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血煞功,功如其名,狂暴無比,相傳修煉此功者以血爲食,想要突破下一重境界必須要吸夠足夠強大與狂暴的血液才行,所以到最後會被那種狂暴的意志所主導,變成一隻比妖獸還可怕的怪物,完全喪失人性!
當然,這種功法的強大也是毋庸置疑的,人身體內有兩種力,法力與氣力,所謂法力自然是吸收煉化天地靈氣之後所得到的力量;至於氣力,說的簡單點就是能提多重的東西扛多重的麻袋,要說複雜點就是氣血之力了。
就像是專煉體的洪荒殿與橫嶺山,其實修的就是氣血之力,當年荒體傳給天殺的轟天步,所主要運用的,也是氣血之力。
何謂氣血之力?就是血液中所蘊含的力量,而血液越狂暴,那麼所擁有的氣血之力,便越發的強大。
這也是爲何,妖獸的力量要遠遠大於人類的原因,因爲他們本身就是狂暴的物種,氣血之力天生強大!
而這暴血煞功,就是煉體修士崇尚的無上秘功,直接吸食別人甚至是妖獸的血液化爲己用,最後氣血沖天霄,力量冠九天!
但是,這種功法也有一個嚴重的缺陷,那就是人類的身體,遠不如妖獸的強大,遠遠承受不住,比妖獸還蠻橫的氣血之力!
所以,煉體修士在修煉氣血之力的同時,還往往要打磨自己的軀體,使之能與相應的氣血之力相匹配。
但暴血煞功,卻太過狂暴,任何打磨軀體的方式,都遠遠跟不上氣血之力增加的速度啊。
所以修煉此功法的人,就註定了,最後會爆體而亡的結局!
但現在,沙橫,卻派出瞭如此一個人來跟其餘五分會的人爭鋒,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但你要戰,我便戰,六國仙人會本就是些心高氣傲的人物,以往面對元嬰老祖都能談笑自如,此時自是不可能被一個小小築基期的死士所嚇倒啊!
狼峰峰主石青山體格高大,性格粗獷,雖然也有些修仙者都不可避免的小心思,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質樸的。
此刻看不慣沙橫如此張狂,當即站起身與其爭鋒相對說道:“我可捨不得我狼峰的人去送死,但強大的實力卻未必要用性命爲代價,二十年前我狼峰與西狼國教進行過一次交易,將他們的北狼決學了個七七八八,此刻還望諸位請教請教了。”
衆人心中再次一凜,北狼決,西狼至高無上的法決,相傳百年前狼千流所修煉的,就是這套功法,主殺伐!
了凡之主凡生道袍一擺,不同於石青山沙橫的大嗓門,溫和一笑說道:“我了凡傳承至今雖然落魄了,但拿出來擺門面的高手,還是有那麼一兩個的。”
他身後一個身着道袍大約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走了出來,他一身青袍隨風輕動,三尺古劍負於身後,倒頗有一分凡俗間茶樓評話中的劍仙風采。
月湖此次出戰之人是一個蒙着暗影面紗,身段窈窕的年輕美女,據淺裳所說是他們月湖下一任閣主,此次權當是見見世面了,並不爲爭什麼名次。
隨後雪落痕天殺依次走了出來,水魅影等人退後,給他們六人讓出了一片空地。
天殺看了一眼,目光也只是在月湖少主與雪落痕身上停留了一瞬罷了,至於其他,他表示他真心不咋滴感冒啊。
但他今天之所以改容易貌外加換青衣,就是爲了低調的,此刻到了最後場面了,他自是不會沒眼力勁的沒事惹事兒。
只是想着早打完早睡覺,他可真心是有些困了呢。
“按照往常慣例是自由選擇對手,所以該如何比鬥你們自個決定吧。另外,我們六國分會雖出身同門,但比鬥之間手腳無眼,若出了任何意外可是決不許事後尋仇的。”淺裳大致的說了一遍比鬥規矩之後,重新坐下,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天殺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只是煉氣大圓滿,這羣築基高人應該是不會率先選他的,因此他準備先回去吹會兒風再說。
可卻不想啊,他這剛轉身那個血袍紅髮男就盯準了他,嘿嘿冷笑起來了啊。
“天無心,你可敢一戰?”紅髮男直接朝着天殺轟出一拳,剎時間空氣中血光四濺、一股狂暴的意味充斥當場。
天殺無語躲過,看了一眼沙橫背後冷笑不已的血媚之後有些無奈,估計是那個女人挑撥的,他這輩子就敗在女人身上了啊。
但也無所謂了,反正早打晚打都是打,最好所有人都選他做對手纔好呢,那樣早打完早收工,哥哥我還真不想陪你們玩了呢。
“天小友,我爲了凡塵字輩塵無,還望小友多多指教了。”突然,執古劍的那個道士朝前踏出一步,朝着天殺悠然笑道。
與此同一時間,狼峰那個相傳修煉了北狼決的小子,也是冷笑一聲,說道:“天無心,不如先跟我打吧,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天殺愣了,怔怔的看着對面三個大傢伙,再看了旁邊兩位美女,怔然說道:“莫非,你們也是想跟我打?”
月湖的下一任湖主與雪落痕都沒有說話,然後天殺就明白了,這特麼果然是都想跟他打啊!
五分會的大佬見此,皆心有靈犀的會心一笑,他們早就達成了共識,這一次一定要給溫柔鄉一個下馬威,將水魅影給剔除出去。雖然聚會一開始發生了點小小意外,一直都陷入了水魅影的節奏之中。
但此時,這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對戰,他們又重回掌控了!
水魅影粉嫩雪白的玉臉有些不好看了,她雖早知道這關不是這麼好過的,但卻沒想到其餘五分會這麼不要臉,竟如此直接啊!
不禁站起身冷然說道:“諸位,這有點過了吧?”
“呵呵,過?我看不見得吧?反正你天風人傑地靈,一國便超過我五國,現在以一敵五,又怎麼算過?”沙橫一聲冷笑,眼中兇光一閃的說道。
石青山高大的身子俯瞰着水魅影,眼中無喜無悲,一片淡漠;了凡之主凡生悠哉一笑,雖還是那副平和的笑容,但溫和之下的那抹譏諷,卻是那般的顯眼。
雪姑避過了水魅影的目光,閉目不語,唯有月湖淺裳嘆息一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魅影,有些東西,你還沒有學會。”
水魅影美眸輕閉,不禁有些沉默,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溫柔鄉這些年,真的表現太過了嗎?
有些東西,她還沒有學會?
有意思?
沒意思啊……
水魅影搖了搖頭,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淡然,淡然的,讓淺裳都從那種平靜中,感受到了一抹幽深的寒意。
她眉眼輕揚,脣角攜起一抹讓時光都黯淡的笑容,對着淺裳五人輕聲笑道:“多位諸位指點了,今日,是魅影不對,算我溫柔鄉認輸了。”
隨後她朝天殺說道:“走吧,不用再比了,我們回家。”
沙橫笑了,不過一個小小女人耳,安敢在他煞府眼前放肆啊?
其餘幾國分會之主也是不由有些開懷,天風,有個李玄風就夠了,若是真如水魅影所說有如此多出衆的天驕的話,恐怕以後天滄六國還真沒他們說話的份了啊!
但如今,壓了水魅影一時,便等於壓了她一世。或許水魅影會有不甘,心生報復,但,她越是報復,就越是不可能鬥得過他們啊!
可卻,不知爲何,淺裳看着那個身着大紅長袖的女子,心頭總有那麼幾分不安之感。
最後的那個眼神,似乎並不是不甘,甚至都不是怨恨,而好像是……如看路人般的冷漠?
是啊,他們不懂,以爲這點東西便是水魅影的全部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也要看那根木,是不是真的是木頭啊!
一開始水魅影就把自己定位的很高,天滄六國或許是大多數人的終點,但對於她來說,卻只是起點。
很多東西,她都還沒有學會?
是的,她的確沒有學會,就如今天這場聚首,其實她根本就不必要來,但卻爲了心靈深處那絲莫須有的虛榮之心,她還是來了。
可如今方知曉,這些人於她,不過只是她漫長生命中的一縷雲煙而已,爲一縷雲煙置氣?着實有些癡傻了啊。
水魅影選擇認輸,不是因爲她真的怕了,而是她突然發現,她跟沙橫凡生石青山,甚至是雪姑淺裳的那些對話,竟是那般的幼稚。
雖然以前她也認爲很幼稚,但卻是認爲那只是交際之中不可避免的罷了。可如今仔細想來,幼稚就是幼稚,哪怕爲其找上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是幼稚啊!
她平靜的看了對面的五人一眼,然後轉身,或許她一開始走出溫柔鄉便是一個錯誤,這樣的人,這樣的朋友,甚至是這樣的對手,並不值得她爲其走這一遭。
但忽然,她離去的身影一滯,然後再次轉了過來。
因爲有一個人說話了,而她也覺得,爲那人轉這個身,是值得的。
五國分會不懂水魅影的驕傲,但天殺懂。
可他即便是懂,但卻依舊想裝作不懂,因爲雖然對於現在的水魅影來說,與五國分會的爭鬥只是可有可無的,但既然可有,那就有吧……
天殺看着雪落痕五人,有些小頭疼,他表示那句話我真的只是隨便想想的,你們真的沒必要都選我做對手的啊!
所以他說道:“老子今天想殺人了,都特麼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