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
她幹什麼了?
有必要一上來就搞針對嗎?
還有,難道不是她應該生氣嗎?
江寧心中翻滾着滔天怒意,一雙明眸瞪着江富平,氣憤的開口:“大伯,麻煩你睜大你的小眼睛看看清楚,你現在站的位置是我的果林,好傢伙,開口閉口就是我的錯,我倒是想問問江明,他沒事鬼鬼祟祟的跑到我果林來做甚!”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一句話髒話都沒有,但是在場的都能看出來她的氣憤。
不過有人聽到她讓江富平睜大他的小眼睛的時候,有幾聲不合時宜的噗嗤聲。
江富平陰沉着一張臉瞪着她。
雖說上回他們在江寧手裡吃的敗仗,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從此之後會害怕她,相反,他們一家四口都不約而同的以爲是這兩年他們對她太好的,以至於讓她不怕他們了!
當然,若是江寧知道他們內心活動會是這樣的話,估計只能贈送兩個字給他們——呵呵!
“這果林是你的沒錯,但是這路可不是你開的,怎麼我哥哥路過這兒也不行?”
忽然一道清麗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衆人皆望去就瞧見江雨從江富平身後緩緩的走出來,眉眼處帶着一絲戾氣,看着有些嚇人。
“江雨不是下大牢了嗎,怎麼回來了?”
“她又不是殺人,自然十天半個月就給放回來了唄。”
“嘖,這人也真是的,都去坐牢了還回來,真不怕丟咱們小莊村的臉。”
因着江雨的出現,之前寂靜的場面也多了一些不太好的言論。
江寧自是不會參與這種沒營養的話題中,而是靜靜的看着江雨,心中想着幕後正主來了。
“怎麼,江寧心虛了,說不出話來了?”
江寧輕嗤一聲,冷冷道:“我心虛什麼,又不是我乾的壞事。”
“呵呵,你就嘴硬吧,不過我告訴你,今兒我哥哥在果林裡受了傷,這件事說破天你也得負責任,別想逃。”
“成啊,這事要是跟你們沒關係,這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我絕對不含糊,但是這件事要是跟你們有關呢,那該如何說?”
若是之前她還有一絲的顧慮,但是在江雨說出這句話之後,她便不會再猶豫。
江雨微怔,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像是在心中合計什麼一樣。
江富平在一旁聽着覺得十分古怪,也不等江雨回答就直接開口道:“呸,死丫頭你別胡咧咧,這事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現在我們一家四口都住進了土胚房,平日裡忙得要死,哪有什麼功夫算計你,行了,別磨磨蹭蹭,大夫呢,來了沒有?”
這還是江富平頭一回往後退,倒是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王翠霞卻是一個筋壓根沒聽出剛剛江寧語氣中的另一層意思,只覺得是江寧又要坑他們一家人,當即就說道:“死丫頭,我跟你說,要是江明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陪葬。”
“對,就是這樣。”江雨適時的出聲,偷偷的鬆了一口氣,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差點就跳入江寧設計的圈套裡了。
江寧暗道了一聲遺憾,餘光無意間的瞥了一眼江明,在看到一個白色布料角的時候微微皺眉,緊接着就看着那布料竟動了一下。
那裡面……
江寧立馬就想到了什麼,脣角不經意的微微勾起,想着得讓大夫趕緊來,把江明叫醒了,這齣戲纔有機會繼續唱下去。
不知是不是上天聽見了她的心聲,很快就有人大喊道:“孟大夫來了。”
來的孟大夫並非是正統的大夫,而是小莊村裡的一個赤腳大夫,大病不會治,但是治個頭疼腦熱或者是蛇蟲鼠蟻咬的傷是一把好手。
人家一來衆人皆讓出了個道。
孟大夫顫顫巍巍的走上前,蹲在地上給江明查看傷勢,只一瞥就說道:“沒啥大事,就是被蛇咬了一口,疼暈過去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常年攜帶的布袋裡掏出一把草藥和一個石頭制的研鉢出來,把草藥扔進去看了看四周沒水,直接吐了一口唾沫進去,然後半眯着眸子開始搗藥。
江寧看着這一幕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這孟大夫未免也忒不講究了。
忽然莫名想起當初蕭芷晴被毒蛇咬傷的時候,還好劉氏是把人揹回家而不是送到這老頭這兒,否則晴兒要是知道這大夫這麼不講究,怕是要噁心一陣了。
哦,對了,果林裡是有幾口瓷缸來着,裡頭存了水。
嘿嘿,她纔不要提醒。
江寧暗戳戳的腹誹着。
不一會兒,孟大夫就把藥給搗好了,直接往裡面一掏,一手稀碎的墨綠色草藥,啪的一聲蓋在了江明的傷口上。
幾乎同時,江明慘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看到孟大夫的時候更是鬼嚎的一聲,大罵道:“你誰啊,鬼啊,娘啊!”
這聲音中氣十足,和他那張慘白的臉完全不符啊。
王翠霞用力的抱着江明,一個勁的安撫:“明兒沒事,沒事啊,是孟大夫,他來給你看傷的。”
許久過後,江明才漸漸的緩了下來。
江寧見情況差不多了,孟大夫也站在一旁去了,便慢悠悠的走上前。
“江明,你那胸口裡的布袋是什麼東西在動啊?”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江明剛剛還沉浸在被蛇咬的驚恐中又被忽然到來的孟大夫嚇了一條,這會子又聽到這句話立馬想起懷裡還有東西。
只見他猛地往懷裡一掏,二話不說往地上一扔,啪嘰一聲,一個純白的布袋就扔在了地上,好死不死恰好裂開了一條口,頃刻間就瞧見一條三角頭的小花蛇從裡面緩緩的鑽出來。
江寧立馬露出驚恐的表情盯着地上的小蛇大喊一聲:“是毒蛇!”
此話一出,顧平川立馬上前,拿着之前撿起的樹枝丫一把掐住那蛇的腦袋,使得它不能亂動。
江寧見狀鬆了一口氣,回過頭就瞪向江家人,厲呵道:“這下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