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楊太活動了活動筋骨,遇上金人他正求之不得呢。
第一營的步兵在楊太的指揮下,開始由行軍隊形改成戰鬥隊列,防止隨時可能出現的八旗騎兵。
前來阻擊楊太第一營的兩個甲喇額真也發現了第一營的部隊和前方獵獵作響的復遼軍軍旗。
“怎麼辦,我們的斥候發現了對方的蹤跡,我們是該直接撲上去,還是等待時機?”巴哈爾一臉惆悵。
以往他們吊打明君那一套戰術在有槍有炮的復遼軍步兵面前感覺十分無力,連騎兵的優勢也很難發揮。以前還能學蒙古騎兵一樣放風箏拖垮明軍步兵,但是現在接近明軍步兵時,還來不及放弓箭,復遼軍的火槍就射過來了,而且射過來的還有可能是火炮!
“貝勒爺在後方督戰,我們倆人若不取得一些戰果,恐怕難以向貝勒爺交代吧。”嶽託的鑲紅旗派過來的一個甲喇額真說道。
兩個甲喇額真一共有十個牛錄的兵力,加在一起是楊太第一營的兩倍左右,但是他們卻懼怕復遼軍的火器,不敢動手。
“赤魯,你平日不是說自己是我們大金國第一勇士嗎?不如你率你本部的步騎兵上前將復遼軍的第一營給滅掉。”巴哈爾撓撓頭。
“你還不是整天吹噓自己是蒼狼後裔嗎?怎麼不見你親自帶兵去消滅他們??“赤魯反駁道。
兩個甲喇額真的步騎混合部隊在前方徘徊不前,但是楊太卻無視兩支千人部隊的存在,帶着警戒的部隊繼續向海州城前進。
“孃的,這羣金人在作甚,就在我們大炮的邊緣外徘徊,也不來打我們,莫非是在尋找合適的戰機突襲我們?“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楊太看到一羣金人在視界之外遠遠跟着他們,但是連接近都不敢,不由鬱悶。
“我覺得金人是在害怕我們的火器,所以纔不敢靠近我們。我們的後方左側有劉興祚將軍的第三旅,右側有陳繼盛將軍的第四旅,還有軍主在時刻接應,根本不害怕他們截斷我們的後路,我們只管向海州城進軍,一路擊潰封鎖我們的金兵。”一個年輕的軍事參謀騎在戰馬上,用黃銅管鑄造的單筒望遠鏡觀察遠方的金人部隊。
“楊將軍你看,他們出現在我們視野中的金人部隊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估計只有一個牛錄的軍隊來監督我們。他們的大部隊爲何離我們如此之遠?多半是懼怕我們主動向他們發起突襲。”青年參謀又說道。
“田蒙,你小子幾時變得如此自負了,比老子還有自信,不愧是我們第一營的軍事參謀,哈哈!”楊太笑道。
田蒙便是陸軍講武堂第一批快速培訓出來的軍事參謀。而且田蒙在進入陸軍講武堂之前,曾經在東江鎮楊太手下跟着楊太打過幾次仗,有勇有謀,這才被楊太推舉到陸軍講武堂深造。深造過後,田蒙便被楚雲派回第一營擔任軍事參謀,這次隨軍出戰,好好輔佐楊太這個魯莽的傢伙。
“就事論事而已。不過我們還是要時刻戒備,前方接近海州城,是一塊較爲遼闊的平原,他們騎兵的優勢得以發揮,如果我是他們,如果非要進攻不可,一定會選擇在那裡進行攻擊。”田蒙說道。
“哼,我還求着他們來攻擊我們呢,不然我們這個前鋒就嚇跑他們,這仗就打的沒有意思了。”楊太說道。
海州城選在土地較爲肥沃的平原地區,靠近海州城後,第一營進入平原地區,視野變得更爲開闊,而這樣的地形,對於靈活的騎兵來說是一件十分有利的事情。繞是楊太的第一營裝備精良,進入平坦的地形後也開始蜷縮,行軍速度也降低了一半。
“巴哈爾,我們再不進攻可就沒機會了,要是讓他們抵達海州城下,貝勒爺們追究下來,你我都擔當不起。”赤魯瑤瑤望着朝海州城進軍的第一營,眉頭緊皺。
“赤魯,不如我們將各自手下的騎兵集中起來,一同夾擊復遼軍,你看如何?復遼軍的火槍兵時常會排成一排,前方的火力十分兇猛,但是他們後方和側翼極爲薄弱,我們一人在前線吸引明軍活力,另一人帶着所有的騎兵繞過復遼軍的正面,從側方和後方攻擊復遼軍……”巴哈爾想了想,突然有了這般好主意。
“你去吸引對方火力,騎兵部隊就交給我吧!”赤魯拍了拍胸口,“我一定會從後方狠狠地撕碎明軍的陣型!”
巴哈爾頓時拉黑臉,本來他還想說讓赤魯正面吸引對方火力,然後自己待人從後方進攻復遼軍的,沒想到竟然被赤魯搶先了!
“好……好吧……“自己做的死,就是含着淚也要嚥下去啊。巴哈爾只好應承下來:”我的兩個牛錄騎兵就全部交給你了,那可是我們鑲藍旗的主力騎兵,別給老子打光了。“
“我有一個半牛錄的騎兵,我們加在一起有一千騎兵,足以抄掉復遼軍的後側了。作爲交換,我的三個半牛錄的步兵、弓兵便交予你。“赤魯對巴哈爾說道。
打定了進攻計劃的兩個金將召回前方監視第一營的一個牛錄,將兩個甲喇十個牛錄的兵力分爲步兵和騎兵兩個部分,步兵部隊在巴哈爾的帶領下開始向第一營進發,而騎兵部隊則在赤魯的帶領下悄悄繞過一側,準備在關鍵時刻偷襲第一營。
嗚——嗚——嗚——
蒼涼的牛號角的嘶啞聲在平原上回蕩,一面面盾牌組成厚重的防線,守護着後面的步兵和弓箭手,主動向第一營發動了攻勢!再不進攻第一營的話,就要讓第一營兵臨城下了!
“馬巴拉子,終於來了,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第一營的火力吧!”楊太看到地平線出現金人的藍色、紅色軍旗,不懼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