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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這樣就可以了。”我開始做着示範。

“你這是什麼鬼機關?拉開抽屜,窗戶一合上刀就能飛出來嗎?”龍月一臉無奈的看着我興致勃勃的做着示範。

“對啊,只要用釣魚線綁住抽屜的把手,然後只要等到鍾豔拉開抽屜,窗戶就會合上,那麼窗外的刀就會飛進來插進鍾豔的胸口,鍾豔就會因爲衝擊力而坐到椅子上,這樣就完成了所謂的遠距離殺人了。”

“你確定嗎?”

“當然啊,福爾摩斯曾經說過,排除掉……”

“聽別人說不管用,要試驗下對不。”龍月打斷我的長篇大論認真的對我說道。

“那倒是。”

“那麼,很好。你看,我現在把你說的方法重現,把釣魚線系在窗戶上,然後把窗戶打開。”龍月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按我的邏輯開始準備。

“然後嘛……”

我看着龍月的眼神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來給我拉抽屜。”剛反應過來卻被龍月抓住了手臂,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對我說道。

“啊?你開玩笑吧,這可是會鬧出人命的,不得了的。”我慌忙想掙脫,往後退離幾步,可是沒想到龍月的手勁比我想象要打得多,她按着我的手迅速拉開了抽屜。

“啊!”我迅速閉起眼睛。

“叫你個大頭啊,刀碰到你沒有啊,就叫!”我小心的睜開一隻眼睛,匕首垂直的落在我2釐米之外。

“這也太險了吧,馬上都要碰到了,有沒有人這樣的。”我這才發現我手心全是汗。

“這個是我該說的話吧,你白癡啊!還什麼推理小說作家,肯定不會碰到你的好不好,怪不得一直都不出名,如果這是你小說裡的詭計,讀者恨不得殺了你。”龍月絲毫不給我面子的說道。“兇手又不知道鍾豔是怎樣拉開抽屜的,如果鍾豔的力氣小點,匕首就刺不到她了,那豈不是太冒險了。”

“說不定兇手就是賭的呢?推理小說當中也有很多案子是賭贏了。”

“你天然呆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開竅的人,讀了幾年的推理小說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看。”龍月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頭。“這是不是推理小說啊!現實生活中有人賭這種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詭計,你以爲兇手是你啊!那麼天然呆就不會想着去殺人了。”

“可是除了這種方法就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拜託,這也不是合理的解釋好吧,這樣都能被匕首插中,除非鍾豔是天然呆,自己送上去的。不對,送上去都來不及。你也不想想你去現場的時候抽屜是關的好吧,有沒有一點邏輯性啊!”

“那你說該怎麼做啊,他們根本就都在報告廳,沒有人上來過嘛!如果不是這樣的手法,怎麼才能做到,難不成是意念殺人。”我摸了摸腦袋,剛纔被拍的挺痛的,我都擔心龍月這麼一拍,會搞得比原來還笨。

“都說了讓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要不是看在上次的案子上我理虧的話,我纔不會來聽你胡說八道浪費我時間呢!沒聽之前就知道不靠譜。”龍月伸了個懶腰便往外走。

“哎,那你知道吧!知道了機關吧,告訴我吧!”我急忙拉住她。

“我怎麼會知道,完全不知道呢!要不然我也不會聽你說這些天然呆的話。”

“那剛纔呢?你怎麼知道刀不會刺中我。”我有些不相信。

“我不知道啊!”龍月一臉無辜的衝着我聳了一下肩膀。

“啊?不知道?”

“對啊,你以爲所有人的思維都跟你一樣奇葩啊,想出這麼奇怪的詭計。”

“……那你還,讓我做實驗。”我突然覺得冷汗又開始直冒了。

“不做實驗怎麼知道說得對不對,萬一成功了呢!”龍月用她那雙近似天真的眼睛看着我,我突然有種想撞死的衝動。

“那如果成功了呢?如果我掛了呢?”

“掛了就掛了唄,我想如果你真的破了這場奇案,那你一定死也瞑目了吧,我呢!正好完成你的夢想,我會記得給你燒紙的。”龍月拍了拍我的肩膀,無視身後膛目結舌的我,徑直走了出去。

“可能我真的有點天然呆吧!但是兇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如果跟抽屜沒有聯繫那麼就不是遠距離殺人了嘛!我實在想不通鍾豔有什麼其他的習慣了。”我不甘心的追了上去,說我天然呆,也該給案子給個說法吧,總不能白白被貶了一通還是一無所知。

“那真是對不起你了,我也不知道呢。要不然怎麼會想出那麼笨的辦法來保護小麗子。”龍月轉過身。

“對兇手的手法也一無所知?”

“恩,完全不知道。”龍月第一次認真的跟我說案情的結果。

“那怎麼辦?你不是美少女神探嗎?你都破不了,這案子不是完了。”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該擔心的不是案子哦!你該擔心的是你哪門掛了科。”龍月拍了拍我的肩膀。

“對哦。”我頓時有種頹然的感覺,郎蕭明的那門課我肯定有一半的可能性掛科了,本來就不怎麼會,那天還竟是被龍月住院的事情所影響,現在看來肯定是凶多吉少。

“那個,我想說件事情。”突然一個與現在氣氛格格不入的聲音幽幽的飄了過來,明顯不是龍月那個女人發出的,我向後面一望,蘇雅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好站在了我們後面。

“哎呦,嚇死我了,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怎麼跟幽靈似的。”龍月猛地一驚,回過頭看清來人後這才鬆了口氣。“什麼事?”

“鍾豔老師出事的那天下午,我曾經見到她接到一個電話,表情很奇怪。”蘇雅抱歉的笑了笑。

“奇怪?那你聽清電話內容了嗎?知不知道是誰打來的?”真是難得啊,我在心中對自己說,蘇雅竟然能注意到別人打電話時的表情,在我的印象中她不是無視別人在做什麼的嗎。

“沒有,但是我想我說這個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們。”她一臉愧疚,就像沒聽到內容是她的錯誤一樣。

“電話?之前怎麼沒有對我們說?警察知道嗎?”龍月翻着眼睛思考了下。

“警察不知道,我也是後來纔想到了,但是我不知道這件事跟案子有沒有關係。”

“這個嗎,應該是有點的,謝謝你了。”

“恩,你們加油!”蘇雅說了句鼓勵的話就飄走了。

“這就是傳說當中推理小說中打醬油的關鍵人物嗎!”龍月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不是,那電話的事情跟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啊!”我趕緊將龍月從跑偏的話題揪了回來,重點是對案情的影響好吧。

“我怎麼知道,綿羊老師不是沒有聽到具體的內容嗎!你讓我怎麼判斷,我是美女神探不是神仙姐姐。”龍月攤了攤手。“不過,如果兇手就在學校的話,而那通電話又是兇手的話,那麼不是很奇怪呢!什麼事情不能當面說,怎麼可能還搞一通電話。”

“那就是說不是兇手咯!但是表情奇怪又是個什麼情況。”

“不是說了我不知道嗎!不知道呀,趕緊回家睡覺吧!姐姐我還要去健身。”

“……”

回到家後我覺得骨架都幾近散架,我躺在牀上開始再次搗鼓案情,我那套竟然行不通,我本來以爲那種肯定是那種方法的呢!如果不是那種方法,我就實在是想不通兇手到底是如何做的遠距離殺人了。不過,照龍月的說法,兇手也不一定用了遠距離殺人這種方法,或者兇手就正大光明的走上去殺了鍾豔,然後派洪穎過來將我引到案發現場。那麼到底怎麼做才能不被其他人察覺呢?其他人又不是天然呆,難道是用了某種盲點。

仔細想想關於利用他人盲點之類的,推理小說中的膠帶密室就是其中一種。兇手也是發現者之一,然後首先衝到門前,推門說門鎖住了一類的,要不,就是電影院的,跟個人去看電影,然後趁別人看的入神,弄個木偶放在旁邊,給別人錯覺自己一直都在。

不過前面的這兩種在這次的案子似乎都弄不起來啊!又不是電影院,人突然不在了竟然沒有被發現,就算旁邊坐的蘇雅也很誇張,我苦笑了一下,兇手到底怎麼做到的,會分身嗎?

不過,兇手如果不是報告廳的人呢?突然腦子中有個想法閃過,這個想法既現實又誇張。兇手不在老師當中,那麼後面就說不通了。洪穎死得時候是在上課的時候,如果不是老師怎麼能做到不受懷疑呢?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冒上課出門殺人的風險。如果真的是學生,那麼真的是很不正常的思維呢!與常人不同的奇葩思維,也許偵探和兇手都有這個特質吧!

我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案子已經夠讓人頭痛了,可偏偏還來場考試,在夢中祈禱不掛科和順利破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