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麗海口有兩三千阮家水師把守,他們在這裡修築了堡壘,被鄭家視爲心腹大患。但是在此之前九州軍無疑是支持阮家的,導致鄭家水師雖然想要奪回日麗海口,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不過這次鄭家大舉南下,大將鄭檮帶着一萬士兵從陸地上逼近了日麗海口,在連夜攻打阮家水師的水營,大炮在轟鳴,短短几日就有數百阮家士兵死於戰火之中。如果不是阮家水師還有船隻可以掩護堡壘上的阮家士兵,說不定光是這幾天的戰鬥都耗光了所有的阮家士兵。
一個滿臉黑煙、眼中盡是血絲的阮家軍官爬了起來,看着陡峭的山坡下方逐漸退去,劫後餘生的他難以置信。
“怎麼他們撤退了?”這個軍官尤不敢相信,只要下方鄭家士兵繼續強攻,阮家水師在這裡設立的堡壘就要失守了。
“將軍,你看那裡是什麼?我們的援軍好像到來了!”堡壘上的阮家士兵驚叫、歡呼起來。
阮家軍官朝着大海的方向看去,蔚藍的海平面上,有一道道風帆出現,正朝着日麗海口駛入。在最面前的百艘小船後面,幾個龐然大物衆星拱月般出現。
“加速前進!”阮有鎰在自己的座艦上,看到了日麗海口黑煙滾滾,知道日麗海口的守軍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壓力。
當阮有鎰帶領着上百艘船隻進入了日麗海口,見勢不妙的鄭檮帶着士兵向後撤退了五里地。就算是阮家水師佔據優勢,總不能安了馬車軲轆一樣跑到岸上來吧?
阮家水師的船隻靠岸與駐守此地的阮家士兵匯合。而鄧千龍的船隊也靠岸。
“你是……阮有鎰將軍,屬下幸不辱命,守住了這裡的,不讓鄭家那羣老賊得手。”日麗海口的守將見到阮有鎰的時候還有些恍惚,楞了一下才認出來。
“阮坡將軍,你是久經沙場的宿將,有你在這裡,我是很放心的,也只有你能夠勝任這樣重任。”阮有鎰感慨地看着這個四十多歲還在最前線賣命的將軍。如果不是這樣的老將出馬,說不定日麗海口早就淪陷了。
“可惜我們的士兵太少了,不然怎麼能夠讓他們鄭家的人猖獗?老子早就帶人打到升龍城去!”被稱爲阮坡的阮家將領不甘地說道。
就是因爲人口太少,導致了阮家在屢次的戰爭中只有防守的份,而無法主動發動進攻。
“所以這次攝政王和少主決定了要攻守逆轉,該輪到我們阮家主動進攻了。而我們獲勝的籌碼,還要落在來自偉大的天朝上國的鄧將軍身上。”阮有鎰還額外捧了一下鄧千龍。
“哪裡敢當,我只是來協助阮家的,這次我們聯手,一定要給鄭家一個驚喜。”鄧千龍在一旁謙虛地說道。
“鄭家的兵力雖然比我們多,但也正是因爲他們是進攻的一方,需要投入比我們多的多的兵力才行。現在鄭主帶着大部分兵力趕往長育壘,想要突破我們長德壘防線,而後方空虛,以爲只要鄭檮帶萬餘士兵從陸路就可以拖住我們,實際上如果有九州軍幫忙的話,他就是癡心妄想!”阮坡說道。
“咳咳,你們有些太倚重我們了,我們南洋艦隊在大海上還能所向披靡,可是終究也只是在大海上而已,戰艦怎麼也無法上岸。”鄧千龍說道。
“我早就聽聞南洋艦隊派出千餘人上岸,就在叛軍手中奪回了我們的王城富春城,雖然是水師,不過堪比陸上強軍,我相信有你們幫忙,我們一定可以打得鄭家那些人滿地找牙。你看,只要從日麗海口順流而上,封鎖河道,就能夠截斷長育壘的鄭家軍隊與後方的鄭家補給部隊的聯繫。沒有了糧草,長育壘的鄭家軍隊則不攻自破。”阮坡說道,“唉,要是年初的時候就能夠請得動你們南洋艦隊,我們早就可以逼退長育壘的鄭家軍隊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你說的極是,我們應當順流而上,發揮我們在水面上的優勢,而不應在陸地上和鄭家軍隊進行消耗。”鄧千龍贊同阮坡的說法。
“時不我待,我們儘快行動吧!”阮有鎰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讓阮家在這次戰爭中獲勝,催促道。
阮家的船隊、南洋艦隊在日麗海口稍作停留,就開始從日海口進入河道中。鄭家想要給長育壘提供補給,就必須要過這河道。
也許是發現了阮家和南洋艦隊的意圖,鄭檮帶着萬餘士兵放棄了攻取日麗海口,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好在岸上跟着阮家船隊,防止阮家船隊在北岸登陸。
“我們的戰術是有用的,鄭家果然害怕我們採取這樣的戰術。”阮有鎰在船上看到岸邊緊緊咬着他們的鄭家士兵,嘴角露出笑意。
在阮家船隊、南洋艦隊進入了河道約三分之一段的時候,船隊最前方探路的幾條小船突然停了下來,導致後方的船隊主力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阮有鎰不明白爲何前方的小船怎麼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艘小船調轉船頭,靠近了阮有鎰的戰船,上了甲板向阮有鎰報告前方的情況:“將軍大人,鄭家大概是想到了我們會從水路切斷他們的補給線,所以在前面的河面設下了鐵索橫江,如果我們不能夠拆除鐵索的話,船隻無法繼續向西行進。”小船上來的士兵向阮有鎰彙報。
“鐵索橫江?鄭家還真有一套,可惜只是短暫拖延我們的時間而已,徒勞無功!來人,讓準備了火油的船隻過去,將鐵索燒斷。”面對亡族之災,阮有鎰早就備好了對應之策。
很快兩三艘被放棄的木船載着乾草、火油主動撲向橫在江面上的鐵索,熊熊燃燒的火焰將江面照的通紅。
“九州軍將軍的座艦發來旗語,讓將軍過去大秦號商議一下登陸事宜。”在阮有鎰等待火船燒斷鐵索的時候,懂旗語的士兵來向他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