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十八年,剛過完端午齋祭的第二天,龍虎山上清宮外比昨日更加的熱鬧非凡了。
這時上清宮外,從祭祀高臺到上清宮門這段空曠地帶,聚集了幾乎所有江湖的武林人士,而高臺及周圍數尺見方的的地方也被空了出來,自是也是給兩方比試者騰出的空地了。
這時站在高臺之上的是闡教程若風,正拿着一張紙在宣讀着:
“今日乃是我們闡教與江湖聯盟各派之間以武論輸贏之日,想必規矩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瞭吧?”
臺下不少各派人心急人士紛紛吶喊着:
“能不能別廢話了……!”
“別浪費時間……快點開始!”
“真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
程若風並沒有理會臺下人聲音,而是繼續唸了起來:
“經過大家一致商議後,我們這次比試規則就是五局三勝制,兩方各派五名選手上臺決一勝負,獲勝和落敗一方後果想必也不用我在次說了吧?”
臺上又又開始叫喊了:
“臭道士,你能不能快點?”
“你是在臺上生孩子嗎?”
“你趕緊給我滾下去吧!”
程若風聽到這些言語雖然心裡不痛快,但是表面還是得面帶笑容:
“大家稍安勿躁,現在有請我們今日的最大公證人南京兵部尚書熊浹熊大人上臺來宣話。”
不一會,從上清宮中走出來了一個年過六旬,挺着大肚子的官員,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高臺之上。
臺下這時又議論了起來:
“怎麼比武還跟朝廷扯上關係了?”
“官兵肯定都是向着闡教的,這樣一點也不公平!”
“不公平……不公平!”
“這樣我們還不如不打了!”
南京兵部尚書熊浹上臺後,首先就說了一句:
“大家稍安勿躁,我熊浹可以以朝廷名義保證,此次你們兩方比武我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這時臺下瞬間也安靜也不少。
只聽熊浹繼續說道:
“我們朝廷本來不願干涉你們武林中這些打打殺殺,但是你們這次實在鬧的太大了,而且驚動了當今皇上,所以皇上特派我熊浹前來維持這龍虎山的安寧!”
這時臺上又有人說了:
“你們朝廷十萬兵馬前來不就是想幫闡教把我們江湖武林中人斬盡殺絕嗎?”
熊浹揮了揮手:
“當然不是了,我已經再次解釋了,我們朝廷兵馬前來就是維護龍虎山一方安寧的,本官要提醒大家一句,若你們兩方任何一方挑起大戰,或是不尊比試規矩,我們官兵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然後又接着說了句:
“你們比試規矩,本官也已經大致瞭解了,不過本官爲了大家不傷和氣,在此補充一條建議,就是如果你們兩方百招之內都無法戰勝對方的話,將判定爲平局,不知道在座所有人有沒意見?”
臺下人羣有不少人大喊着:
“可以、可以,這建議我們支持。”
站在不遠處闡教一側的陳善道也說道:
“我們闡教也沒意見。”
熊浹接着說道:
“所以大家不用顧忌那麼多,我此來目的也只是替你們作一證人而已,若存在任意偏袒,不是有辱我們朝廷聲譽嗎?”
說完,走下祭臺,在不遠處一個剛剛搭就而成的小觀臺上坐了下來。
陳若風走回祭臺中間,大聲說了句:
“我宣佈,第一輪比試正式開始,有請雙方人員登場。”
闡教第一個走上臺來的便是陳善道了,而江湖聯盟這方派出來的正是少林慧真大師。
陳善道手拿拂塵對着手持禪杖的慧真大師說了句:
“慧真大師,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啊!”
慧真也是帶着笑意點了點頭:
“那就話不多說了,那就請陳教主出手吧!”
瞬間,慧真大師的禪杖與陳善道的拂塵就交織在一起,開始大戰起來。
慧真大師利用手中禪杖把少林十八絕技施展的出神入化,而陳善道也是利用拂塵把道家各派劍法融合在一起一一打出了精髓。
到了三十招過後,明顯看出雙方都已經拼盡了全力,但是還是旗鼓相當,誰都戰勝不了誰,
臺下的江湖聯盟與闡教弟子們不禁都有些爲倆人着急起來,紛紛吶喊着,給倆人加油打氣了,自然都是希望自己人可以取勝。
到了八十招左右時,倆人依然還是僵持着,但是明顯臺上倆人體力都已經下降了不少。
這時臺下人羣中一個蒙着黑巾的女人突然大聲喊了一句:
“仇萬均,我是霜霜啊,你還記得我嗎?”
臺上慧真大師一聽這聲音,瞬間有些分了神,陳善道這時抓準機會,直接一掌把慧真大師打落到了高臺之下。
陳善道嘴含笑意,對着高臺下慧真大師作揖:
“慧真大師,承讓了!”
所有闡教此時全部開始高呼了起來:
“陳教主……陳教主……陳教主……!”
而江湖各派聯盟這邊弟子們紛紛垂頭尚氣了起來,半響都沒人去攙扶倒在地上慧真大師,最後還是峨眉凌露和凌雪倆人前去把惠子扶回了人羣之中。
這時,程若風甚是興奮的走上臺宣佈:
“恭喜第一輪闡教陳教主獲勝!”
緊接着闡教那邊又傳來了一陣高呼,歡騰之聲。
緊接着陳若風開始宣佈了:
“現在第二輪比試正式開始,有情雙方選手!”
沒想到這時闡教這方走上臺的居然是南京守備太監馬公公,也就是扶桑的柏世親王。
臺下自然有不少各派人士認識柏世的,便紛紛大喊了起來:
“這人不是扶桑狗嗎?有什麼資格來此參加比試?”
“這明明就是南京的馬公公嘛,它怎麼能參加這次比試的?”
“一個扶桑閹狗憑什麼能參加這次比試?”
“就是……就是……它沒資格……沒資格!”
這時不遠處,另一高臺上的熊浹站起來大聲說了一句:
“按照雙方規定沒說不允許有它人代替各方出戰,闡教本就一個門派對戰你們數十個門派,所以你們也別在此抱怨了,你們如果覺得不公平,也可以請其它高手相助。”
祝江南這時走出來平復起各派聯盟的不滿了:
“大家稍安勿躁,不要着急,我相信這局武當張掌教定然不會輕易敗於那馬公公之手的,我們要相信張掌教。”
張松溪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臺上,站在了馬公公的對面。
馬公公對着張松溪笑了笑:
“世人都說武當新任掌教張松溪武功高強,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宇軒昂,英姿颯爽啊!”
張松溪拔出劍說了句:
“別廢話了,馬公公,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直接出招吧!”
馬公公掏出了它那把吳勾製成的勾尺,對着張松溪一笑:
“好吧,既然你是晚生,那我就讓你先出手吧!”
張松溪首先就一套武當太極劍法施展出來,朝馬公公攻了過去,馬公公直接沒有閃開,硬生生以內力注於勾尺中,幾招下來,直接把張松溪震的後退了幾步。
張松溪於是馬上換作一套從師傅杜不忘那學來的段氏劍法朝馬公公攻了過來。
劍法雖凌厲,但是因爲張松溪的武器不如柏世的勾尺,自然也慢慢開始處於下風了。
三十招過後,張松溪手中的劍居然被馬公公手中勾尺上的吳勾直接打斷了。
這時馬公公笑着問了張松溪一句:
“張掌教,服不服?”
張松溪馬上說了句:
“不服!”
然後跟臺下崑崙派要來了一把劍,繼續與馬公公打了起來。
到五十招左右時,柏世見張松溪有些黔驢技窮了,便再次用吳勾震斷了張松溪手中長劍,再次問了一句:
“該認輸了吧?”
張松溪還是態度堅決的說道:
“讓我張松溪認輸不可能!”
這時臺下突然有一個女子聲音傳來:
“張掌教,看這裡!”
張松溪轉身看去,馬上一把寶劍朝自己飛了過來,張松溪接過了這寶劍,一看正是自己恩師的太阿劍,馬上說了句:
“謝過恩師了!”
然後手握太阿劍又與馬公公大戰了起來。
因爲得知張松溪此時手握寶劍了,馬公公也不再敢輕敵,而是全力應付了起來。
越打下去,馬公公突然發現這張松溪似乎精力越來越充沛了,而自己不免久戰匱乏,想到這,馬公公直接開始用起絕招了,直接把勾尺中的無數只帶毒銀針,朝張松溪發了過去。
張松溪自然聽自己師傅杜不忘講過這勾尺暗器的厲害,也不敢怠慢,馬上運氣武當內功,注於太阿劍之中,以來抵擋這無數的帶毒銀針。
待倆人相持了一陣後,這時臺下江湖聯盟的弟子們紛紛吶喊了起來:
“一百招到了……一百招到了……!”
“到了一百招了……平了……平了!”
張松溪本來自身武功就不及柏世,剛纔也是拼勁了全身內力借住太阿劍才擋住了柏世這勾尺暗器,一聽到臺下喊打平了,這時不免有些分心了,一下子身上也中了幾根銀針,掉落到高臺之下了。
這是闡教的衆弟子也紛紛吶喊了起來:
“馬公公勝……馬公公勝……馬公公勝了,我們勝了!”
一時兩邊都開始慶賀起來。
只聽到公證人熊浹大聲喊了一句:
“大家稍安勿躁……大家稍安勿躁……請聽我這公證人一句!”
這時兩方聲音才慢慢安靜下來。
熊浹繼續說道:
“剛纔確實已經剛剛過了一百招,雙方都沒有分出勝負,武當張掌教也是在一百零一招時才敗下臺的,所以我宣佈這輪比試雙方平局。”
闡教弟子們這時紛紛不滿了:
“熊大人,您這幾日吃我們闡教的,住我們闡教的,爲什麼要幫着那些江湖上的烏合之衆說話?明明就是它們敗了而已!”
熊浹趕緊解釋:
“我只是公證人,我開始時就已經說過了不偏袒任何一方的,而且我在你們闡教吃住,這都是國師安排的,怎麼能這樣綁架本官呢,你們若這樣說,這公證人我不做了也罷!”
說完怒氣衝衝的走下臺,帶着身邊侍從就往山下而去。
而江湖聯盟各派弟子,這時分分指責起了闡教:
“你們不是說好公平比試的嗎?爲什麼現在還要強制公證人替你們說話,我們看這場比試還是別比下去了,我們還是痛痛快快來場大決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