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已經有幾百年了,無論是洪水還是山賊,都沒有能夠動搖我們村寨。就算是九州軍打過來,我相信我們能夠守住我們的村寨,讓他們知難而退。”少族長拒絕了鄭虎的要求。
“你們這是在自討苦吃。在諒山,我們逃離出來的時候,有好幾個不服氣的部落已經被九州軍消滅了,全村都被屠殺,他們村落的規模不一定比你們小,你以爲你們可以阻擋他們嗎?”鄭虎說道,“如果你們執意在這裡死守,我要爲我的將士們的性命考慮,請恕我們不能留在這裡了。”
“你們作爲落難者來到這裡,是我們收留了你們,這幾天給你們提供糧食、支援,現在我們村寨有難,你們豈可一走了之?”少族長見鄭虎想要離開,面露不快。
“我們鄭家一向是有仁有義,如果你們想要試圖抵擋,我們可以試着幫助你們。若事不可爲,不要怪我們離開。”鄭虎顯然對村寨以一己之力抵擋九州軍不抱有希望,只能夠做到仁至義盡。
少族長在和鄭虎交談的時候,前方監視九州軍的斥候不斷將前方九州軍的動態傳回來:“九州軍開始放棄營地,向我們村寨撲過來了!”
“行動這麼迅捷!”鄭虎和少族長同時震驚。
“他們指揮數千人猶如左膀右臂,而且似乎知道了我們村寨的位置,果然難纏。族人們,隨我到林中阻擊北方蠻子,不要讓他們靠近我們的家園!”少族長高舉獵刀,帶領着兩三百土民沒入密林中。
鄭虎見土民們因爲戰爭殺紅了眼,也不知道自己將這個村寨捲入戰爭是對是錯,對左右心腹說道:“我們過去相助他們,但情況不對的話,我們就向高平城撤退。”
在密林中,三個步兵營加上一個火炮營的兵力,以已經逐漸熟悉這裡地形的第一步兵營爲先鋒,手持火槍在林間小道向前穩步推進。
軍伍的最前方,是偵查過村寨位置和地形的斥候以及保護他們的戰士。
“林中有很多土民們設置的陷阱,千萬要小心……”斥候提醒作爲前鋒的將士。
“啊啊啊!”一個走在邊緣的士兵突然發出慘叫。
“發生什麼事了!”周圍的士兵紛紛蹲下來,手持火槍警惕地望着周圍。
“是獸夾!”兩個過去查看的九州軍士兵合力將獸夾打開,但是中了陷阱的士兵右腳鮮血淋漓,劇烈的疼痛讓他呲牙裂齒。
“趕快給他止血,留兩個士兵看護好他。”這邊的隊長對左右吩咐道
密林中處處充滿了陷阱,稍不留神就會落入坑中,讓第一步兵營的士兵有減員了好幾個士兵,還有些士兵受傷,對趙貴榮他們帶來的藥草都是一種考驗。
不斷有士兵受傷的報告傳到趙貴榮那裡,趙貴榮面沉如水,這個村寨一直在挑戰他的底線。
“讓第二營分一支部隊向左邊迂迴,第三營分一支部隊向右邊迂迴。”頻繁的陷阱讓趙貴榮突然預感到土民們不會那麼乖地待在村寨裡等待自己攻擊,於是開始調整戰術。
如果從密林的上空看來的話,趙貴榮的軍隊在斥候的帶領下,分成了三路,就像是一隻張開的大手。
“敵襲!”大手才伸出不久,向左邊迂迴的第二營分隊就和殺過來的土民、鄭家部隊遭遇。
一個個九州軍士兵依靠樹木作爲屏障,躲避敵人的弓箭和火槍,他們使用的是後裝的步槍,可以從容地在樹後面裝彈。一時間左路喊殺聲大噪,首次與土民、鄭家聯軍交戰的第二營士兵將他們當成了強大的對手,子彈像是不要錢一樣使勁地用。
“左路變中路,中路向左迂迴變左路,右路向左前包抄。”趙貴榮臨陣不亂,指揮部隊進行調整。
土民和鄭家部隊在左邊出現,顯然他們是想要從左邊偷襲九州軍,但是沒有想到趙貴榮會突然分兵,於是與左路的部隊林中交火。
“包圍這些土民,不要讓他們走了!”尤其是第一步兵營的將士對土民恨之入骨,不用軍官催促,快速地向左邊運動。
雙方都殺紅了眼,戰鬥中土民、鄭家聯軍有樹木作爲抵擋,倒是避開了許多損傷,不然在開闊地交戰的話,可能九州軍領先他們兩三百年的火槍會教他們做人。但即使在九州軍缺乏準頭的射擊下,中槍的土民、鄭家士兵基本上都會被奪取戰鬥力,甚至死亡。
“少族長,我們的人越來越少了!”土民們與九州軍交手發現,對方的火力太強大了!
後面的土民和鄭家部隊都沒有靠近,九州軍迎面就是密集的子彈射過來,導致他們難以向九州軍射擊。
“可惡,要是給我們足夠的時間佈置陷阱,一定要他們好看!”少族長咬牙切齒。
鄭虎走了過來:“我們的士兵在右側也發現了九州軍,他們試圖在包圍我們,趕快撤回村寨,還能有一點抵抗的機會。”
“我們撤!”少族長聽說自己等人很有可能會陷入包圍,也果斷放棄了在林中阻擊九州軍的打算。
土民、鄭家聯軍匆忙地過來襲擊,又一次被打退,徒勞留下上百具屍體。
“帶……帶我離開……”一個腹部中槍的土民躺在地上,無助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匆忙離開,始終沒有人回頭。
“你們第二營留下一個中隊打掃戰場,統計死傷的將士,掩埋屍體。其他人隨我蕩平這個村寨,殺雞儆猴。”趙貴榮充滿了戾氣。他好歹也是九州軍的旅官,除了十多個兵團長以外,九州軍最高階的軍官之一,無緣無故遭受村寨的狙擊,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他們的襲擊,極大地拖延了他進攻高平城的進展。
高平地區可不只是高平城一座土城,還有許多零星分佈的村落,凡是敢於反抗的村落還需要去討平,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虧他還想着一個月就能夠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