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龍抓獲野馬,自然是要販賣的。
他想要做很多事情,手頭沒有充足的銀錢可不行。
挖河道,需要套馬車,本來江龍應該留下一些馬兒的,但野馬不比馴養好的家馬,脾性很是暴躁,不經過一段時間的馴養,根本就不聽話,更別說老老實實的拉車,幫人們做事了。
馴養野馬,還得尋找有經驗的馴馬師,不然馬兒的野性難訓,咬人,晚上嘶鳴,踢木樁柵欄,會鬧騰個不休,並且不甘心生活在窄小的馬棚內,野馬以前是在大草原自由習慣了的。
有幾成的機率,會鬱鬱而終。
夭折率,還是蠻高的。
所以江龍打算直接賣掉,這樣比較省事一些。
至於自己以後用馬,再多花點錢買回來一些便是。
既然要賣馬,而且數量不少,江龍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黑衣衛。
在北疆,一匹馬只能賣二十兩左右,但拉到京城之後,價格卻能翻倍。
所以江龍不打算在北疆這個地方自己出手販賣,黑衣衛有自己的勢力,走私食鹽與馬匹是他們的正常生意,並且江龍不用擔心黑衣衛會賴賬不給錢,而且也不怕他們敢把價格壓太低。
生意,做生不如做熟。
更何況再怎麼說,黑衣衛也是自家的,江龍能賺一筆,黑衣衛把馬兒來拉到外邊再出手,又可能賺上一筆。
馬兒在大齊,算是緊缺的稀罕貨,但數量太多,也是不好一次出手的。
但這對於黑衣衛來說,卻不是什麼難題,黑衣衛有太多的銷路。
不怕馬兒太多,只是擔心收不到馬!
“不知小少爺手中,有多少野馬?”黑衣衛眼睛一亮。
“一千匹。”
黑衣衛立即說道:“那小的這裡全要了,在北疆,一匹馬的價格在二十兩左右,想來小少爺應該是知道的。
拉到外邊,能賣到四五十兩銀子。
但卻要花費很大的人力物力才能把馬兒運送出去,私底下販馬,是有違大齊律例的,而且野也也要先讓人馴服才能使用。
這樣,小的一匹給出價三十兩,如何?”
“好!”雖然聽黑衣衛的語氣這個價格可以再商討,但江龍卻是沒有討價還價。
直接應下。
一千匹野馬,白得三萬兩銀子,江龍已經是很滿足了。
而且還有一羣約有兩千匹的野馬羣,已經發現。
待也捉到手中,到時又有六萬兩銀子進賬。
江龍非常的高興。
黑衣衛伸手入懷掏出兩封書信,遞給了江龍。
其中的一封是家書。
每隔一段時間,江龍就會寫封家書回去,問候景老夫人,並會給林雅單獨寫上一封,這封信紙的字裡行間,自然是相思情意綿綿。
景府那邊也一樣,景老夫人與林雅也會寫家書讓黑衣衛代送過來。
另外一封,是蝶香夫人請景府代送過來的。
江龍先看家書,沒有大事,不過林雅所寫的書信中,卻是隱隱暗示林家那邊有些個蠢蠢欲動。
把信紙折起合上,江龍緊皺起了眉頭。
救林雅的弟弟出火坑,此事他一直放在心上。
不過卻是沒有什麼好的機會。
在靈通縣,他要挖河墾田,一時半會也是不能調離,林雅的弟弟年幼卻是等不了太長的時間。
不然萬一林雅稍有忤逆林家的意願,到時林雅的弟弟說不定就是會有性命之憂。
林志若死,林雅怕是一輩子都不會開心。
會成爲她的心病。
“對於少夫人的孃家,你們應該有所瞭解吧?”江龍靈光一閃,詢問跪在小屋中間的黑衣衛。
江龍沒有發話,黑衣衛是不會退下的。
“林家在當地是豪門大族,不過好幾代沒有出現什麼優秀的人才了,所以已經是漸漸的沒落了。”黑衣衛回道,“當然,林家的底蘊還在,林家經營布莊酒樓,糧油書齋,有許多屬於自家的商鋪。
只要沒有賣掉那些商鋪,再有人才接手生意,經營得當,林家很快就能重新振作起來。”
江龍點了點頭,黑衣衛分析的很有道理。
商鋪是固定資產,不需要花錢來租,所以只要能尋到合適賺錢的營生再經營得法,立即就能有大筆的銀子進賬。
“少夫人的親生母親去世後,我那位便宜岳父娶了繼室,便是把少夫人與我那可憐的妻弟給忘在了腦後,繼室對於少夫人與林小少爺百般的刁難,雖然少夫人已經是嫁入景府,但我那妻弟卻是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江龍一邊說一邊注意着黑衣衛的神色,見其臉色平靜,猜想黑衣衛對於此事應該是有一些瞭解的。
“那小少爺的意思是?”黑衣衛開口詢問。
“兩個辦法。”江龍沉聲道:“第一個,把林志從林府偷出來。”
黑衣衛立即說道:“這個簡單!”
林家雖然是豪門大族,卻只是地方上的豪門世家,與景府這般整個大齊的簪纓世家相比,那差不了止一籌。
當年如果不是有小侯爺夫人的牽線,林雅根本不可能與景江龍定婚。
黑衣衛去林府偷個人出來那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林志還不受重視,身邊應該沒有幾個人服侍。
“是比較簡單,不過我卻想用第二個辦法。”
“請小少爺明言。”
江龍卻是突然岔開話題,“滷鹽開採,你們現在賺了不少了吧?”
“小少爺手頭可是缺銀子?”黑衣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一臉恭敬的開口說道:“還請小少爺說個具體的數。”
“那批滷鹽的儲存量驚人,根本沒個數。”
江龍搖了搖頭,他現在手頭上還是有一些銀子的,現在還不想張口,突然雙眼微凝,“我說及滷鹽,不是想要銀子,而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黑衣衛先是疑惑,隨即想到林家,便是恍然明白。
不出他所料,江龍繼續道:“林家現在漸漸沒落,當家人肯定也在想辦法賺錢,培養家中子弟,想要重振家威。
他們不是想要做生意麼”
走私食鹽可是暴利,到時你派人主動找上林家,表明身份,想要林家經過思考後,應該會點頭答應的。
先給其嚐點甜頭,待套住林家大筆的銀子,嘿嘿!”
說到這裡,江龍冷笑,他總不能讓妻子與妻弟白受這些年的苦楚。
黑衣衛聽到這裡後,已經是明白了江龍的計策。
大部分能夠賺大錢的生意,肯定都要投入大筆的資金,林家想要從黑衣衛這裡拿到走私的食鹽,也得先付銀子才行,到時拿了錢,不給其發貨,就能輕易套住林家的資金。
而到了那個時候,家中錢財耗光,林家便只剩下一個空架子。
還不是任由江龍揉圓搓扁?
見黑衣衛沉默,沒有立即點頭答應下來,江龍冷哼道:“林志身體裡流淌的也是林家血脈,由他來繼續林家名正言順,而有了林家這股勢力相幫,對於黑衣衛在林家所在地行事,應該會大有幫助吧?”
林家在當地是一股子不小的勢力,江龍沒打算將之連根拔起。
讓林志來當家主,再配給其幾個精明能幹的心腹手下,應該能撐起來。
“是!”
黑衣衛終是點應下。
對於林家,黑衣衛自然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只是想要設計,下套,得調動大批的人力物力。
而黑衣衛本身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必須得思慮一番。
又商討了一會細節,江龍將此事放下,打開蝶香夫人寄來的書信。
信紙內容,是綿綿無盡的相思。
有真情流露,也有虛假摻雜。
看完信江龍輕輕擺了擺手,讓黑衣衛退下。
然後擡步,走向了書房。
蝶香夫人的信紙最後,又提出要求,想要江龍寫個故事。
來到書房點亮油燈,江龍挽起衣袖開始研墨。
待墨汁磨好,江龍已經想好了寫哪個故事。
提起筆來,筆尖在紙上游走,如行雲流水一般。
“傳說天上有個織女星,還有一個牽牛星。織女和牽牛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是,天條律令是不允許男歡女愛、私自相戀的。織女是王母的孫女,王母便將牽牛貶下凡塵了,令織女不停地織雲錦以作懲罰。
織女的工作,便是用了一種神奇的絲在織布機上織出層層疊疊的美麗的雲彩,隨着時間和季節的不同而變幻它們的顏色,這是“天衣”。自從牽牛被貶之後,織女常常以淚洗面……一天,幾個仙女向王母懇求,想去人間的碧蓮池一遊,王母答應了她們。
她們見織女終日苦悶,便一起向王母求情讓織女共同前往,王母也心疼受懲後的孫女,便令她們速去速歸。
牽牛被貶之後,落生在一個農民家中,取名叫牛郎。後來父母下世,他便跟着哥嫂度日。哥嫂待牛郎非常刻薄,要與他分家,只給了他一條老牛和一輛破車,其他的都被哥哥嫂嫂獨佔了。
從此,牛郎和老牛相依爲命,他們在荒地上披荊斬棘,耕田種地,蓋造房屋。
牛郎並不知道,那條老牛原是天上的金牛星。
這一天,老牛突然開口說話了,它對牛郎說:“牛郎,今天你去碧蓮池一趟,那兒有些仙女在洗澡,你把那件紅色的仙衣藏起來,穿紅仙衣的仙女就會成爲你的妻子。
不一會兒,仙女們果然翩翩飄至,脫下輕羅衣裳,縱身躍入清流。牛郎便從蘆葦裡跑出來,拿走了紅色的仙衣……織女便做了牛郎的妻子。他們結婚以後,男耕女織,相親相愛,日子過得非常美滿幸福。不久,他們生下了一兒一女,十分可愛。牛郎織女滿以爲能夠終身相守,白頭到老。
可是,王母知道這件事後,勃然大怒,馬上派遣天神仙女捉織女迴天庭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