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序章是在【作者的話】中寫着“本章可以跳過”的(現在已刪除)。當時有人在【本章說】吐槽道:看完了纔講。
而這次的電波程度比序章還嚴重得多,所以就寫在文前警示一下——
這章可跳過,並且不影響後續劇情。
也不要問我爲什麼可以跳過還要寫出來。因爲民科式的自嗨總是非常帶勁的→_→,而且客觀上是在解答序章爲何發生,並推進了這本同人進行時空穿梭的合理性(大概)。
另外,還是之前說過的,畢竟只是看個小說,對裡面的內容一個字都不要信→_→。
—————————————————————————————————————
迷濛之中,彷彿聽到了規律的心跳與滴水聲。
他努力地將沉重的眼皮往上頂。於是瘋狂與暈眩,在意識深海的盡頭,把光折成五彩的泡泡,不斷地遷轉飛躍,直到眼眶盡處、破碎在無法看見的黑暗裡。
從而世界再度重生,萬物各歸其位,天地的輪廓與境界都變得清晰。
剎那伸出右手,擋住正午那太過刺眼的陽光。
身上所有沉眠已久的觸感隨着大腦的復甦,一下子涌到他的意識裡,讓他反射性地咋呼、嘶氣。
黑暗中聽到的滴水聲不是一個幻覺。
他的左手上扎着營養液的管子,一點點、一滴滴地把營養液從他的靜脈送入他的身體。
這時他纔回憶起當時他昏睡了過去,再醒來已在病牀上了。
理所當然的,能天使高達沒有GN爐,GN電容器也沒充滿,而是他在其中駕駛時,通過自身ELS的性質,強造粒子以供能。
在這個過程裡,他意識的觸覺在微觀的尺度上、通過感知正反引力波動的程度、不停蔓延。
開動能天使所涉足的能量與功率,並非是以人類或者純種變革者就可以承擔並付出的,而是由ELS,而是由……時空本身。
“真空並非是一無所有的——”
首先請記住,質量和能量是可以互相轉化的,絕不是不相關的兩回事。
倘若將實在的能量想象爲一個不透明的水壺裡的水。那麼不停地消耗、不停地抽取這些能量,一定就會存在一個最低點。
在這個最低點上,無論你怎麼把水壺傾斜、用怎麼樣的管子吸取,都倒不出、吸不出任何一滴水。
因爲不透明,所以看不到其中的狀況。
在這個時候我們就將其標識爲零,並宣稱這個時候、這個水壺裡已經沒有水了。
那就是整個系統能量的最低點,也就是所謂的真空。
另一個角度上,根據不確定性原理,無法同時確切地得知粒子的位置和動量(這並非是因爲觀測手段的落後與不足,而很可能就是物質的本性),那麼即使達到絕對零度,粒子也會保持輕微的振動。
不然的話,就可以同時確知其位置和動量。
這樣,一個靜止質量爲零的粒子在絕對零度時也會具有足以使其振動起來的能量。
同時,動量與位置的不確定性關係可以正確地映射到時間與能量的不確定性關係之上。有效的觀察時間越短,粒子本身的能量就越難以確定、且其能量上下差的幅度就越是巨大。
所以作爲整個宇宙背景的真空本身其實是個熱鬧非凡的地方,除了其自身的巨大本底能量外,到處都會發生量子漲落的現象、無中生有、有返真空,體徵到宏觀上,則始終維持着平衡和穩定。
因此也並不違背熱力學第一定律——能量守恆。
事實上,能量守恆也僅是適用於孤立系統的宏觀統計規律。
倘若不是一個孤立系統,比如說時空是一個連續的統一體,並存在無限個其他的平行宇宙同時相連,那麼真空可以產生巨大的能量也不違背能量守恆,因爲本來就不適用這個條件。
同理,熱力學第二定律也僅是宏觀統計規律,很可能會在微觀層面或者多系統聯立中失效,比如龐加萊迴歸、或者多平行宇宙。
但這並無法否定熱力學規律在通常情況下的正確。
任何以這些情況舉例來推翻熱力學定律的人都是刻意顯擺。
雖然說一無所有的真空中存在着以各種形式出沒的大量能量,但存在並不代表可以利用、尤其是、產出大於投入的利用。
不然人類社會也不會掙扎在太陽能供電之中。
想要將這一切化爲可能,目前全部理論之中唯一可行的方式爲——
拓撲缺陷。
拓撲缺陷最常見的一種,即爲使得一切物理規律均失效的奇點。
根據宇宙監察假設,使一切物理規律均失效的奇點始終會被視界包裹。
被視界包裹的奇點有一個大衆化的名字:黑洞。
剎那頗有些頭痛地想道,他才把這些散亂的思緒用筆記下,寫完之後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寫了些什麼。他在經年的學習之後,猜意這些現象的緣由與結果仍很費勁。
時空是連續的,因爲所有時間與空間都是一點點的堆積在一起,並不會出現突然的空檔。這一秒過去,下一秒就會到來。
但是時空又是不連續的,因爲這一秒與下一秒之間仍存在一個細不可察的間隔下限,那就是普朗克尺度。
好比能量是一份一份的一樣,時空也是一份一份的,就像一個巨大的筐。
這最低的限界就是普朗克長度和普朗克時間。
在這個尺度之上,量子的異常現象最爲活躍而明顯。
大量微型黑洞產生、大量微型黑洞蒸發。
這些黑洞因爲其質能太小,其存在的時間也太短,無法對宏觀世界產生任何影響,更別說建立引力礦(涉及到另一種狂想)。但是已經可以利用其做到一些什麼。
在逐步接近ELS體質的情況下,他的腦量子波也越來越強烈,其傳遞之中產生的某種反引力作用可以束縛真空漲落中產生的微型黑洞。
而利用真空之中不停生滅的微型黑洞,可以同時做到兩點:
一是使真空基底能量開始流動。
二是使漲起的真空粒子無法再簡單地漲滅。
接着意識的反引力作用再進一步加入這個過程之中,連鎖式的“感染”導致真空漲起的光粒子其內在根本秉性在拓撲缺陷中變異(主要是自旋數的改變、並添加了多項自由度,使其超過了三加一維的時空模型),並在互相激發中,頻率升高,躍遷至高能的形式上。
最終形成的產物就是GN粒子。
互相激發指的是GN粒子和腦量子波的互相諧和。
GN粒子既可以傳遞腦量子波,腦量子波也可以助長GN粒子。
“等等……這是否就是一種無限,00?∞?”
他立馬又聯想到這一點。
說來雖然複雜,但在微觀層面上這個進程非常快速,而且由於這種類似核連鎖的諧和連鎖反應的存在,一旦光粒子開始變性,其自發產生的反引力作用則會助長腦量子波,接而促使其他的光粒子變性,最終抵達作用區域的上限。
超兵甚至人造變革者的腦量子波等級都太低,根本無法達到引起這個現象的最低值。
但是與ELS完成終極融合的新人類其腦量子波的廣度與精度則並不在這個範疇之內。
只是剎那現在到底也是肉體凡胎,這種現象僅僅在大腦皮層附近產生。同時,大腦皮層本身決定了其作用區域的上限。
腦量子波傳遞的第二個作用,就是負責引路,並會自然疏通,導致GN粒子的數量不至於抵達閾值從而引起足夠的反引力克服強核力與電磁力使得原子崩壞。
按照這個流程,GN粒子流會順從腦量子波的方向一路連鎖傳遞到GN電容器中,進行正常的利用。
另一方面,腦量子波的傳遞本身確實和之前猜想的一樣,除了反引力作用本身外,還涉及到和弱電統一作用的妥協。
以上就是作爲剎那作爲普通生物個體卻能作爲類似GN爐的存在的部分實現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大腦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導致他的沉眠,而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太累了”。
同時地、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身體還在進一步變化、全身的細胞都在新陳代謝之中緩慢地變革。
新舊交替之間,甚至……
有新的器官在生成,直到更接近於他上一世最後的模樣。
他在終端上寫完之後,發現這個過程還存在着超過三維空間的自由度的加入,那是屬於他和高達的存在形式。
“這樣的話、難道說ELS原來爲了生存……甚至在向着其他維度探索嗎?這纔是量子化的意義嗎?”
他突然睜大了眼睛,纔想到這一點,連手中的電子筆也無法再握緊,失控跌落在白色的牀被上。
尋常生物只存活在三個維度的空間之中,在這個領域裡,它們就可以得到全部的生存資源。
而ELS正是那麼一種悲劇性的生物,在它們能夠使用腦量子波的時刻,其母星也瀕臨毀滅,獲取不了任何的生存資源。
上下、左右、前後,無論朝哪個方向都無藥可救……那麼就只能在額外的空間維度上探索,在其他的方向之上行走……於是也得到了量子躍遷的關鍵所在。
真正頑強的生命,會爲了種族延續,不憚於使用任何手段、發生任何演化、尋找任何出路——
其中也包括着將其生存的範圍擴展到其他的維度之上。
宇宙與自然真是一種難以理解的神秘。
更難以理解的是存在着名爲生命的異常現象正在理解全部的宇宙與自然。
生命是超越了自然的神秘——
那麼宇宙、時空又究竟是什麼?
難道說這次重生正是逆行了時間的現實嗎?
許多事情認爲是不可能的,其實只是因爲宏觀世界的統計結果。
但是在微觀層面,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人們可以想象將杯子中的水傾倒,卻很難想象潑出去的水逆流回杯子之中。
這其中差得是什麼呢?
不過是粒子的運動方向。
明明人們也可以輕易想象一粒水分子漂浮在空氣之中,甚至脫離水面,(以一種常常被叫做蒸發的過程)向着高空前進,不是嗎?
一兩個粒子的軌跡是難以預測的,即使是重力也束縛不了其自由。
唯有大量粒子聚集起來,才體徵出可以被人理解的物理性質。
倘若想象一片空蕩蕩的空間之中只存在一個粒子,它自己是無法確定其方位和時刻的,因爲沒有一個參考系。它只能看到它自己,往前一步,它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往前。
那麼對這個孤獨的粒子而言,所謂的空間和時間也是不存在的。
倘若有兩個粒子,則可以通過彼此的路徑來確定互相的位置(更靠近還是更遠離)。於是在這其中最低限度的時空就開始產生——
最低限度的。
以此類推可以得到一個結論:粒子越多、物質越多、意識越多,時間與空間的形式就越清晰,其互相之間的路徑所連接起的位形空間就越複雜。
難道正因爲萬物的存在,無限的時間與空間纔開始奔流?或者用一個更精確的說法——
具有了意義。
——時空難道是物質與意識彼此相通的路徑?
——那麼理解是否還有更深的含義?
——那麼生命是否還有着其他的意義?
越想越是駭人。
世界的神秘與未知在這裡展露無疑。
而生命奔跑在探索的路上,並看不到任何的盡頭。
他在低頭沉思。
“剎那,你還好嗎?”
少女趕到門口,急切地問他。
“瑪麗娜?我……很好。”
他看向終端上早早的通訊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政治勢力的強弱不是一層不變的事。
在Aeon的支持下,瑪麗娜在阿扎迪斯坦國內的影響力和政治能量也在逐步擴大。以她爲首的重組後改革派勢力逐漸佔領了國內的高地。
須臾根據智能判斷,在政變當日,除了向Aeon國內各大軍區求援以外,也向阿扎迪斯坦發出了求援請求。由於封閉了防空系統,阿扎迪斯坦的運輸機可以很快趕到。
而瑪麗娜作爲第一公主,選擇了親自出徵。
在黎明過後不久,阿扎迪斯坦的援救隊就趕到了誠英市,協助提耶利亞與須臾瓦解了殘留的聖訓派分子。
在剎那昏迷的日子裡,瑪麗娜假託其他藉口而留下了數日,照顧與關切的模樣被他人戲稱比剎那的母親更像是剎那的母親。
門外,王留美抱着手中的景觀瓶,默默地看着屋內那毫不拘束的親密互動,突然發覺自己的立場是何等尷尬。
她不是一個在危難之際伸出援手的人,而是一個在危難之際沉默的人——
最終她什麼都沒做,單單安靜地看着一切的發生。
“大小姐,不送過去嗎?”
紅龍謹慎地問她。
“不了,反正身處瓶中的花朵,他大致也不會喜歡吧。”
她漫不經心地說道。
走到院外,這個逐漸成長的女孩輕輕地把景觀瓶扔進空蕩蕩的垃圾桶裡。
“先回去,找他們算賬。”
“是!”
冬日的陽光並不總是溫暖,相反有些冰涼。
垃圾桶裡,那盛放的花朵還在瓶中輕輕地搖曳,直到出院的剎那偶然瞥見,好奇地將其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