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過的樹林,被寂靜的氛圍包裹。
也正因爲這份異於尋常的寂靜,讓在森林雪地上站立對峙的衆人,呼吸聲更顯清晰。
尤其是以山中風爲首的根部忍者,他們的呼吸聲略顯得急促與粗重,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什麼,但他們沒有一人不是緊繃着神經,一眨不眨的眼睛直直落在白石身上,深怕因爲自己的一個眨眼,導致對方脫離了自己的視野之內。
雖然內心緊張,但山中風並不會直接表現在臉上。
這是作爲根部忍者的基礎,起碼要表現出自己有一戰之力的樣子,讓對方感到忌憚。
於是,山中風儘量讓自己的呼吸聲趨於平緩,舒緩全身的神經,使自己達到放鬆狀態,接着輕呼吸了一口氣,將背後的忍刀抽出,走到隊伍的最前方,眼中抱有必死的決意。
以這個男人爲對手的話,必須抱有這種拼死一戰的心態。
“綱手大人,請您立即撤離,這裡交給我們來斷後!”
山中風表情認真,相比起他們這些黑暗中的幽靈,綱手對於木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就算自己等人死亡,他們也要確保綱手的安全,讓她成功返回木葉。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深究爲什麼白石能夠找到這個地方來。
按理說,這一片區域,都被根部進行了控制,絕不可能被外人獲知。
就連鐵之國的武士都未察覺到他們的蹤跡,遠在鬼之國的白石是如何獲取信息,着實令他感到吃驚。
山中風敢確定,白石來到這裡絕不是因爲偶然,而是盯上了他們之中的某個人。
而這個人是誰,山中風稍微猜測即可知道。
“山中家的小鬼嗎?沒想到在木葉的忍族之中,也會存在你這樣的忍者,團藏那傢伙的手段,比我想象中更加高明啊。”
白石輕笑道。
根部是比暗部更加黑暗,更加隱秘,也更加獨立的木葉秘密組織。
加入這個組織的忍者,要做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過往的一切斷絕。
愛情,友情,家族,乃至於自己的生命,都只是爲了組織的崇高目標而奉獻。
在這種人眼中,根本不存在家族與個人,只有根的意志。
在忍族勢力錯綜複雜的木葉之中,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忍族忍者,絕對是稀罕無比的個例。
“團藏大人的厲害之處,豈是你這種人可以明白的。我勸你,也最好不要小看我們根部。”
山中風故作輕鬆的笑了起來。
稱不上是虛張聲勢,作爲根部的精英上忍,山中風對自己的實力有着自信。
自己擅長之處,可不只是家族的秘術。
即使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但絕對可以拖延他一陣。
更何況,他這邊不是孤身一人,還有其餘的部下從側旁協助。
眼看着雙方勢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綱手則是皺起了眉頭,說道:“我說,你們要是打架的話,就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捲入這麼麻煩的事情中。而且,你來這裡,應該不是來特意找這羣小鬼麻煩的吧?”
最後這句話明顯是對白石說的。
他覺得以白石的身份和輩分,對這些後輩忍者動手,實在是有損其顏面。
“確實,不過,綱手老師你也知道的,我對根部一向沒有太多好感。突然遭遇的話,我也不介意清理一番。”
“呵,你也會對那種陳年舊事耿耿於懷嗎?你這些年暗中,早已報復過根部不止一次了吧?”
綱手像是看穿了什麼,冷笑出聲。
“這種事情,我早已經記不得了。”
說這種話的白石,已經默認下來,自己這些年不止一次針對過根部。
只不過做的十分隱秘,恐怕就連根部自己,都未察覺到這個事實吧。
“算了,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綱手開門見山問道。
白石掃視了周圍的根部忍者一眼,絲毫不存在自己被這些人包圍起來的危機意識,而是說道:“這裡不適合談話,找個安靜的地方來聊聊吧。”
雖然他這次出來還有另外的事情要做,但綱手這邊也關乎他計劃中的重要一環,時間上也完全趕得上,他不介意在這裡擱置數日。
綱手聽到白石的建議,駐足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可以,正好我也有點話想對你說。”
“綱手大人!”
聽到綱手答應下來,以山中風爲首的根部忍者全部都緊張起來。
眼前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麼善類,雖然他曾經也是木葉忍者中的一員,但是對方如今儼然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與木葉的道路完全相悖。
更何況,對方如今和木葉有着血海深仇,他所領導的鬼之國,完全是踩着木葉的顏面踏上那個位置的。
團藏不止一次跟他們透露,比起大蛇丸那種存在,說到底只是癬疥之疾,鬼之國纔是木葉真正的心頭大患。
他們可不覺得對方這次過來尋找綱手,是抱着對木葉的善意而來。
如果綱手在這裡遭遇俘虜,木葉可沒有能力再像數年前那樣,擁有將三忍贖回來的底氣了。
更極端一點,若是在這裡遭遇暗殺,會比俘虜更加嚴重。
那樣一來,木葉接下來直接會陷入羣龍無首的糟糕狀態。
“別太緊張,如果他真的是來挑事的,早就開始動手了。既然他沒有選擇這麼做,就意味着是帶着誠意而來。你們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幹嘛?”
“可是……”
“別因爲在黑暗中待久了,就忘記了在光明世界的處事原則。他沒你們想象的那麼不堪。而且,他早已經不是叛忍了。將客人拒之門外,可不是木葉的待客之道。”
綱手深深看了山中風等人一眼,意味深長說道。
“……”
山中風等人略微無奈。
不知道是綱手藝高人膽大,還是對於白石的人品太過於自信。
正因爲如此,他們才感到擔憂。
若是趁着綱手不備,對方突然偷襲,事情可就麻煩了。
白石並未理會綱手和山中風等人的交流,在得到綱手肯定的迴應後,轉身徑直朝樹林外面邁出腳步。
綱手主動跟隨上去,讓見到這一幕的山中風等人,再次無奈。
對視了一眼之後,只好也跟隨上去,防止綱手一人孤軍深入,遭到對方的埋伏。
雖然綱手似乎並不認爲對方是在設置圈套,但是身爲根部的他們,卻不得不防範這一點。
哪怕鬼之國在外面極具誠信,但在他們根部眼中,除了自己人,都不值得信任。
在他們眼中,白石無疑是排在第一列的恐怖分子。
危險級別,比起大蛇丸還要高出一個檔次。
帶領綱手等人來到就近的一個小鎮子上,這裡人煙充足,雖然風雪交加,但是鐵之國的人早已習慣了這一點,所以在街道上的行人並不在少數。
加上鐵之國作爲永久的中立國,很少被戰爭波及,另有強大的武士集團,因此,城鎮的經濟與治安一向都很不錯。
綱手一路走來,偶然一瞥,就看到路邊一家賭場正在開着,突然間覺得手癢起來。
“那個,你叫山中什麼來着?”
綱手對跟在自己身旁的山中風問道。
爲了避免惹人注意,如今只有山中風一人在明面上跟隨綱手,其餘根部忍者隱於暗中。
即使如此,他這一身忍者的裝扮,也足夠吸引人眼球了。
“山中風。”
山中風不知道綱手突然間問這個做什麼,而且,自己應該介紹過自己了纔對?難道自己的存在感有這麼低嗎?
雖然心中誹謗,但山中風並不會在表面上透露不滿。
“你身上有錢嗎?借我一點用用,我贏錢了就還你。”
“?”
聽着綱手大大咧咧的話語,山中風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警惕千葉白石嗎?爲什麼突然要牽扯到賭錢?
身爲三忍,警惕性未免也太低了吧?
還有,贏錢了就還,如果輸錢是不是就不還給他了?
山中風心中想要罵人,但還是十分老實的將身上的鈔票掏出來,不捨的遞到綱手手上。
綱手掂量了一下手裡鈔票的分量,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原來你們根部也是會發薪水的啊。”
“……”
山中風覺得綱手對他們根部肯定存在什麼誤解。
他們雖然做着各種各樣的髒活與累活,但說到底也是人,需要錢的地方有很多。
如果沒有錢,外出任務會十分不方便。
“綱手大人肯定對團藏大人誤解了。”
山中風說道。
“別提那個總是陰沉着臉的老傢伙,一提起他我就心中來氣。”
不等山中風解釋,綱手直接朝着對面的賭場走去。
在前方的白石,也是停下腳步,目送着綱手進入賭場,並未阻攔。
“這樣沒問題嗎?”
山中風與白石隔着大量數米的距離,開口問道。
“沒有問題,反正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來了。”
白石並不着急的在原地等待。
像是爲了驗證白石這句話的真實性,不到數分鐘的時間,綱手手裡就提着一個黑色皮箱走了出來,一臉不愉快。
就像是有人欠了她幾億兩的錢沒有還一般,神情陰鬱。
“你每次找我果然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這點零花錢,隨便壓了幾個注,就贏了這麼多。你不會把木葉炸了吧?”
綱手將裝滿錢的黑皮箱扔到山中風手裡,不滿的瞪向白石。
這到底是什麼壞運氣,才能以小博大到這個程度。
慌忙接過黑色皮箱的山中風,則是歪了歪頭,一臉不解。
但索性他也沒有追問。
而且懸起來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既然綱手沒有輸錢,那意味着他的本金安全下來了。
那可是他的辛苦錢,可不想浪費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不過,賭錢來錢這麼快嗎?
山中風稱量着手裡的黑皮箱重量,盯着路邊那家綱手剛剛去過的賭場,露出沉思之色。
“綱手老師,輸錢贏錢和事情好壞沒有關係,那只是心理作用而已。這種事情,我應該一早就說過。”
白石一臉平靜回答。
木葉的確炸了,但不是他炸的,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鬼之國喝茶罷了。
“真的嗎?”
綱手狐疑的看向白石,覺得十分可疑。
“當然,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這位根部的忍者,就知道最近木葉發生什麼事了。”
白石將矛頭指向山中風。
山中風正要對綱手解答,綱手直接搖頭道:“不行,團藏的人,我信不過。”
“……”
山中風感覺自己心口中了一劍,血淋淋的。
“難道是猿飛老師翹辮子了?不可能,以他的身子骨,應該還能再堅持幾年纔對。”
綱手又開始思索起來。
用這麼微薄的本錢,突然間贏回這麼多錢,讓她心底感到異常不安。
哪知,在綱手說完這句話後,無論是白石,還是山中風都選擇了閉口不答,使得氛圍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中。
綱手也察覺到了這種詭異的氛圍,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嚴肅,冷冷掃向山中風,眼裡夾雜着熊熊燃燒起來的怒火。
“山中家的小鬼,你給我過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綱手直接朝着賭場不遠處的旅館走去,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比鐵之國的冰雪還要寒冷,能把人的血液凍結。
“是。”
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刺骨寒意,山中風硬着頭皮跟上了綱手。
◎
接下來,山中風不敢對綱手有所隱瞞。
將木葉最近發生的事情,按照綱手命令的那般,一五一十講出。
白石開了幾個房間,讓赤子先去其中一個房間休息,自己則是坐在單間中,對綱手和山中風兩人的交流進行旁聽。
山中風對此不滿,因爲當着敵人的面,將木葉的醜事說出,還是多少感覺到屈辱。
但是綱手並不信任根部,因此,她選擇讓白石進行旁聽,也是爲了從中取證,看看山中風有沒有選擇說出實話。
畢竟根部一直以來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糟糕了,尤其是最近還擄走了靜音,將她困在鐵之國,更是讓她對根部的信任,降低到了冰點。
相比之下,就連作爲敵國忍者的白石,其信用方面都要比根部值得信服。
因此,在講述的過程中,山中風不敢有所隱瞞。
也許木葉的事情,可以瞞得過綱手,但是絕對無法瞞過其餘的大國。
尤其是白石,他作爲鬼之國的實際領導者,代替巫女掌管着鬼之國的‘人間’。
在國家中的地位,比起傳統大國的五影更加位高權重。
那麼,木葉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以鬼之國的情報系統,對方不可能不知情。
因此,山中風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將事情的全部經過複述出來。
從根部一開始的謀劃,包括如何身中大蛇丸的詭計,致使團藏名聲敗裂,身陷囹圄。
接着作爲三代火影的猿飛日斬,在投靠大蛇丸的叛徒旗木卡卡西的逼迫下,用白牙短刀自盡而亡。
可以說,如今的木葉,已經是一團糟。
村子裡的情況十分危機,只靠着上忍班長和兩位顧問勉強維持,但能維持到什麼時候,是一個未知數。
而聽了全部事情經過的綱手,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陰沉下來的臉色,像是鍋底一樣漆黑。
直到面前桌子上放着的熱茶冷掉,也沒有拿起喝上一口。
“所以,你們根部挾持靜音,將我困在鐵之國,並不是爲了讓我協助根部進行藥物研究,而是爲了以這個條件爲幌子,封鎖我的耳目,轉移我的注意力?”
шшш⊕ TTKдN⊕ co 綱手眯着眼睛,冷冷注視着山中風。
“是的。這是根部一開始的目的。”
在團藏下獄之前,根部的目的從未更變過。
這一點,山中風並未進行隱瞞。
反正事情也不可能變得再糟糕了,如果綱手想要出氣,狠狠揍他一頓,他也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
“你們根部的胃口還真大。”
綱手冷笑連連,雖然很想揍對方一頓,但考慮到對方也不過是根部的一枚棋子,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團藏。即使把對方揍了一頓,也改變不了木葉此時的艱難處境。如果要揍,也是揍團藏。
如果他沒有一意孤行推動這個計劃,哪怕是大蛇丸也不可能搞出這麼大的風波。
直接讓木葉最具有權勢的兩個高層下臺,綱手也不得不稱讚大蛇丸的手段。
但是一想到被攻擊的村子是木葉,綱手內心只剩下了惱火。
“他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
綱手轉向白石,開口問道。
也許是山中風講述的太過詳細,邏輯上也能夠解釋清楚,所以綱手一時間分辨不清對方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
“嗯,沒有虛假成分。和我得到的情報基本相同。”
白石點頭。
綱手這時才臉色稍緩,但是一想到如今木葉面臨的困局,神情又變得陰沉下來。
團藏的那些小動作姑且不論,老師猿飛日斬的自殺,旗木卡卡西的背叛,反而是她覺得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而且用以自殺的道具,還是白牙短刀。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綱手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也流露出複雜之色。
“忍耐將近二十年動手,朔茂倒是有了個好兒子。”
山中風不知道綱手是在貶低還是褒獎,只能坐在一旁悶聲不言,但神經卻時刻緊繃着,預防白石。
“我也沒想到卡卡西會走到這個地步,看來朔茂老師自殺那件事,讓他一直沒能釋懷。而且還是投靠了大蛇丸……那傢伙也變得麻煩起來了。”
白石淡淡回答道。
“我以爲你和大蛇丸一直有着交易呢。”
雖然叛忍的名分已經被取消,但也不過是最近幾年發生的事情。
曾經也是木葉叛忍中的一員,綱手懷疑白石與大蛇丸曾經合作過。
“我和他所在的組織,的確有過一些交易。不過要說與大蛇丸進行交易,這應該是根部最擅長的事情吧。據我所知,根部不止一次和大蛇丸暗中合作過,前一段時間,雙方還在巖隱村密謀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在那之後,巖隱村的暗部就大肆出動,在暗中尋找什麼。”
白石意有所指。
山中風心頭一跳,臉上不動聲色道:“根部也是木葉的一員,絕對不會和村子的叛忍進行合作!請綱手大人務必不要輕信外人所言!”
這種話不僅白石不信,就連作爲木葉忍者一員的綱手都不相信。
如果不是和大蛇丸深入合作,大蛇丸怎麼可能反過來利用根部,將木葉搞得烏煙瘴氣。
想到這裡,綱手對團藏的不滿更深了一層。
“另外,如今村子的情況無比危急,還請綱手大人立刻返回村子,就任五代火影之位,主持大局!”
儘管說出這種話,令山中風感覺到異常彆扭。
尤其是以曾經敵人的身份,如此客氣請求綱手迴歸木葉,繼任五代火影之位,更加讓山中風感覺到彆扭了。
可惜,在這場爭鬥中,火影一敗塗地,根部同樣也是一敗塗地,再也無緣染指火影之位。
“能讓你們根部說出這種話,團藏那傢伙看來是真的完了啊。”
綱手並沒有冷嘲熱諷,只是唏噓不已。
“吾等的行動,也是爲了木葉的忠義!”
山中風堅定道。
“所以你們只能支配陽光下的陰影,站到臺前就等於自取滅亡。”
綱手輕哼了一聲。
說着,她轉頭看向白石,問道:“根部的目的我是知道了,那麼,你呢?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終於輪到了自己,白石表現得不急不慢,靜靜回答道:
“我想問的是,關於幾年前的那個問題,綱手老師找到答覆了嗎?”
“你說那個啊……”
綱手眼神飄忽,似乎回想起了什麼。
“是的。雖說如今的鬼之國,各方面的發展都很不錯,但是有關於培養醫療忍者這一塊領域,依舊沒辦法大規模普及到各個隊伍之中。可是如果有綱手老師的協助,就可以加速醫療忍者的培養進程。所以,這次我是來邀請綱手老師加入鬼之國的,以新的身份展開生活。”
白石笑着道。
“我是木葉忍者,信仰的是火之意志,你覺得我會和你一樣,離開木葉嗎?”
綱手嘆了口氣,無奈掃視了白石一眼。
白石卻是點頭,以肯定的語氣迴應綱手:
“沒什麼不可能的,在歲月的面前,曾經戰場上生死與共的三忍,如今也毫不猶豫選擇分道揚鑣。木葉已經腐朽,此時更是爛攤子一片,衰落下去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早已不是五大國稱尊的時代了。”
說完,白石就從坐墊上站起,盯着綱手那張帶有沉默與黯然色彩的臉龐,依舊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這幾天我都會在這裡,暫時不會離開。但是我也希望綱手老師您儘快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錯過了這一次,我不會再進行招攬。希望綱手老師慎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