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歲的小娃子,可我想不到,最後的一句,殺..無赦,三個字兒竟說的如此擲地有聲,可也就這不經意間,我還就真一腳踏了出去,眼瞅着一步落..忽的一聲輕喝,輕厲厲的刺耳,“來人,擅闖趙家者,殺..無赦!”
“我日的,你小子..”我吼得一聲剛出去,嗆啷一聲的破風響,一柄短匕首..一晃朝我插了來,我一個翻身,猛地險險一步躲了去,心裡這一下真是罵娘,他孃的,真想不到..這小子..小小年紀,變臉看比變天都來的快,殺手果決,出手狠戾,好一個的果敢之人,若假以時日..這小子還不給翻了天!
“住手..我日的,老子是來送消息的,不是來送沙包的,滾,給我滾!”我吼得一聲,四小子手段雖說不弱,但說到底..咱好歹也是對上過天邪的人,又豈是他幾個小毛孩子撐得住的,
啪啪兩掌,我揮手蕩飛了兩人,一把匕首猛捅向了喉嚨,我一把扭過短刀,一個過肩翻直接被我扔在了地上,一響的悶聲栽了地面,我吼得一聲,“等等,都給我住手了,再動手咱可就真不客氣了!”
嗆啷一聲..破風逆耳一聲,那柄匕首一落喉結,我反手一把夾住了她手腕兒,可一下..那隻手巧若無骨般,忽的一挽脫了手,下一招..一杆子斷刀直挑向了我襠下!
“你姥姥的,往哪看呢..你小子活膩味了!”
打歸打,鬥歸鬥,可這一手來的..也他孃的太陰損了點兒,我一擡腳,猛地一腳把他踹來出去,三手兩手間..其他三人早被我打趴了,唯獨那小子..一把收回了匕首,依舊是拼了一股子蠻勁兒,左肋,右胯,一連串兒毫無接縫,刀刀朝着致命的地兒!
三步兩步,被個小屁孩子追着一路砍,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就我..一股子悶氣兒早就衝上了後頭蓋,一咬牙,反手一把..咔嚓一聲的脫手腕兒,那小子一個趔趄跌在了地上!
我一腳把他踩在了地上,“孃的,小子..你還真想扎刺兒上天了,趕緊着通消息,告訴趙小七趙俊玲,讓她們領人來..不然的話,後果你可要自負了!”
“哼,我呸..你一口一個趙俊玲趙小七,費盡了心思想引出家主長老,哼,我就知道你圖謀不軌,消息..我是絕對是免談,要殺要剮..哼,隨便的邊兒了,有本事,你就動手來吧!”那小子一擰脖子,倒是一股子倔勁兒,還別說..就憑趙家這點兒情誼,我還真不能一刀子抹了他,可這小子..也着實讓我憋氣,不過不得不說,小小年紀..能有這般的心性魄力,這小子..還真是不一般了!
眼瞅着一臉倔勁兒的小子,懷裡空薰竹..忽的一下輕響,我瞬間像明白了點兒啥,嘴角忽的一翹,一把短刀在手裡墊了墊,“哼哼,小子,有脾氣..有骨氣啊,不通那就不通吧,索性..趙家的路,自己去找,哼哼,黃泉的路..你們四個也就結個伴兒吧!”
我一手握緊了短刀,猛地一記朝下揮了去,於此的一瞬,忽然間,半空中呼的一聲厲喝,“兄弟..刀下留人!”
一聲落,我一把短刀猛地頓在了他脖子處,熟悉的一聲大笑,緊跟着汪汪汪...一陣子震耳欲聾的狗叫聲,我擡頭一望,不遠處..壯碩一身影子,三條大狗直挺挺跟在了身後,來者..趙雲軒!
我一撇嘴,望着趙雲軒,”趙老哥..哈哈,你可總算是捨得出來了!”
聽我這一笑,趙雲軒也一聲大笑,“兄弟..呵呵,不是不捨得出來啊,只是..有些事,我明面上...不好問啊!”
“不好問..有何不好問的!”我瞅的一笑,“趙大哥有啥話,咱直截了當的說來便是!”
“說..說,哼哼,我..我該如何說起啊!”趙雲軒一笑,隨即是望了四個孩子一眼,“哎,小鋒..這沒你事兒了,帶着幾個兄弟先走吧,今天做得很好..有骨氣,有傲氣,有你爹當年的風範!”
趙雲軒一笑,那幾個孩子..姑且說是孩子吧,點頭笑了個開心,一邊笑着,一邊朝着趙家森內部走去!
“趙大哥,這..這是..”我問了聲,趙雲軒笑了聲,“哎,孤寡後人..早當家,上一次趙家大禍,一些孤兒寡母的..這些孩子,也就過早了撐起了擔子!”
“小鋒..那孩子叫小鋒?”我問了聲,點頭一笑,“那孩子不錯,年紀不大..心性深沉,腦瓜子可也機敏的很,過不了幾年..也就頂起了大梁了!”
趙雲軒一笑,“哎,總得經歷些什麼,人才能成長了..但經歷的東西,總得有一些..你不願交付,但也不得不交付的學費,那些..有的是淚,有的是血!”
趙雲軒忽然的一句話,我聽到有幾分茫然,幾分懵懂,意思..我懂,而且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懂,因爲我經歷過,一次次..滲出了血,流乾了淚,但他..爲何要與我說這些?
“九斤,你懂嗎?”
“我..我懂!”
我一聲剛應了去,忽然一個激靈僵在了那,等等..九,九斤!
“趙..趙大哥,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我僵直望着他,腦子裡一瞬錯綜混亂,九斤兒..他,他怎麼會..
“哼哼,九斤,陳九斤..與我,你還有必要再藏下去嗎?”
趙雲軒一笑,笑的很真切,很自然..我不知道他如何知道的,但我..莫名的竟像被人一雙眼神看穿了一般,這種感覺...很心驚,很可怕!
我一時間沒有言語,趙雲軒也是一時沉默,陳家..陳九斤三個字,或許對很多人來說,對善對惡,都已經成爲一個禁忌!
不知道的,或許陳家是一個英雄世家,但知道的..少之又少,或許更應該說,成也陳家,敗也陳家!
“呵呵,好了..東九也好,九斤也罷,有些話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你不用多說什麼!”趙雲軒笑了聲,我乾澀一聲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是我不知道..你,又是如何知的!”
“呵呵,九..東九,還是叫你東九吧!”趙雲軒一笑,“天底下..本來就沒不透風的牆,況且..這也本來就不是一堵牆!”
“趙大哥,我..我不說什麼,也不解釋什麼,我只想問了一句..誰知道,誰告訴你的!”我問了一聲,心裡恍然的一絲顫抖,趙家這一遭..我可真沒有白來啊!
“哼哼,誰..沒有誰,我說我自己猜出來的,你信嗎?”趙雲軒一笑,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趙雲軒朝我邁了一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天底下又有了一個陳九斤!”
“我..我知道!”
我一個點頭,趙雲軒搖頭苦笑了聲,“對於這個陳九斤,你,感覺如何..又想如何做?”
這一問,我愣住了,感覺如何..憤恨,仇怨,或者更多是不甘心,因爲他..近乎佔據了我的一切,朋友,親人,師父..一切的一切!
但我該怎麼做..說真的,憑心底的一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以東九之名..揚名立萬,超越了陳九斤?或者默默無聞..了結了小花旦兒轉世重生,過一世歸隱眷侶?
或者..或者...
但我,真沒有答案!
“我..我不知道,現在..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知道...你不知道!”趙雲軒嘆了一聲,“哎,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凡事變數..都不能太早下了結論!”
“走一步..看一步,或許,這纔是最好的選擇!”
趙雲軒一聲落下了,我沉默了一瞬,擡頭一望,“趙大哥,你..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沒什麼..走一步,看一步,你做的不錯!”趙雲軒笑了聲,“如果可以..你是不是也曾想過,一輩子做現在的你!”
我愣在原地,這一句話..當真刀尖子一把插進了我心窩子裡,或許,我一直不願承認,但我..的的確確,當真是想過如此!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但恍然間..我有一股錯覺,彷彿此時的趙雲軒,變得一下子不可捉摸,言語,心性,字字句句..當初那個爽朗豁達的他,竟變得又那麼一分的莫名神秘!
我一晃搖頭,趕緊掃進了所有錯覺,“趙大哥,你..你告訴我,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誰..真的沒有誰!”趙雲軒一笑,“如果非要說..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一個答案!”
“什麼..”
“如果,記住...我說的是如果!”趙雲軒一笑,“如果,一面是你師父,邙山打鬼鞭被困,生死存亡,一面是天邪一脈..唯一的機會全力誅殺,二者選其一,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