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杜不忘一個人,就又來拜訪知府劉衝了。
當杜不忘詢問到劉衝的兄長劉員外時,劉衝倒是表現的很是欽佩其兄一般,說着:
“我哥與我一般,出生貧寒,但是從小就比較能吃苦耐勞,靠着自己的努力,如今已經在這廣州府做到了穩居我們廣州十大富商之一了!”
杜不忘便笑着複合了一句:
“是啊,畢竟你哥有這些財富也是來之不易的!”
然後又問:
“我都不知道您兄長劉員外主要做什麼生意呢?”
劉衝回着:
“它最早是經營南洋香料買賣那些的,不過最近幾年陸續開始在我們廣州府各處也經營起了賭坊、伎院、酒樓等生意了!”
杜不忘又笑了下,說道:
“看來大人您大哥劉員外也應該是託您這個兄弟在這廣州做知府的福吧!”
劉衝說道:
“我在廣州爲這一地方父母官,有能照應我這兄長的地方我自然會照應它了,不過我這兄長倒也是挺遵律守法的,現在雖然做的都是這些伎院、賭坊、酒樓這些不易的生意,但是它從來不會給我這當知府兄弟添麻煩呢!”
杜不忘便說着:
“是啊,看來您兄長確實很善於經營和打理各方關係呢!”
劉衝笑了笑,說道:
“還好吧!”
然後看着杜不忘問了句:
“怎麼杜探花今日怎麼對我兄長之事如此好奇呢?”
杜不忘於是說道:
“其實我今日來正是爲大人您兄長之事而來的!”
劉衝一聽,趕緊問着:
“杜探花,你快說說,我兄長出什麼事了嗎?”
杜不忘回了句:
“出事倒是沒有,不過你兄長現在卻在幹一件驚天大事!”
然後把劉員外與金毛菲爾之間關於大煙的事和劉員外答應金毛菲爾要來害自己被關在牢中好友仙兒與白蓮花之事都告訴了劉衝。
劉衝一聽,直接起身來,對杜不忘說了句:
“杜探花,我現在得趕緊去規勸我兄長了,就不奉陪了,有事我們日後再行商議!”
說完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
杜不忘待劉沖走後,就出了衙門,這時風娘早已在衙門外等候着自己。
風娘見到杜不忘出來後,把杜不忘拉到一旁就說着:
“我剛纔去看過仙兒妹妹與令兒妹妹了,提醒他們要注意安全,也給獄卒和牢房管事的送了不少銀子,我跟它們打聽了一番,聽說今天天未亮那劉員外就派人過來打點過它們了,示意他們明天天黑之前一定不能讓仙兒和令兒活着!”
杜不忘便問:
“那你送完銀子後獄卒和牢房管事的沒有爲你說送這些銀子心動嗎?”
風娘說道:
“它們又不是不知道劉員外與知府劉衝的關係,自然會幫劉員外了,不過他們也答應我儘量會拖到明晚子時左右對風兒和令兒下手。”
杜不忘回了句:
“好吧,那我知道了,看來我們這兩天有的奔波了!”
風娘便問:
“那現在我們幹什麼去?”
杜不忘回着:
“爲防萬一,我現在還是得去拜會布政使大人一番,畢竟劉衝與劉員外乃是親兄弟,也不一定靠得住,況且這也事也關呼百姓可能會被大煙毒害的危險,還有仙兒、令兒倆人的性命之憂!”
風娘於是說道:
“那我陪你去吧!”
杜不忘說道:
“好,不過你還是換一身男裝吧,這樣方便一些。”
待風娘回客棧換了身男裝後,便與杜不忘一起去往了布政使衙門。
此時一打聽才知道布政使張煥與兩廣提督陶楷正在肇慶府平寇,正好巡按御史戴景在衙門內代理政務,杜不忘倆人便來見到了戴景。
杜不忘見到戴景後,才突然想起戴景居然與自己是同屆的進士,首先便問了一句:
“戴大人,您可還記得我杜不忘嗎?”
戴景打量了一下杜不忘,說道:
“當然記得了,我們可是同屆科生呢,沒想到杜探花這麼多年不見還是英姿勃發呢!”
杜不忘回着:
“是啊,不知道你們副都御史李復興李大人可好?”
戴景回着:
“杜探花您是否是隱居了幾年吧!”
杜不忘回着:
“戴大人爲何這麼說呢?不過我確實剛從呂宋國回來!”
戴景一笑說道:
“杜探花你或許不知道吧,現在李大人已經升任我們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執掌都察院了。”
然後又問:
“我也聽聞過呂宋國在南洋盛產黃金之名,不知道那邊可真是黃金遍地嗎?”
杜不忘回着:
“那些傳聞而已呢!”
戴景馬上命人給杜不忘和風娘各倒了杯茶,然後說道:
“聽說杜探花與張閣老和我們李大人都不錯吧?”
杜不忘便說道:
“不過是老相識了!”
戴景一笑說了句:
“杜探花應該不知道吧?張閣老於去年已經辭去內閣之職返回江浙老家了!”
杜不忘回着:
“我早已經知道了,張閣老是身體抱恙,陛下體恤它老人家,才允許張閣老辭官的!”
倆人又閒敘了一番朝中之事後,戴景便問:
“杜探花次來找布政使大人,一定是有要事吧?”
杜不說道:
“既然戴大人您問,那我就直說吧,我此時是有要事來找布政使大人的,不過戴御史您在,同您說也一樣!”
於是把大煙和白蓮花之事,都同戴景說了一番。
戴景聽完也是一驚,趕緊說了句:
“沒想到這劉員外居然如此大膽,敢與佛朗機勾結偷賣大煙,這罪若屬實,它這乃是犯了株連九族之罪呢,恐怕知府劉衝也得受它牽連了。”
杜不忘嘆了口氣,說道:
“是啊,我就是因爲擔心所以纔來這布政使衙門呢!”
戴景於是說道:
“劉衝爲官也算勤勉,這次我會通知它,只要他把劉員外和那佛朗機商人問審,我便可以上奏朝廷替他求情,免收株連之責!”
然後馬上又說了句:
“不過這事,得需要先查出這個劉員外私賣大煙證據我才能治它呢!”
杜不忘便說道:
“那我現在就去找證據!”
戴景便起身說道:
“那杜探花您慢走了,我現在也馬上給朝廷彙報我們廣東出現大煙之事。”
杜不忘帶着風娘出了布政使衙門後,便往劉員外經營的賭坊而去。
半路上,風娘問了句:
“你這樣都事先告訴了劉衝,就不怕劉衝找它哥,讓它哥劉員外知道消息它盜賣大煙的消息泄露後,會馬上藏起那些大煙嗎?”
杜不忘回着
“應該沒這麼快,所以我才趕緊帶你來賭坊先看看啊!”
由於倆人昨日看到劉員外是命人把大煙擡入這家賭坊內的,所以便想進這賭坊先查出大煙所在。
於是倆人進入劉氏賭坊後,都發現這劉員外賭坊生意是真好,幾
乎每個賭桌都圍滿了一羣賭徒。
杜不忘也不好讓人懷疑自己倆人是來查大煙的,便讓風娘從身上掏了些銀子出來,在其中一桌賭桌上賭了起來。
由於杜不忘與風娘倆人之前都並沒進過賭坊,自然不知道如何去下注了。
周圍一黑臉漢子的莊家見杜不忘拿着一大錠銀子開了幾盤後,都沒有落注,便問:
“兄弟,你們到底玩不玩,不玩就不要佔位置!”
杜不忘便回着:
“玩啊,可是我不知道如何下注!”
這時一旁一青衣漢子便對杜不忘說道:
“這還不簡單,你看這桌上兩邊的大字和小字了嗎?”
杜不忘點了點頭,說着:
“看到了!”
青衣漢子便解釋着:
“這大就是你壓了以後,那茶杯中三顆骰子擲出來顯示超過九點就是大,反之則是小!”
然後又指着大和小中間的豹子字樣說道:
“豹子就是茶杯中那三顆骰子擲出來是同樣的那就是豹子,豹子是按開出的點數多少就按多少倍賠付的,不過豹子一般是很難出的!”
杜不忘點了點頭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這位大哥了!”
然後直接把一錠銀子押到了中間豹子字樣上,沒想到這局開出來居然是三個六的大豹子,這時就杜不忘一個人押了豹子,黑臉漢子莊家也是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讓人把銀子賠給了杜不忘。
這時一旁青衣漢子對着杜不忘豎了個大拇指,說道:
“公子,果然是好手氣!”
杜不忘笑了笑說道:
“湊巧湊巧!”
然後又把剛纔贏來的銀子全部又押到了豹子上面。
這時青衣漢子問了杜不忘一句:
“公子果然好膽量,我還不知道公子您怎麼稱呼呢?”
杜不忘指了指身後風娘,說着:
“我叫杜十郎,是來這邊經商,的,他是我的書童,不知道兄弟您又怎麼稱呼呢?”
青衣漢子說道:
“我叫陳涉,在附近打理一包子鋪,今日閒來無事,就來此玩一玩了!”
杜不忘笑了笑說道:
“公子名字居然與一千多年前一位大英雄名字同名呢!”
陳涉回着:
“你說的不就是陳勝嘛,我知道啊,我名字就是我爹當年看過太史公的陳涉世家後給我取得這名字,希望我跟陳涉一樣,可惜我沒有爲這名字爭氣呢!”
杜不忘一笑說道:
“時勢造英雄,除非天下動亂纔會出現陳勝那種大英雄呢,我們深處這安定的年代,還是好好享受吧!”
陳涉回了句:
“也是,聽杜公子這番話確實讓我陳涉茅塞頓開了!”
杜不忘又是一笑,說道:
“陳公子真是誇獎了!”
然後又問:
“陳公子爲何不下注呢?”
陳涉苦笑了一下,說道:
“我今天帶來的銀子都輸光了,還欠了一屁傦的債,明天都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了!”
這時骰子又開了,裡面居然又出現了三個六,連坐莊的黑臉漢子都愣住了,旁邊的賭徒們也都驚呆的看着杜不忘。
這時杜不忘笑了笑,讓風娘收下了贏下來的銀子,自己對着衆賭徒們說了句:
“讓大家見笑了、見笑了!”
這時陳涉看着杜不忘,遊戲難爲情的來了句口說着:
“杜公子,我們初次相識,也算有緣,可否幫我個忙啊?”
杜不忘笑了笑,示意風娘拿了錠遞給了陳涉,說道:
“一錠銀子夠嗎?”
陳涉回了句:
“夠了,夠了!”
然後拿着銀子就跑出去了。
風娘便對着杜不忘說了句:
“你也是真夠大度的,剛認識人家,說了幾句話就送了這麼一大錠銀子給別人!”
杜不忘回着:
“反正贏來的嘛,沒事的,送給它也算交個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