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幾日的睡眠也極爲不佳,但沒有誇張到睡着的每一秒都沉浸在噩夢中,夢中腦海中不斷的閃過龍月被黑影襲擊的畫面,而卻死活看不到黑影的真實面貌,只能看見他雪白的牙齒,白的讓人感覺莫名的寒冷。
反覆掙扎了幾次,我還是坐了起來。一想到龍月爲了我而盡力破案,以致於被兇手盯上,現在那麼狼狽的躺在醫院,而我卻又怎能在這裡若無其事的睡大覺,要真能睡着纔怪,我也顧不得上明天的考試了,都到這個份上了,即使能考過又怎麼樣呢!即便掛科我也不能再允許身邊的人被輕易的傷害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早上,我猶豫了再三還是給常曉雨打了個電話,不知道爲什麼龍月一不在身邊,我唯一就能想到她了,她那麼博學一定能想到什麼吧!
“什麼!龍月被襲擊了!”那頭常曉雨的聲音帶着掩飾不住的驚訝。
“恩,昨天我考試離開的時候發現她被襲擊了,在地下室裡。”
“她現在呢?”
“在醫院呢!不過昨天好像很嚴重。”我一想到昨天龍月斜靠着牆部虛弱的情形,就不禁打了個哆嗦。
“沒關係吧,是……是兇手想滅口?”常曉雨的語氣裡帶着不確定和猶豫,大概是爲她之前對龍月的不信任感到的內疚。
“八成就是了,龍月一定查到了什麼。下午考完試後我想去看她一下。”
“我也跟你一起去。”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常曉雨附和道。
下午的考試自然是感覺發揮失常,不過這都已經在我的預料之內,對於這些所謂的細節我已經絲毫不介意了。雖然考場出奇的靜,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感覺到隱隱的窸窸窣窣聲,也是,對於這種失敗定了的考試,怎麼會有人淡定的等着掛科,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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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將近6點了,來來往往的人很少,但不知道怎麼的心中涌起一種莫名的沉重感。龍月的病房在3層,看到對方是我的時候,守在病房外的小警員表情很是爲難,大概是認出了我第一嫌疑人的身份。
“你……”
“我想進去看望一下總可以吧!”我想從旁邊溜過去,卻被堅決的攔住了。
“不太方便。”小警員的臉色很難看。
“沒甦醒?”
“那倒不是,只是,你……”對方大概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那就行了,我只是看一眼,不會有事的。”
“這個……那我得先彙報一下。”他大概是想拖住我,指了指口袋裡的手機示意我等着他。
“不用了,讓她進去吧,還有後面這個人,兩個人一起進去。”一聲清脆堅定的聲音響起,身後的女警官抱着背站在後面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她後面是常曉雨,大概是剛來,她對我眨了下眼睛。
是嚴冬,我愣了一下,是那個相當有名的女警,跟表哥同爲刑警隊的隊長之一,她不是接了其他的案子嗎?我有些詫異。外表明豔,警服很好的襯托出她的幹練,漂亮的眼睛一點也不做作,帶着一絲堅定的神情。她見我沒有行動對我揮了揮手,意思是我可以進去探望了。
“那個……”對於她的出現我絲毫沒有任何準備,不是說她去處理其他案子了嗎。
“等會兒離開的時候來找我,我在外面等你,有話要問你。”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嚴冬補充道。
推開病房,一股比外面更濃的消毒藥水味撲面而來,龍月一臉淡定的坐在牀上,後腦還纏着繃帶,眼神定定的看着手裡的東西,似乎在研究着什麼,對於我們的到來根本毫無反應。走進細看終於發現,龍月手上的東西竟然是一個鏡子。
“她好像不太正常啊!”常曉雨看着龍月神經質的表情有些忌憚的說道。
“喂,你們來的正好,你們兩個幫我看看,我的臉跟平常沒有什麼不一樣吧?”龍月捋着頭髮對着鏡子死命的扎着眼睛。
“啊?沒有啊,跟平常一樣。倒是你腦子沒被砸出問題來吧。”我皺着眉頭打量着龍月。
“腦子砸到就砸到了,癡呆了就癡呆了唄,要是毀容的話就不好了!”龍月撫着臉頗爲動情的說。
“小龍,是不是昨天砸到了中樞神經。”常曉雨低聲說道。
“不,她能說出這種話說明她好好地,沒有任何問題。”我苦笑道。
“前幾天真是抱歉。”常曉雨說道,可能是爲了前幾天的懷疑而道歉吧。
“弄清楚不就好了,說這個幹嗎。只不過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龍月滿意的又看了看自己的造型,放
下鏡子平靜的說。
“你怎麼被襲擊的?怎麼會在地下室?”我將重點拉了回來。
“下樓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擊暈了。不過我還是比較幸運的了,還好被你發現了不是嗎。”
“那你知道是誰……”
“廢話,當然不知道了,那人可是從後面打得好不好。”
“那你是因爲知道了什麼才被別人打得吧!”
“有可能吧,也有可能是別人嫉妒我的美貌。”
“……”
從病房走出來的時候就感覺突然的就鬆了口氣,龍月沒有什麼大礙是顯而易見的。考試也勉勉強強算是結束了。不過學生們也理所當然的回家休假等成績單去了,如果兇手混在學生裡面就相當傷腦筋了。
門外面,剛纔的小警員仍然站在那裡,聽到門的響動只是往這裡掃視了一眼,見我們出來也沒有多加在意。而對面,嚴冬正坐在那裡聽到響動擡起頭,衝我友好的笑了一下。我這纔想起剛纔和她約定過出來時候要談的事。仔細想着,剛纔是她帶着常曉雨過來的,那麼常曉雨原來就認識她,我回頭困惑的看了眼常曉雨,後者則看了我一眼,抿了下嘴,沒有出聲。
談話的進行被安置在了一個空置的房間裡,大概原來是哪個醫生的辦公室,後來有所變動吧。
“我認識你,你是孟悠池的表弟金沃龍吧!”嚴冬看着我。
“恩。”
“實際上我最近接了一起案子,大概是在2個星期之前,也就是在你們學校發生了老師被殺身亡之前的幾天前。”看着嚴冬淡然的說下去,我有些摸不着頭腦,爲什麼跟我說這個。我看了眼常曉雨,她倒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表情,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平靜的等待着下文。
“是一起綁架案,被綁架是你們學校的學生。當然跟你不是一個校區的,是另外一個校區發生的案子。一個男生遭到了綁架,並且家中收到了綁匪的電話,對方所提的要求就是錢。而校方自然是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所以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個……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怪不得常曉雨認識嚴冬,嚴冬原來在另外一個校區路過面。不過雖然我對另外一個校區發生的綁架案有些吃驚,但是我仍然不明白嚴冬跟我說這件案子的用意,這件案子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難道說這和鍾豔的死亡有關聯,還是說和龍月被襲擊有關係。
“重點在後面。你知道被綁架的男生是誰嗎?”
“誰?是誰?”
“那個男生叫做邵俊。”
“啊?邵俊?”這個男的不是上次委託我調查案子的男生,他被綁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男生竟然是另外一個校區的學生,那麼他委託我案子是怎麼一情況?等下,那個男生向我委託案子的時間是鍾豔死的前一天,但是剛纔嚴冬說被綁架的時間,是案子發生的前幾天。也就是說,邵俊向我委託案子的時候他已經被綁架了?不對,那個男生到底是不是邵俊還是個問題。
“怎麼?反應過來了嗎?我聽常曉雨老師說那個叫邵俊的男生跟你有過接觸,而時間讓我覺得很奇怪。”說着嚴冬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張照片遞了過來。“這個就是被被綁架的邵俊,跟你所見到的是一個人嗎?”
照片上的男生讓人看得很不舒服,雖然打扮的還算乾淨卻總讓人有種邋遢的感覺,和當初在麥當勞碰見的娃娃臉男生明顯就不是一個人。果然是假的。
“不是,不是這個人,長得完全不一樣。”我皺了一下眉頭,這差的也太多了。
“你確定嗎?當時除了你之外還有人看見這個男生嗎?”
“當然確定了,差那麼多怎麼會弄錯呢!除了我葉黃昏也看過這個男生的。”
“葉黃昏?”
“對啊,不是我們班上的,其他班的一個人,那天我和他一起去麥當勞。恩,複習。”我仔細的回想着當天的情況。
“你有他的電話嗎?”
本以爲葉黃昏肯定諸多借口推說,但是沒有想到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要求。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案子的吸引力,怪不得有人說一個人的好奇心有時候可以戰勝任何的恐懼。當然結果和我的相差無幾,差別如此大的人是不會輕易的弄錯的。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我明顯感到嚴冬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件綁架案,綁架對象還是那個真的邵俊。那麼那天委託我調查案件的那個男生是誰?我有些糊塗了?那個人到底知不知道綁架案,怎麼會將遭綁架的人的名字盜用過來,這樣難道不怕被拆穿嗎?根本就猜不透用意嘛!這兩起案子說不定當中有着什麼微妙的關聯,真是麻煩啊。
而正在我感嘆的時候,嚴冬接了一通電話,臉部幾近失色。就聽到她大聲喊道“你說什麼?疑似邵俊的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