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一晃而逝,如今已是杜不望來國子監的第二年,也就是正德十六年。
這年三月十三日晚,正在睡覺的杜不忘,準備後天殿試的杜不忘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
杜不忘便趕緊開門,來人乃是張熜,杜不忘便趕緊穿好衣服起身,隨張熜來到大廳。
這時大廳中多了一位太監打扮人士。
張熜便向杜不忘介紹:
“這位乃皇帝陛下身邊司禮監掌印張永張公公”。
杜不忘便趕緊上前去行禮。
張永便對幾人說着:
“皇帝陛下如今恐撐不過明日了,他命老奴前來給興王家臣傳達旨意”。
然後朝唸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興王世子朱厚熜,形象舉止得體,忠孝有嘉,朕見之甚是垂愛,奈何朕無子,先皇孝宗也只剩朕這一獨子,論親疏也當堂弟厚熜爲親,朕恐無多日,所以故命朱厚熜爲皇太弟,速來京候命,欽此”。
然後把聖旨遞給張熜,示意他去湖廣興王府傳達,然後自己趕緊回宮去了。
杜不忘聽完聖旨,便馬上與張熜還有蘇三一起慶喝起來。
待幾人平靜過後,張熜便說着:
“我該趕回興王府了傳達聖旨了,你們倆人與這別館衆人一道好好替小王爺做做準備吧”。
說完便叫了兩僕人一起出門,騎上馬一起往南飛奔而去。
杜不忘見張熜也離開了,這大廳也就剩下蘇三與自己了,便過來就抱起蘇三說着:
“三兒,現在大廳就剩我們倆人了,我們都多日沒有親熱了”。
蘇三便掙開杜不忘,跳下來說着:
“你這小鬼如今真是色膽包天了,也不看看地方,萬一僕人看見怎麼辦”?
杜不忘便回着:
“我是小鬼,那你與我親熱之時,還會如此快活嗎”?
蘇三回着:
“你什麼也變如此油嘴滑舌了”。
看杜不忘好像又起了色心,便轉了話題對他說着:
“不忘啊,我總覺得皇帝病危沒那麼簡單,之前就經常有皇帝病危消息,此時雖然下了聖旨,但我替小王爺着想,感覺還是不甚放心”。
杜不忘猶豫了下,便回着:
“那我呆會去豹房探探消息”?
然後又想了想說着:
“我不懂豹房地形,不知如何去尋皇帝”。
這時蘇三走入旁邊書房,拿出一張地圖,給杜不忘說着:
“這是豹房地形守衛圖,若你真想去看看,那裡禁衛甚嚴,不過你要注意安全”。
杜不忘然後看了幾遍地圖,雖是熟悉了不少,但是感覺自己輕功梯雲蹤好久沒試了,進入豹房院牆還容易被發現,甚是難斷。
蘇三便又拿出一張地圖遞給杜不忘說着:
“我就知道你看了地圖也沒辦法,剛纔只是讓你知道下風險,這裡畫的是一破廟廢井通往豹房之中的地圖”。
杜不忘拿起地圖一看,一陣驚喜,原來還有密道,便要蘇三帶着他來到破廟處,自己便一個人下了井中。
在井口時,杜不忘看着黑不見底的井中,倒有點害怕,一旁蘇三倒是一直安慰說沒事。
杜不忘只得鼓起勇氣拉着繩子來到井底,才發現原來這是個枯井,前方自是有有一條密道。
說着密道不知道走了多遠,來到了盡頭,這時前方居然是一層層往上的臺階。
順着臺階往上又走了不久,手撐開上面一木板,一看眼前一片金碧輝煌,原來是個大殿。
這大殿甚是龐大,看進深足有近數丈,在看大殿遠處一邊角落好像不少鐵籠子,走進一看,裡面全是關着熟睡的老虎,豹子等等兇猛動物。
杜不忘便嚇了一跳,趕緊離開,往大殿另一邊而去,這時看見殿這邊,有一隔開的大房間,裡面一中年人躺在一黃布綢緞,鑲滿各色龍的大牀上,旁邊一宦者正端着一個碗替他喂藥。
仔細一看,這躺牀上之人不就是皇帝朱厚照嗎,待他旁邊喂藥人轉頭時,一看卻是張永。
不一會張永喂完藥,便走了出來,杜不忘趕緊躲起來,待張永走出殿後,便趕緊來到皇帝朱厚照牀前。
朱厚照此時無力的躺在牀上,睜着半眼,看着來了,一見好像不是張永,便驚的想喊人,卻沒了力氣。
杜不忘便近身來到朱厚照面前,朱厚照才慢慢看清了來人,居然是在武當山腳見過的杜不忘。
杜不忘便跪着與朱厚照行了個禮,然後起身問着:
“陛下怎會如此”?
朱厚照無力的擺了擺頭,然後輕聲說着話。
杜不忘趕緊把耳朵貼進來聽着,只聽朱厚照甚是無力說着:
“朕這都是自作孽,信錯了人,害了朱彬啊”。
杜不忘便趕緊問着:
“陛下爲何此說”。
朱厚照斷斷續續說着:
“朕若無朱彬,何…平韃靼之侵,若無朱彬,朕…又何以掌控朝中文武大權”。
然後又嘆氣說着:
“朕重用楊延和,信任張永,這兩個畜牲,居然把朱彬扣在應天,在這裡設計下毒藥害我,我雖身體過虛,但也不至如此壯年就要離去了”。
杜不忘一臉驚訝,皇帝居然也會被人所害,便問着:
“陛下,這到底怎麼回事”。
朱厚照說着句:
“罷了,罷了……都怪朕自己太過喜歡玩樂,而忽略了國家政事,竟然在這垂之時,見到你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想求你一件事,希望你日後幫我救救朱彬,這件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然後便一直望着杜不忘。
杜不忘對江彬,自從認識王陽明道長後,就對其恨之入骨,這時又見皇帝都求自己了。
只得想了想,忍住那股氣,對皇帝朱厚照點了點頭,便走出了房間,從剛纔所來密道回了去。
在進口等候多久的蘇三,一見杜不忘回來,便趕緊把他拉了上來,詢問情況。
杜不忘想了想,皇帝與他所說之事,也不便讓蘇三與二弟知道。
就把朱彬之事省略掉,其它全部告訴了蘇三。
蘇三便拉着杜不忘先回了別館房間。
兩人在房間中自是又一番激情上演。
待累了後,蘇三便又問着:
“我聽你剛纔所說似乎還漏了些什麼”。
杜不忘見蘇三這樣問,剛纔又是與他一番纏綿,便一時沒守住口,便隨口說了答應皇帝救江彬之事。
第二天,國子監大成殿內,一時間熱鬧非凡,原來明日就是三年一度的皇帝親自舉辦殿試了。
一旁陳旺後便開心對杜不忘說着:
“杜兄,明天慶祝我當上狀元吧”。
杜不忘苦笑回着:
“你繼續做夢吧”。
這時外面一助教走過來,對着殿中喊着:
“誰叫杜不忘”。
這時衆人一聽趕緊看着杜不忘這邊,露出羨慕眼神。
畢竟在這個時候這些學生都是非常敏感的。
杜不忘便趕緊站出來回答:
“我就是杜不忘”。
助教便說着:
“有人在門外找你”。
這時衆人聽完門外找,便又繼續聊自己去了。
杜不忘便出的門,結果一看原來是朱執來了。
趕緊上前打招呼,問朱執爲何今日纔來。
朱執便說着:
“我本該早到的,但是被永安郡主拉着不讓走,沒辦法,才如此晚來”。
杜不忘趕緊把朱執拉進國子監中,然後找到司業介紹了下。
兩人便來到國子監書庫中看起書複習備考起來。
杜不忘見朱執看書甚是用心,便問着:
“朱兄可想明日考上狀元嗎”?
朱執便笑着回了句:
“難道杜兄不想當上狀元嗎”。
杜不忘搖了搖頭說着:
“不想”。
朱執便問着:
“男子漢自當狀元及第爲國盡忠報效國家纔是最大成就呢”。
杜不忘嘆了口氣說着:
“我當初也這樣想,可如今見過不少東西,也沒有指望了,隨緣吧”。
朱執便笑着回道:
“杜兄怎會有如此喪氣之言,我們都乃小王爺親從,如今小王爺已是大明皇太弟,說不定很快就成爲天子了,我們何須擔心前程,就算這次考試也是爲小王爺掙光而已”。
然後又說着:
“以後我還要多仰仗杜兄你們,你乃日後皇帝的結義哥哥,自當更受寵信,到時候多扶持扶持兄弟我就好了”。
杜不忘哪裡想的那麼多,便回了句:
“日後事情日後再說吧,我們現在主要先考好這次殿試呢”。
兩人又開始專心,看起起書來。
忽然這時,外面傳來一生大叫:
“皇帝陛下駕崩了,皇帝陛下駕崩了,各位國子監學生士子請馬上替陛下節哀順變”。
杜不忘一聽,但是鎮定的嘆了口氣。
朱執聽到趕緊高興的自言自語說着:
“恭喜,恭喜,恭喜小王爺要即位天子了,我們有福了……”
杜不忘聽到便回了句:
“是福是禍誰知道呢,我們先出去看看吧”。
走出來一看,整個國子監全部都是哀鴻遍野的哭聲,國子監那些侍從們都抱着一堆堆白布,讓學生們去領着戴孝。
杜不忘便與朱執一起也去領了條白布,然後披在脖子上,與衆學生一起哭了起來。
朱執哭的自然是假哭,杜不忘倒有點真哭的感覺了。
這時有杜不忘旁邊有兩學生正在偷偷議論着。
只見其中一學生說着:
“皇帝陛下駕崩了,我們這麼多年辛苦讀書來京城,準備參加的明日殿試不就要取消了嗎”?
另一學生也符合着:
“我可是參加了四屆殿試了,都落榜,這次來更是傾盡了全部家產來賭這一次的,沒想到會如此”。
結果兩人自然是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