手中的筆,活動了活動手腕。
距離誇口說下的“週一前”,已經過去了至少十七個小時。
三天寫了五萬多字,花山夏生有點頂不住了,生無可戀的盯着書店的天花板。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門外走進兩個兩個穿着校服的小姑娘。
起初花山夏生並沒有在意,但是這兩個小姑娘就站在一邊,也不看書,就盯着他看,時不時還交流兩句。
“不好意思,請問有什麼事嗎?”被看的很不自在,所以開口問道。
被突然搭話的小池晴子突然推了一把小松梅。
“啊,那個,聽說您爲明菜桑供曲了?”
“是有這麼回事,大概三四月份唱片就會發行了。”花山夏生肯定道,“到時候還請多多關照明菜桑哦。”
“斯國一,年紀輕輕就做成了別人做不成的事情。”小松梅老氣橫秋的誇讚道。
“喂,你這樣很沒禮貌哦。”小池晴子用胳膊懟了她一下。
“初次見面,花山桑,我是小池晴子。”
“我是小松梅。”
“小池?”花山夏生注意到了她的姓氏。
“嗨,我是這間書店店長的孫女。”
“噢噢,是小老闆啊~”
總之送走了這兩個嘰嘰喳喳問東問西的女孩後,花山夏生也快下班了。
“一會兒找個地方複印一下原稿,明天寄去研音~”他盤算着之後的計劃。
但聯繫出版社似乎也是件很煩的事情。
“先不管了,明天問問店長吧。”
……
雖然手握一筆“鉅款”,但花山夏生的生活支出依舊節儉,沒什麼變化。
好像唯一的變化就是不用再吃便當了,比如今天的晚上就是自己做的青椒炒雞胸肉蓋飯。
花山夏生哼着歌盛好了飯菜,看了看墩在地上的電視機也沒有打開的慾望,聽店長說,好像是因爲舔蝗駕崩,政界在抵制娛樂節目呢,所以沒什麼好看的節目。
“狗籃子裕仁,
死得好啊。”花山夏生只覺得大快人心。
“……”吃了一口青椒,感覺味蕾突然被gank了。
怎麼是苦的啊?!
這怎麼能是苦的啊!
自己做的菜,含淚也得吃完!
“終於知道小新爲什麼討厭青椒了。”
不過苦就苦吧,挑食是不好的~
……
第二天一早花山夏生就將裝有複印件的信封寄去了研音,小說的首頁用記號筆寫着大大的“請品鑑”。
和港區離得也不遠,應該很快就能送到了。
寄完信後,花山夏生的主要任務就變成了找出版社投稿。
“出版社?”小池研一想了想,“倒是有認識一家出版社的工作人員,可以幫你打電話問問。”
轉過天去,花山夏生一早就出發去了小池研一介紹的出版社。
這出版社…說是出版社,實際上是一個角川書店旗下的雜誌社,出版的刊物只有一本叫《吉川文賞》的雜誌銷量還算不錯,上面連載着一些新人小說,偶爾也會刊登一些小道新聞水一水頁數。
作爲介紹人的小池研一和這家雜誌社關係也不大,只是作爲書店經營者和他們有過幾次業務上的往來。
這次出行可方便多了,因爲這家雜誌社就在世田谷區,位於一條窄窄小巷旁的寫字樓裡,看起來有點寒酸。
“說起來,我怎麼就來了這兒了呢。”花山夏生在電梯裡想着,“總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出版兒童文學作品的出版社,不過來看看也談不上虧就是了,能聽聽職業編輯的意見也好。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好像不管是哪裡的前臺的小姑娘都挺有禮貌。
“嗯。”還沒等他說完,前臺又問道,“是花山夏生桑吧。”
“請一直往裡走,走到走廊盡頭,左手那一間就是本間主編的辦公室了。 ”
順着前臺指的方向,很容易就找到了她說的辦公室,門口的座位上還坐了一個年輕人,長長的劉海蓋住了額頭,老氣的眼鏡遮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容貌。
不過看起來是個很靦腆的人。
“你好,你也是來投稿的嗎?”花山夏生客氣的問道。
“唉?是的。”這位年輕的投稿人也沒想到突然間就會被搭話。
還沒等再問,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一位同樣年輕的投稿人抿着脣捏着手中的稿子走了出來,看來是被拒稿了啊。
同時辦公室裡傳出了“下一位”這樣的聲音。
“加油哦。”花山夏生隨口說了一句,但不知道人家有沒有聽到。
在等待中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他低頭坐着研究着地板的紋路,心裡卻想着中森明菜有沒有收到信件,想到中森明菜,就想到了跟平野智久說想出地下唱片來着,看來事情總是一件趕着一件呢,不過好在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啊。”他突然想起了上次沒能說出口的那句話。
“昨天寫信的時候又給忘記了~”花山夏生默默懊惱着,原本不錯的心情現在也變得有點糟糕了。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剛纔進去的這位投稿人狀態也不是很好,透過厚厚的鏡片能看到他泛紅的眼圈。
他和剛纔離開的那位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花山夏生對這位本間主編也就不抱什麼期待了。
“下一位。”沒再多想,花山夏生就走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