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港口,這裡也開始修建了造船廠,有各種熔爐、築爐,還有相應的鍊鋼、鍊鐵、蒸汽缸、船臺等分廠,一副繁榮的景象。
東瀛這邊對於船舶的需求量因爲開放的貿易、逐漸開發的漁業資源而大增!九州軍官府和華商聯合成立了橫濱造船廠,就地專門生產漁船和運輸船,還可以利用當地的鐵礦資源。
鄭芝龍站在船臺上,看着下方一艘正在建造的捕魚船,這是一艘排水量在300噸的捕魚船,在這個時代已經很誇張了。
東瀛地區的北海道漁場的漁業資源很豐富,這樣的遠洋捕魚船適合前去北海道漁場進行捕魚。
不過與遼南的造船廠相比,這裡只能說是一個民用的造船廠。九州軍不放心將能夠製造大型戰船的人才、機器放在這裡,以保證對技術的絕對壟斷。
即使如此橫濱造船廠開始製造的船隻已經滿足民用需求。
“我們這裡收到了東瀛商人兩艘商船、三艘捕魚船的訂單,最近可是忙活的不過來。我們的造船廠一開工那生意就源源不絕。原因無他,我們生產的船隻堅固,而且成本更低,他們的安宅船根本無法與大帆船相比。”橫濱造船廠的船長對前來查看的鄭芝龍說道。
“我不是管理你們造船廠事務的,只是聽說橫濱造船廠港剛成立不久便比較熱鬧,所以過來看看。”鄭芝龍說道。
他作爲一個海軍將領,對造船頗感興趣。
“嘿,我覺得如果工部放權的話,我們橫濱造船廠可以壟斷東瀛所有的造船生意。”廠長說道。
“壟斷可不利於技術的發展。有了橫濱造船廠以後,這裡就相當於多了一箇中轉站和維修站,大洋途中受損的船隻可以來到這裡進行修理。”鄭芝龍對於橫濱造船廠的期望則是作爲一個修理站。
以後北洋艦隊受損的船隻就不用返回遼南修理,而可以就地進行維護。
“唉,我們造船廠也就是生產這些中小型船隻以及維修戰船了。聽說遼南的一廠經過幾年建造的巨輪已經下海了,不日就要到這裡來。那可是滿載時排水量達到10000噸的巨輪,是這艘漁船排水量的30倍。不知道有朝一日橫濱造船廠有沒有機會生產出那般巨輪。”橫濱造船廠的廠長指着正在船臺上的漁船說道。
“萬噸巨輪……我在遼南的時候見過它的龍骨,相當驚人,估計整艘船完工鉚釘就需要一百萬個,鐵板也要一萬左右吧。具體的數字我也不是很清楚。”鄭芝龍提到了萬噸巨輪時不僅感慨。
“一百萬鉚釘,恐怕比這個數字還要誇張,已經是我們目前工業的極致了……這樣船舶絕沒有第二艘,恐怕會載入史冊。我在遼南造船廠當工程師學徒的時候,軍部就提出了建造一艘蒸汽巨輪的想法。這艘巨輪的目的不是爲了打仗,而是爲了鋪設海底電纜以及運輸貨物。當時我就想啊,永昌號都還沒有造出來,這萬噸的鐵船可以建造出來麼?當時整個造船廠的人都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除了最上面幾個曾經建設過大型蒸汽船的工程師覺得可行。沒想到磨了幾年,終於出來了。”橫濱造船廠的廠長向鄭芝龍說起他的一段經歷。
“軍主提出來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可行的,只是需要時間和不斷地試錯。再過幾天萬噸巨輪就要載着海底電纜到來,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艘被命名爲‘東方號’的巨輪究竟是什麼樣子了。”鄭芝龍看向橫濱港裡面平靜的海面。
當東方號萬噸巨輪到達江戶灣,可能會給幕府更大的震撼吧。
畢竟幕府這邊的安宅船撐死就只有幾百噸,小的只有幾十噸,在萬噸的東方號面前……即使東方號不是戰船,只需要開足馬力撞過去,就能夠將幕府水師給全部撞沉……而安宅船上的火銃和火炮恐怕無法對東方號的鐵甲船殼造成傷害。
“萬噸巨輪已經被取名爲‘東方號’了?”橫濱造船廠的廠長問道。
“對,這是軍主親自起的名字。”鄭芝龍說道。
“真好,我們這裡的破漁船都沒有能夠得到軍主親自命名的機會。”橫濱造船廠的廠長愁眉苦臉。
在九州軍的安排裡面,遼南的造船廠是最重要的船廠,也是唯一一個生產最前沿的蒸汽船、戰艦的船廠,而其他船廠多半隻是生產客船、貨船和漁船等民用船舶。
“現在的船越造越大,說不定以後大型蒸汽船普及以後,這裡也會開放建造大型蒸汽船。”鄭芝龍說道。
“鄭將軍,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出於造價和實用性的考慮,估計十年內就只有東方號一艘萬噸巨輪。目前還是風帆船隻廉價實用,而且就算製造蒸汽船也是幾千噸級別的,像是可以載人1000的萬噸巨輪可沒有多大的實用性。每年來往東瀛和京城的旅客纔有多少?”廠長說道。
“你說的也沒錯,現在大楚號、大齊號排水在1000多噸就夠我們控制整片海域,蒸汽船能夠做到的事情,現在的船隻也能夠做到,要是沒有額外的好處,估計軍部也不會輕易更換。之所以不惜餘力地砸錢將東方號砸出來,主要是爲了鋪設海底電纜。”鄭芝龍說道。
“鋪設海底電纜對我們來說可是一件好事,以後就可以從東瀛向家裡發送電報了。”廠長頗爲期待。
“線路鋪設好以後,從東瀛向大陸發送電報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嘛,這個發報的費用可就高了。”鄭芝龍伸出了七根手指,“聽說從這裡發幾個字到京城,就要花掉工人差不多七天的薪水。”
“這麼多啊!”廠長不由驚呼。他雖然熟悉船舶的造價,可是對於發送電報的價格就不清楚了。
“想要長篇大論的話,還是要託永昌號將郵件運回京城,電報適合告知急事或者報平安。否則就是我也用不起。”鄭芝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