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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馬上覆習周了,你竟然相信一個男生的胡說八道,還接受這個莫名其妙的委託,我看你是想當偵探想瘋了,寫寫書就算了,現在還玩真的了!”樑曼君聽我描述完昨天下午的經歷,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那個表情就像說你得去看醫生了。

“關鍵是現在重點什麼的完全沒有着落,什麼都不會,也不知道複習什麼。就算不幫他我也沒事做啊!”我攤了攤手。

“開什麼玩笑!這種話也能信,估計他也是看小說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看多了,纔會幻想有人要殺他,神經病一個!”樑曼君一臉鄙夷的諷刺道。“葉黃昏也說過不靠譜吧,你還來勁了。估計這就是傳說的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症?”

“恩,就是老是想象有人要殺他,其實那都是自己的幻想,是不是被學校的制度逼瘋了?”

“不可能吧,哪有那麼誇張。”

如果真的要說是什麼“被害妄想症”的話,那我可能就是“偵探妄想症”了。我打開那個男生寫給我的單子——四個嫌疑人的名單。關鍵是我完全不認識這四個嫌疑人,又不能不上課,到底要怎麼去調查。應該要先去確認委託人的話纔對,我這才覺得我一時頭腦發熱接了一個麻煩。

“喂,金沃龍,外面有個人找你。”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我看了下表已經下午4點半了。

看着眼前的女生,我有些摸不着頭腦,她眯着眼睛似乎有些近視過度的樣子,看得我有些渾身不舒服,我從來不記得我認識這樣一個人。不,不要說認識,面孔連一點熟悉的感覺也沒有。

“你是金沃龍?”

“恩,有什麼問題?”

“哦,樓上有個老師讓我喊你去一下。”

“哪個老師?”

“鍾豔。”

“啊?弄錯了吧,她不教我啊!”我愣了一下,對於鍾豔,我可是完全不熟悉。不要說她沒有教過我,連她認不認識我都是個問題。

“我也不清楚,你去下吧!”那個女生撂下句話就離開了。

即便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也不能不去,仔細說來我也沒有得罪過她,那個書上也沒有寫過她,她怎麼會讓我去呢?難道是昨天那個她班上的男生,我拍了拍腦袋,這種事情不至於要特意請我過去吧!看來我果然是因爲激動辦錯事情了。

大概是因爲已經放了學,3樓的走廊有些空蕩,要不是打掃衛生,我應該也已經離開了。仔細想想今天是星期三,按理說這個時候老師應該去開會了,怪不得那麼空蕩。難道鍾豔不用去開會嗎?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但仍然硬着頭皮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沒有預料的涼氣襲來,奇怪,不用開空調嗎?我抹了一下頭上的汗,將頭探了進去,暗暗的。窗簾拉得很嚴,整個辦公室給人一種密不透風的而感覺,裡面似乎沒有人。

“有人嗎?”我試探的喊了一下,卻沒有人給我回應,我嚥了口吐沫,因爲等着太久了所以離開了?不應該啊,我即便有些猶豫也沒有過分磨蹭,哪有人這樣的,不能連5分鐘也等不了吧!仔細想了一下,鍾豔的位子應該在最後一排,辦公室的格擋玻璃正好擋住了座位上的情況,隱約有人坐在那裡。

“鍾老師?”我向前挪着步子,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腿有些顫抖,怎麼總感覺這種模式好像在哪裡見過,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我可是在現實裡啊!

終於挪到了鍾豔的座位前,只見鍾豔正襟危坐在座位前,桌上放着一攤試卷,她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試卷,如果不是她胸前的匕首,和身上的血跡,我會有種她還活着的錯覺。

我曾經有很多次幻想如果我是屍體的第一發現者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尖叫?跌坐在地上?還是轉頭就跑?還是冷靜的掏出手機報警?而真正的情況發生後,我卻沒有任何反應,我有些呆滯的看着屍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想尖叫,逃跑,可是卻發現嘴似乎開不了,腿也不聽使喚,是真的!鍾豔被人殺了。

怎麼會這樣?我苦笑了一下,我竟然是第一發現者,我用顫抖的手碰了一下鍾豔的手,不是很涼,沒有死太久,血有些稍許的凝固,是夏天干得快吧!是那個女人,一定是那個通知我眯着眼的女人,她肯定是兇手。可是爲什麼,爲什麼要告訴我鍾豔找我,這個嫁禍也太可笑了,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而且鍾豔怎麼會就這麼被人暗算呢!本該在會議室的她,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在沒有開空調的辦公室裡,還看試卷,不是有些可笑嗎!不會是催眠吧!

我沒有邊際的幻想很快就被身後的驚叫打斷了,我下意識的回過頭,費裳滿面驚恐的看着鍾豔的屍體,她努力撐着格擋板,手臂被壓得有些青紫,但是她絲毫沒有察覺。

“你……”她恐懼的指着我。

我瞬間明白了,她以爲是我……

“我沒有,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不是那麼回事。”我大驚失色,這下誤會大了。

“你爲什麼……”很顯然費裳根本就聽不進我的話。我徹底的反映了過來,剛纔才觸碰過屍體的我,現在手上還粘着血跡,我這個白癡到底在做什麼!碰什麼屍體!低下頭髮現地板幾近被血染紅,怪不得剛纔走過的時候覺得有些滑,因爲發現屍體,腦袋短路完全沒有意識到,地上還有一件校服,也沾滿了血跡。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頭腦一片空白,這算什麼!做夢也不會做出這麼戲劇的場景吧,正在我頓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之際,外面響起了陸續的腳步聲,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了,下面的情形,我都能想象的出來,伴隨着詢問和驚叫。

“金沃龍!你竟然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黃平南衝上前來指着我大叫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聲音並不像平常那樣的威嚴,而是帶着一點心虛和忌憚,難道是怕我突然拿出一把刀把他給解決了。

“不是的,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現在的辯解當然很無力,任何一個人在進入一個房間的時候,如果這個房間只有被殺的人和一個滿手是血的人,誰都會下意識的認爲那個雙手沾滿血的人是兇手。

“你這種解釋也太可笑了吧!你發現屍體爲什麼手上要沾血,爲什麼不向我們報告,還一個人站在這裡,除非你大腦有毛病……”說黃平南在發火倒不如說他在爲自己壯膽,在他向我大聲嚷嚷質問的時候與我的距離一直都超過2米,是根本就沒有勇氣往前站吧!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我跟鍾豔根本就沒有深仇大恨,再說她根本就不教我,我爲什麼要殺她?她都不認識我!”我提高了音調。

“那你怎麼解釋?”黃平南聲音明顯低了下去。

“有個女生過來找我,說鍾豔找我,我就上來咯!實際上我也覺得奇怪,她應該根本不認識我,就算看我面熟也不會找我有事。對了,那個女生可以幫我作證。”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意識到,如果那個女生是真正的兇手又怎麼會出來替我作證。

“那個女生是誰?哪個班的?”

“我不認識她,也不知道是哪個班的。”我有些喪氣。

“那不就行了,我們怎麼知道那個女生是不是你編出來的人。”

“……”

“你一定是想偷看考試的答案被鍾豔老師發現了,所以你才殺了她!”

“我都說了她不教我了,我看什麼答案!”

“你也可以是看其他老師的答案,被鍾豔發現了啊!總之等警察來了你跟他們解釋吧!”

“等等,警察?”那我不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所有的老師都親眼看見我手上沾這血站在屍體旁邊,到時候根本說不清,我直接就是兇手,那真是天下間少有的冤案了!

我不禁想大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莫名其妙的被當成兇手,那個女生到底是誰?是不是兇手?如果是爲什麼要選中我,爲什麼偏偏嫁禍我,我根本不認識她,也沒有得罪她,這也太沒道理了,再說她又爲什麼會認識我嗎!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臉,一陣尖銳的疼痛。這麼疼不是做夢,爲什麼現實會這麼的不靠譜!這算是我想當偵探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