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兩百年,漫長歲月的苦修,你終於將前輩留下的經驗消化殆盡,這是屬於化神境的能力,卻已被你盡數掌握】
【離火焚心掌上卷,圓滿】
沈儀仍舊立在原地,身上沒有了先前洶涌的紫金色火焰,取而代之的是九輪大日將其圍繞。
在那無色的烈日周圍,就連嫩綠碧草也不受絲毫影響,仍舊是生機盎然。
恐怖的灼熱被盡數收束在烈日中。
這是對力量極致的把控。
沈儀緩緩收掌,只見九輪大日迅速潰散,重新化作紫金火焰迴歸道嬰之中,讓差點被抽乾的吞天妖嬰恢復了先前的充盈狀態。
根據洞府主人留下的註釋。
離火篇只能算是尋常的化神境功法,需得配合上焚心篇,才稱得上力壓化神境的珍法。
六千年時間,差不多等於混元宗師兩輩子的壽元。
只有真正的化神境修士,纔有資格將這功法修習至圓滿境界。
“還不錯,就是消耗有點大。”
沈儀調整着氣息,哪怕以自己吞天妖嬰遠超同境修士的底蘊,也只能使出一次離火掌。
從自身抽調氣息終究是小道,想要展現這般深厚功法的全部威勢,也唯有天地才能供養的起。
【剩餘妖魔壽元:一萬六千五百年】
果然,只要不去碰妖魔武學,壽元還是挺經花的。
沈儀邁步朝八方食樓而去。
剛看見那座高樓,恰巧便發現阿清帶着一個衣着光鮮的老人走出來。
“沈大哥,他有事情找您。”
阿清快步趕來,提前一些走到沈儀身旁,低聲道:“他說有關於煞氣的消息,但又不保證是靈根,要價卻極高,我實在是判斷不了。”
她的見識都是從書中而來,碰到書中沒有的東西,她便有些無措了。
那老人修爲不高,僅是抱丹境。
身上卻穿着極其奢華的法衣,頭頂玉簪,白髮一絲不苟,看上去極爲講究。
見阿清低聲交代完,他客氣的朝着沈儀點頭:“金寶文見過前輩。”
介紹完自己,金寶文這才走近過來,徑直道:“我要價雖高,卻並非是信口開河,而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乾脆與前輩說實話,若非玄光洞張真人被留在了洞府,您就是出再多價錢,我也是不敢將這消息賣您的。”
雖然清風真人已經發了話,說張真人大概率已經隕落。
但只要還沒落實,旁人便只能說他是被困在了洞府,否則得罪了玄光洞,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
沈儀瞥了眼四周,這纔將目光投向阿清,淡淡道:“給他。”
“哦。”
阿清雖有些不解,爲何不再確定一下細節,避免肉包子打狗,但還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堆天材地寶遞給了老人。
金寶文注意到了青年的目光變化,後背頓時生出一層冷汗。
他盯着阿清手裡的東西,猶豫了一下沒有去接:“我信得過前輩,還是先把消息給您,您再決定值不值這個價。”
纔剛說了一句話,對方就已經在觀察周圍,準備動手殺人了,這是哪裡來的魔修,怪不得要找跟煞氣有關的消息。
“你剛纔不是這樣說的啊……”阿清愣了愣。 金寶文沒有再搭理她,而是看向沈儀,謹慎的組織着措辭:“前輩,這事情還要從小老兒的身份說起,我金家本是一方修行小族,祖上最多也就出過初境混元,後來運氣好,和鄭家結了姻親。”
老人解釋道:“就是依附着玄光洞的那個鄭家,也算是一流的大勢力,僅次於仙門和大幹,幾乎每隔千年,都有族人能成功拜入玄光洞,目前靠着的是鄭子升真人。”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
已經表明了這消息與玄光洞有關,還要不要繼續往下聽,那就看對方的膽識了。
“繼續。”沈儀點點頭。
聞言,金寶文朝周圍掃了一眼,確定無人在旁,這才接着道:“小老兒想說的被煞氣所污之寶,正是被人移植到鄭家的歲木!”
“您可能不知道歲木爲何物。”
金寶文搖搖頭,他雖修爲低下,但靠着鄭家的關係,卻是掌握了只有仙門和大幹才知道的秘密。
“那是洞府遺址內留下來的寶物,無論何等境界,只要吞服其果實,便能做到延年益壽……鄭子升的師叔張真人從洞府中移了一株歲木,寄養在鄭家,這消息知道的人其實不止我一個。”
他再次壓低聲音:“但是鄭家把歲木養出亂子的事情,絕對沒有第二個人敢告訴您,我敢保證,這株靈植早已被他們養得污煞不堪!”
聽到這裡,一直安安靜靜的阿清忽然舉了舉手,在得到沈儀的示意後,才小聲道:“假的,就連梧桐山都沒有掌握移植歲木的手段。”
沈儀當然知道這是假的。
若是這東西能移植,那武廟弟子還費勁跑去千妖窟的地盤作死幹嘛。
“唉!我就知道伱不信!”
金寶文沒好氣的瞪了眼阿清:“我發毒誓,那株歲木一定是養活了的!我是鄭家的姻親……”
“把東西收下。”
沈儀打斷了他的賭咒發誓。
“多謝前輩!”
金寶文繃着的臉龐頓時樂開花,趕忙奪過阿清手裡的天材地寶往儲物袋裡裝去。
正在這時,他卻是聽到了一句令其色變的話語。
“收下東西,帶我入鄭家。”
老人雙掌一顫,趕忙推辭道:“不是,我是鄭家的親戚,拿他家的歲木換點寶物,已經是徹底得罪死了他們,哪裡還敢登門造訪。”
他話音未落,只見青年略微擡手,原本平平無奇的黑藤手串倏然飄出,鑽進了老人的袖袍,套在他的小臂上。
“我總要確定這消息的真假。”沈儀邁步朝八方食樓而去。
金寶文感受着手臂上略微探出的荊棘,只得面露苦笑:“前輩說的在理。”
隨即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去。
阿清好奇看着,然後拿出紙筆,將這些寶貴經驗同樣記在小本子上。
正當她準備追上去。
忽然有一隻手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
阿清動彈不得,看着沈儀的身影消失在食樓大門,這麼近的距離,對方竟是沒有絲毫感應。
她無奈回頭看去,便是對上了一張慍怒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