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菲又給他做了一次細緻的檢查,鬆口氣說:“燒終於降下來了,不過少爺的意識還沒有清醒,應該明天會好很多。大少爺,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司空澤野站着沒動。
大冬天,他將司空皓然從湖裡撈起,爲了撿一根莫名其妙的手鍊。
直到現在,那根手鍊還被緊緊地攥在司空皓然的手心裡。
白雲裳坐在牀邊,頭輕輕垂着,發上美麗的綢帶垂下來,她的眼瞼也半垂,似乎在想着什麼,想得那麼出神,微微的側臉明明跟“白雲裳”不一樣,那種氣質和感覺卻是完全重合的。
司空澤野手指用力地摁住額頭,他又開始出現那種不該有的幻覺了,該死……!
每到夜深人靜時,那種思念的扯痛就讓他的意識開始不清。
不過人不能自欺欺人一輩子:
“我的臥室就在隔壁,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
絲菲恭敬說:“不必麻煩大少爺,我能照顧好少爺。”
“最好是這樣。”
司空澤野的眸子朝白雲裳一掃,往外走去。
聽着他的腳步聲離開,白雲裳一直緊繃的身子也鬆懈下來。
司空皓然居然會爲了她跳進湖泊裡撿鏈子,這真的是她始料未及的。當然,她纔不會因此就感謝這個惡魔。
她本來就不想活了,他會這樣幫她,還不是他自私地害怕一個人去死!
夜越來越深。
白雲裳站在司空澤野剛剛站過的地方,看着窗外的湖泊。
這裡似乎還留着司空澤野的氣息,還有白蘭地的酒香氣味……
她的腦袋脹痛着,忽然,也很想很想喝酒,讓自己的腦子放空,麻痹,什麼也不去想。
隔着一堵牆,隔壁臥室裡,司空澤野也是站在那個位置。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腦海裡,總是反反覆覆地出現那個女人的臉。
她的氣息,不斷地和記憶中的白雲裳重疊……
他已經太多次在思念發作時,讓幻覺來壓制他的痛苦。
頭疼欲裂,他看看手裡空掉的酒瓶,一把粉碎了,拉開臥室房門,走到客廳的酒櫃前。
忽然他聽到門被拉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