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41—246 悲情亂顫 與殷小桃了卻心病
121悲情亂顫
聽完雅蘭的敘述，漢浩浩當即癱坐在椅子上不說一句話。李非能理解他失去親人的痛苦，輕輕地說：“浩浩，你可要停住啊，你要想想，你爸媽可能比你更傷心呢。”
漢浩浩雖然目光有些木訥，聽見李非的話之後，他的目光也專向了雅蘭。雅蘭說：“老人能不傷心嗎？媽媽已經病倒了，爸爸雖然沒有病倒，但可以肯定他內心也是十分痛苦的啊。”
李非說：“你把你哥扶到臥室去，我給爸媽去個電話。”
漢浩浩恍恍惚惚的進了臥室，攤到在牀上，整個人幾乎虛脫了一般。他想起了和弟弟相處的美好童年，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雅蘭一直守候在他的身邊，緊緊地用手攥着他的手，可漢浩浩似乎根本就沒有感知似的，一直張望着窗外，淚水就這樣撲簌簌地往下流淌。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此刻的漢浩浩怎麼能不傷心呢？
李非打電話是漢高天接的，漢高天雖然沒有明顯的哭泣聲，但是蒼老和嘶啞的聲音足可說明一切。李非說：“老爸，你和媽都要保重身體啊？你告訴媽，你們還有我和浩浩，還有雅蘭三個孩子呢……”漢高天終於沒有憋住，抽泣着說：“我知道，你們都是乖孩子，都是乖孩子……現在浩浩在你身邊，你可要浩浩照顧他啊。”
李非說：“爸，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浩浩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們就是擔心你和媽呢。”
漢高天說：“你媽是病了，這一次病得可不輕，昏迷了很久，現在稍微好了一些，你也轉告浩浩，我會照顧好他媽的。”
李非正要說話，漢浩浩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他搶過電話，帶着哭腔說：“爸——！”然後就啞然失聲了，李非和雅蘭又將他扶回了臥室，他呆若木雞地躺在牀上。
李非對雅蘭說：“你去安排廚房，讓他們給你哥燉湯溫補的湯吧。”雅蘭快步而去。
消息不脛而走，漢浩浩先後接到了殷明，市委周書記，王市長和常務副市長張元的慰問電話。雖然漢浩浩拿電話的手都在發抖，但他還是堅強地和每一位領導通完話，並說：“謝謝領導的關心，我沒事的，也不會耽誤工作的。”
周書記說：“漢副市長，要不你休息幾天吧？”
漢浩浩說：“不用了，我真的沒事，要是讓我安靜的休息，可能還真的有事呢。”
周書記說：“漢副市長，你對工作的態度我能夠理解，但是這畢竟不是小事啊？誰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呢。我要是不給你放假，我這個書記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嗎？我也知道你和李非副主席的關係，我讓你們兩個人都休假一週，你們也好去看看省城的父母，你覺得如何？”
漢浩浩還是堅持推辭。
一刻鐘之後，李非的手機又想起來了，還是市委周書記打來的，周書記說：“李非啊，你可能也已經知道了吧？漢副市長的弟弟出事了。這個時候他特別需要人照顧，也需要敬仰，我給你們兩人准假幾天，你們到省城去散散心吧？”
李非說：“謝謝書記的關心照顧，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周書記又說：“浩浩同志是個熱愛工作的人，我剛纔給他去了電話，他堅持不同意休假，不管他同不同意，你都將他給我帶走。”
李非說：“謝謝周書記，我現在就給他聯繫吧。”
周書記說：“李非同志，這件事情我相信你是能夠完成的。”
掛斷了電話，漢浩浩接到了殷小桃的電話，只聽見她說：“我馬上就會蜀南來照顧你好嗎？”
漢浩浩將電話遞給了李非，李非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誰來的。只聽見電話裡的殷小桃說：“我們兩個真是同病相憐啊，我剛剛失去了姐姐，你又失去了弟弟，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我想你現在一定揪心的痛苦，你身邊總得有個人看你呀？你等我，我現在就趕過來……”聽到這裡，李非才說：“小桃啊，我是李非，你現在在哪裡啊？”
殷小桃連忙改換了一種語氣說：“哦，是李非姐姐啊，我打的是浩浩的手機啊？”
李非說：“他正和我在一起呢，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吧，現在他不希望有人打擾。”
殷小桃說：“我只是向來照顧他……”
李非說：“他現在需要的是安靜，他很好的，你就放心吧。”殷小桃沒想到她吃了李非的閉門羹，心裡有幾分不痛快，也就悻悻地將電話掛了。李非也有幾分不快的嘟囔：“這個丫頭。”
隨即漢浩浩的手機又響了，又是殷明打來的。殷明表示要來看他。漢浩浩說：“謝謝了，我這就準備去省城了，要不，我們在省城見面吧？”
殷明說：“哦，這樣也就更好了。我小妹妹也回省城了，我還沒有見她呢，那就到省城見面吧。”
李非問：“浩浩，你行嗎？現在就要去省城？”
漢浩浩焦躁地說：“不去看一下老兩口怎麼放心啊。”
李非說：“你這樣子我也不放心呢。”
漢浩浩說：“我沒事的，我撐得住，我擔心我媽呢。”
李非知道也拗不過他的，於是找來雅蘭說：“你就不要請假了，你就在這裡替我看家吧，我和你哥去一趟省城，好嗎？哦，廚房的湯該燉好了吧？讓他們給你哥送來吧，等他喝完我們就出發。我現在去公司那邊看一看，你照顧好你哥啊。”她在雅蘭面前，儼然家長似的。雅蘭也習慣有這樣一個指使她的姐姐或是嫂子。
處理完公司的事務之後，李非和漢浩浩就趕往省城。李非吩咐司機：“你可開得穩一點，浩浩現在身體比較虛弱。”一路上，漢浩浩高大的身軀斜靠在李非柔弱的身子上，讓李非覺得發酸發麻，但是她沒有吭一聲，堅韌地支撐着他的重量，她知道，此刻他最需要心靈的呵護，他們這也算是一種患難見真情啊。想到這些，李非內心非常平靜。
漢浩浩坐直身體時，他才注意到李非渾身是汗。他歉意地伸出手，輕輕幫李非擦拭汗水。李非的手環抱着他的腰部，眼睛裡流露出脆弱但溫情的目光。漢浩浩說：“辛苦你了，有一句古話叫住大恩不言謝，這句話很適合我此刻的心境。”
李非說：“你也是的，你是我的什麼人啊。我需要你謝嗎？要是你謝我，我就該恐慌了。”說完，她溫順地鑽到漢浩浩的懷裡，靜靜地閉上眼睛，心裡想：原本想過一天蜜一般的日子，沒想到卻過成了如此悲傷沉痛的一天。
122殷小桃了卻他的心病
兩天之後，所有人的情緒都有所緩解。漢浩浩見過殷明和殷夫人之後，殷小桃就對他說：“浩浩，我想去看看你和我姐的新房。”
也不知道殷夫人是什麼意思，也慫恿說：“浩浩，你就帶去看一看吧？那房間裡也好久沒有人去照看了。”實際上，這房間漢浩浩拿了鑰匙一次也沒有進去過的。
一路上，殷小桃還是和往日一樣，總是習慣挽住他的胳膊。快要到那棟樓時，她問：“你們新房一定佈置得特別浪漫吧？我姐以前跟我說過的，你是個很有學問的人，想必你們準備的安樂窩也很溫馨浪漫的吧？”殷小桃充滿了期待，而漢浩浩卻覺沒有任何意義，他終於坦率地說：“要我說實話嗎？”
殷小桃說：“怎麼，你一直和我說的假話嗎？”
漢浩浩說：“我指的這一件事情。這房子我沒有進去過，也不知道是怎麼佈置的。你姐去去世之後，你媽和你爸非要將這棟房子的鑰匙給我，我當時也就想替你們保管一段時間，這房子又不是我的。”
殷小桃說：“不不不，我媽告訴我了，這房子現在已經是你的了，產權都是你的。我們也知道這房子你住一定會憋氣，不過你可以將他賣了不就行了嗎？換一套別的也行啊。”
漢浩浩固執地說：“這不可能，我也不會接受的。”
殷小桃說：“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爸和我媽，他們已經把你當成他的孩子了，這房子你不要，誰又會要呢？這樣，今天我們去看完之後，你就把這房子交給我幫你處理了，好嗎？把過去的那些不愉快當成已經過去的歷史，這樣總可以了吧？要不然，你心裡不痛快，我們心裡也不是滋味啊！”
漢浩浩說：“好的，今天之後，鑰匙你就拿去，你怎麼處理我無權過問，也不關我的事了。”
殷小桃說：“這個你錯了。我現在是幫你呢，沒有你的授權，而且是文字的，我就無權處理你的個人財產。其實，我爸媽讓你把這個房子的鑰匙拿去，也是讓你去處理這套房產，他們不想再去，那樣會勾起他們的傷心往事，你明白嗎？”
“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要這棟房子的，處理不處理是你們的事。”漢浩浩從心裡就沒有接受過這棟房產。
殷小桃說：“你不要固執了，你還是副市長，怎麼一點法律常識都沒有了呢？現在你是這房產的主人，也只有你纔有這棟房產的處分權，你就將它捐贈給希望工程，也還是要你來授權和簽字啊。”此刻，漢浩浩才明白了，於是說：“好吧，我授權，但是處理之後，你就不要來找我了啊。”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進了這套房子。房間裡的一切都是嶄新的，客廳裡掛着殷桃的照片，臥室裡也擺放着殷桃的照片，這一切都說明，殷桃就是這間房子的當然主人。在客廳的另一角，殷小桃看見了一張殷桃與漢浩浩的合影，照片上的殷桃顯得格外漂亮迷人，身邊的漢浩浩也**倜儻，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她拿起照片，對漢浩浩說：“你們的合影好漂亮啊。”
漢浩浩吃驚地說：“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樣一張照片呢？太奇怪了。”
兩人又翻看了化妝櫃的抽屜，裡面擺放了很多殷桃的照片，也找到了漢浩浩的一個影集。殷小桃說：“你的影集呢，我看看。”漢浩浩完全不知道，殷桃什麼時候將他的影集拿到這裡來了。但他也不想解釋什麼，殷小桃說：“你的影集拿走吧，其他的照片我讓人燒了。”漢浩浩點點頭。
離開房間時，殷小桃拿出一張預先寫好的委託書，說道：“你在上面簽字吧，我幫你辦理房子的事。”漢浩浩也不問，隨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問殷小桃：“你怎麼什麼都明白啊？”
殷小桃說：“所以你官僚啊，我在國外修的法律，也在國內上過法學博士呢。你現在博士畢業了沒有啊？要是沒有畢業，我還是你的博士師姐呢。”
漢浩浩吃驚地問：“哦，你還是法學博士啊？難得，今後還得多向你請教呢。”
“還遠不止這些呢，我還是工商管理博士呢。你不會覺得奇怪吧？我在我們家裡就是學位專業戶，現在回國來了，就是想幹一點實際的工作了，還望你今後多給機會呢。”今天的殷小桃讓漢浩浩刮目相看，原來這個小女子柔弱的身體背後，蘊藏着那麼豐厚的知識呢。
漢浩浩說：“今後我不能稱呼你小桃了，就改稱師姐了。”
殷小桃完全改變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印象，神態舉止都變得格外成熟。只聽見她又說：“我能請你單獨喝一杯咖啡嗎？我有幾件事情想和你認真聊一聊。”
“哪方面的事情呢？”漢浩浩問。
“我的工作設想，也請你幫我參考一下。”殷小桃一邊說，一邊上了車，招呼道：“上來吧，我們去一個清淨的地方。”
漢浩浩上了她的車，車上的百合味道還是那樣濃郁。很顯然百合已經換了新鮮的了。一路疾馳，來到了一個叫着“另類情侶”的咖啡吧。殷小桃樂呵呵地說：“你看，我們沒有來錯地方吧，應該算是另類情侶吧？”
漢浩浩沒有接她的話茬，跟着她進了一間優雅的單間。“我要墨西哥爲道的咖啡，你呢？”殷小桃問。
“我也一樣，不喜歡加糖。”漢浩浩說。
“看你保持這樣好的身材，我就知道你絕對和我的口味一樣的。”殷小桃說。
“你有什麼想法啊？”漢浩浩關心地問。
殷小桃說：“這麼說吧，我學了工商管理還沒有派上什麼用場呢。現在我回國了，爸爸也給了我一定的財權，所以我很想找一個地方一展身手呢。”
漢浩浩問：“你的意思是你要投資什麼產業？”
殷小桃說：“是的，我現在覺得中國的消費類平品牌還有很大的空間，所有我很看好這個領域，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好推薦的行業。你現在不正是管這個領域的副市長嗎？想必你應該對這類投資有指導性意見的吧？你也知道的，我們殷氏集團在蜀南的投資主要就是商業地產的投資，另外就是開商場，新近又投資了體育館，也可能還會介入你們的工業產業集羣開發區，但是我傾向於輕工業，消費類的。”
這樣的話題漢浩浩十分有興趣，他也一直在思考這方面的問題呢。於是問道：“關鍵還要看你的投資規模，政府的配套條件和這個關聯很大。”
殷小桃說：“你是知道我的底子的，我本人也可能能拿出五千萬，其餘的我就要給我爸化緣了，但是一個億的現金應該問題不大。運作好了盤活兩三個億是有可能的。”
漢浩浩說：“既然你有這樣的雄心壯志，我建議你涉足製鞋業和制業怎麼樣？這兩樣蜀南原來都是有基礎的，這樣的人才現在散亂各自爲陣，有大大小小的十幾個品牌，就是沒有一個成氣候的。其他的大企業對這個又不感興趣。我現在正着手製定蜀南市的品牌崛起戰略呢。”
殷小桃開心的說：“這麼說來，我是找對廟門了。好的，你回去的時候，我就正是和你一起去考察，你歡迎嗎？”
這可是一個招商引資的新項目啊，漢浩浩怎麼可能拒絕呢。當即說：“當然沒問題，我歡迎還來不及呢。你幾個人去呢？”
殷小桃說：“當然是一個工作團隊呀，這樣的事情我一個人不是鬧着玩嗎？”
“好的，那就這樣說定了。”漢浩浩說。
123殷氏集團鐵定進軍蜀南地盤
漢浩浩原本以爲這樣就可以分手了，沒想到殷小桃斷然沒有離開的打算，她打開筆記本電腦。一邊瀏覽服裝服飾和製鞋業的各類專業網站。還查看了國際國內相關的發展信息，然後興趣盎然地說：“你知道嗎？我很早就很鍾情服裝業，就是一直沒有機會。那個時候爸爸一直關心珠寶古玩，就是開拓商業地產也還是近幾年的事，也不知道是他年紀大了，還是思想開通了，我回國之前和他談起我的打算，他居然沒有思考就答應下來了。我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的。哦，對了，李非姐姐可不是哥等閒之輩啊，我爸爸也給我介紹過她的。她現在在蜀南應該是位居第一的大企業家了吧？”
漢浩浩說：“可以這樣說吧？怎麼，你對她很感興趣嗎？”
殷小桃說：“當然啊，我得向這位蜀南商界的一姐討教啊。要是我到蜀南發展，很多事情恐怕還得依賴她呢。”
漢浩浩說：“這有什麼難的啊？你們本來就是熟人了，而且還姐妹相稱了，互相學習再正常不過了。”
殷小桃說：“我可不這樣看，你不瞭解女人的，女人有時候心比針尖還小。我看她對你蠻纏綿的，要是看見我跟你走得太近，她還會幫我嗎？”
漢浩浩說：“你這說道哪裡去了。”
殷桃又說：“我也聽別人透露，現在李非姐的企業也開始向能源資源型轉型了，還要進軍啤酒和礦泉水產業，她該不會也對服裝服飾和製鞋業感興趣吧？”
漢浩浩說：“你的消息還蠻靈通的啊，不過，據我所知，她們集團暫時並沒有這方面的擴張計劃。你大可不必擔憂。”
殷小桃說：“這樣就好，也許她還真的能幫助我呢。不如這樣吧，我讓我哥也過來，你讓李非姐也過來，四個人一起聊聊如何？”
漢浩浩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一則他還沒有仔細和殷明交換過意見，二則也免得李非生疑。兩個人分別給對方去了電話，殷明和李非都爽快地答應下來。
李非和殷明幾乎是同時趕到的，李非和殷明握手致意說：“殷副書記，你好。”
殷明說：“李副主席，你好啊。”
殷小桃笑笑說：“你們倆到底誰更好啊？”
幾個人也就哈哈大笑。因爲漢威的事，李非和漢浩浩鬱悶了很多天了，今天還是第一次難得這樣開心。坐下之後，殷明就說：“小桃，你和李副主席聊一聊，我和浩浩隨便說幾句話。”
殷小桃卻不依不饒地說：“你們就在這裡說呀，我和李非姐姐不插話不就行了嗎？我保證，我們絕對是好聽衆。”
李非卻說：“殷副書記要是有什麼要事的話，我們就回避一下吧？”
殷明也就改口說：“沒有的，那就在一起了吧。”隨後對漢浩浩說：“老實說，我還真很懷念我們一起在團省委的時候呢，那個時候大家都有幹勁，說辦什麼事就風風火火的忙開了，現在的情況就大不一樣了，我雖然是市裡面的副書記，決定一個事情其實很難的，除了書記還有市長，真的很難施展手腳啊。你怎樣？聽說你剛去的時候只管招商？”
漢浩浩說：“是啊，其實我很願意單一的管招商的，這樣既輕鬆又能有具體的成果，你是知道的，我很不願意開那些莫須有的會議。還有就是迎來送往，我現在也還很不適應這樣的工作。這一點我得跟你請教請教呢。”
殷明說：“算了，這沒有什麼值得請教的。你記住了，現實世界就是兩類人能夠出人頭地。第一類就是溜鬚拍馬者，這一類人整天不幹實際的工作，他們的核心工作就是謀人，揣摩上司的需要需求，給上司幹那些錦上添花的事。這一類人最容易得到領導的賞識和提拔。第二類就是整天忙於工作的人，這類人整天思考工作，研究工作，爲事業和肩上的擔子殫精竭慮，鞠躬盡瘁。可這一類人只能是在關鍵的時刻會被上面看到和記住，但是這類人的毛病又太多了，往往不給上司好顏色，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傷害上司。所以這一類人就是領導手裡的一杆槍，危及的時刻需要，平安的時候就被遺忘了。哎呀，我現在是騎虎難下，既不是第一類也不是第二類，難過啊。”
漢浩浩聽完他的一番官場苦水，搖搖頭不知道自己該是哪一類人。李非說：“漢副市長乃後者，嘻嘻。”
殷小桃天真地說：“難道就不可以成爲一個綜合的人嗎？非要走這兩個極端？”
殷明說：“你現在哪裡會明白啊，就是漢副市長可能也都沒有我的這種體會啊。我是市裡面的三把手，不能越位，也不能落後，只能做永遠的溫吞水了，苦啊。”
殷小桃偷偷樂了，她完全不明白哥哥的苦衷。
隨後，幾個人又聊到了經濟環境。殷明說：“我是副書記，主要協助書記抓黨務。我也很想到經濟一線嘗試，可是，要是我去做那些事的話，就是犯忌了。我看着我們綿州現在的發展速度，真的很揪心，我看不出三五年，你們蜀南就會跑到前面去。”
漢浩浩問：“不可能吧？你們的招商項目不是也很多的嗎？而且發展的基礎又比蜀南厚實。”
殷明說：“什麼事情都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的，以前我們是走在前頭，現在不是有很多地方不如你們了嗎？我們的很多幹部，其實沒有把心思放在發展上啊。我這裡不便說人的名字，他們的心思全在跑上面的關係上呢。就拿抓招商引資來說，這一段時間你們蜀南可是出了頭彩的，就連省委書記和省長都在不同的場合表揚你們搞得好呢。”說到這裡，他搖頭嘆氣說：“說實話，我現在反倒覺得你的副市長位置發揮的空間遠比我這個市委副書記的發展空間更大呢。”
李非開玩笑說：“殷副書記，我們市委周書記和市政府的王市長很愛才的，漢副市長很受器重的呢。經常在市級領導班子的會上表揚他呢。你要是有上進心啊，不如也調到蜀南來，你們哥兒倆在聯手幹幾樣大事？”
殷明羨慕地說：“你們蜀南市熱土啊，搞得熱氣騰騰的，不象我們綿州呢，整天就是躺在過去的功勞簿上睡大覺呢，令人擔憂啊……我也算是想通了，我們殷氏的發展就不放到綿州去了，就放到你們蜀南去。儘管書記和市長給我建議放到綿州，但是我又不管招商，管好我的黨務就行了。另外啊，主要的就是市領導的眼光太守舊了，缺乏長遠的戰略規劃。我相信小桃到你們蜀南之後，也會得到你們的支持的。”
李非樂呵呵地說：“哎呀，你的這話可是我們漢副市長樂意聽到的啊。你這是給他送資金去呢，他豈有不歡迎的道理啊。真沒想到，你們殷氏也要到蜀南開創實業了啊？還有這樣一位副書記來做媒，嘿嘿，漢副市長的福氣啊。”漢浩浩微笑說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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