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這些小型稀土精礦廠的資金情況也較爲堪憂,據統計,平均每家稀土精礦廠在當地民間借貸中至少負債2萬元人民幣左右,生產出來的稀土精礦95%都是銷售給RB方面,而因爲結算週期長短不同,每家工廠都要承擔不菲的利息,這一點從長遠上來講不利於整個礦區稀土精礦產業的發展。”
“所以,在我們公佈了籌資方案後,尤其是優先吸收原來承辦過小型稀土精礦廠的民間資金措施,得到這些廠家的熱烈歡迎,截止昨天,當地一共19家稀土精礦廠,包括僅辦理了掛靠手續的,全數100%同意籌資參與北國稀土精礦廠的建設,這也代表着華國工業吸納民間資金的良好開端,也是我國在改革開放後,工業領域的另一個創新舉措。”
“可能有些外國記者朋友會質疑這一點,過程中是否有貓膩?是否有強迫現象?這裡我給大家展示一張照片。”
說着,葉星將早就準備好的《投資協議意向書》放大照片拿了出來,讓旁邊的工作人員高高舉起示意。
這玩意兒,就是那天鍾白用自己三寸不爛之色+賭上自己前途才勸說成功19位小老闆當場簽字按手印的那份文書!
這東西很重要,因爲不管是RB還是其他西方媒體,他們的傳統觀念就認爲華國民間是根本沒有所謂“自由”的,只要參與了官方的任何倡議,那都是“被迫”的、“洗腦”的結果。
雖然現在還沒有新時代華國SHZY特色市場經濟的提法,但無疑的是,隨着改革開放力度增大,越來越多的民間資本也開始活躍起來。
現在已經不是前幾年那種什麼“割資本主義尾巴”的年代了,即使是北國稀土精礦廠這樣的大型國企,只要控制權和人事權還在國資手中,吸引一些民間資金不但有助於增加企業的活力,還能穩定當地的形勢,有助於平穩推進這一次的礦區稀土精礦產業改革,當然是上層所樂見的。
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改革並非從上而下, 而是基層自發,這當然就更好了,也更不容易讓那些西方媒體抓到“把柄”,說你們華國又是玩假的云云。
所以,當這份意向書照片出現後,RB記者雖然沒有多大反應,但是臺下的MD、YG、法國的記者明顯就有些躍躍欲試,想馬上提問了!
這些細節都落在鍾白眼裡,但沒有超乎他事前的預料。
事實上,爲啥要鍾白對這個環節大書特書也是有道理的。
雖然這一次的苦主是RB方面,但無論MD、YG還有法國,實際上都是稀土精礦消費大國,他們對於稀土精礦的需求也不少,只不過因爲RB人捷足先登,他們沒有多少資源可買纔是真的。
而如果把這個“被迫”集資的帽子給摘了,這些國家進口華國稀土精礦也就有了更充足的理由,至少在他們國內,不用背上資助“紅色華國”的黑鍋,這樣一來,就和RB方面形成了競爭。
只要是競爭對手,那當然希望打擊別人,做大自己,所以通過這個小小的手段,不知不覺又把RB方面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些到這些西方大國身上,那麼作爲主要當事方之一的華國,自然也就壓力小了許多咯。
“……好了,有關這一次北國稀土精礦廠籌辦的細節展示,我在這裡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把時間交給我身旁的袁建國教授和鍾白科長,由他們二位給大家介紹技術創新環節。”
這個時候鍾白和袁建國對望一眼,默契十足的由袁建國出頭。
畢竟人家是國家工業研究院的教授,尤其RB人最吃什麼頭銜這一套,讓鍾白來領頭髮言那顯然是不合適的。
袁建國將鍾白準備好的小抄拿在手中,四平八穩的介紹道:“我重點來和大家談一談北國稀土精礦廠這一次獨創的‘全循環利用技術’,簡稱全循環技術。接下來的內容可能有些過於專業和枯燥,但煩請大家給我十分鐘時間說明,有任何疑問,在最後的提問環節裡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袁建國認真的說道:“簡單來講,我們都知道目前主流的稀土精礦生產技術有兩種,也就是RB同行十多年前首創的酸法,以及現在西方各國,包括RB、YG、MD、法國等國家普遍使用的溼法冶煉兩種方法。”
“這兩種方法,毫無疑問是後一種比較先進,對環境的污染較少。我們華國因爲經濟發展不如西方發達國家,所以一直採用比較落後的酸法生產,這種方法對環境污染極大,導致當地水源、土壤和空氣都有很嚴重的破壞,而且產能效率低,生產中對礦石的大量浪費,也是所有人不願意見到的。”
“但引進先進的溼法冶煉技術,我們華國目前又有重重困難。第一是專利壁壘和封鎖問題,這裡坐着的大部分都是外媒,大家也很清楚這類技術屬於還未對華國開放的技術領域,我們想引進也無門,自己研發又破壞了國際專利規則。即使有哪個國家想給我們開後門,費用也一定不低,以白雲鄂博礦區的經濟水平來說,完全無法承擔,所以我們國家工業研究院的選擇是自行研發新技術生產稀土精礦。”
袁建國這話說得可就直白得有點露骨了!
不但臺下的記者聽完翻譯後紛紛皺眉,就連馮寬寧副部長也臉上掃過了一絲不愉快。
外國封鎖華國,這是家醜是因爲形勢所迫,也是大家心中的痛,你這位教授咋一上來就提這個呢?
甚至連一些電子領域的新技術,RB人其實也早就有開放給華國的意思,但無奈RB畢竟不是一個正常的國家,上面還有一個MD的老爹,老爹不點頭,兒子可不能亂來嘛。
因爲之前華國外事部對外的新聞發佈會很少有這種不加掩飾直接把原因說出來的,所以馮寬寧的不愉快也被鍾白清清楚楚看在眼裡。
但鍾白可不在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