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東籲國的土炮轟擊在關門上,厚重的木門碎屑四濺,出現好幾條粗大的裂痕!如果不是
門後被守關將士臨時用木條釘上,再堵以巨石,說不定關門早就被土炮給轟塌了。
“殺!”東籲國士兵舉着藤盾牌,冒着牆頭的火銃和弓箭,扛着雲梯用原始的方式攻城。
銅壁關守將刀交在牆頭連射三支快箭,兩支射在了東籲士兵的盾牌上,還有一支射中了一個東籲士兵的小腿,讓那個倒黴的東籲士兵跌倒在地上。此時關上、關下箭矢、子彈亂飛,小腿受傷倒在地上就算沒有被同伴踐踏到,也決計是活不成了。
不過對於刀交來說,連射三箭的負擔太大,他靠在牆壁上,將弓箭放在一邊,抓起了一把鳥銃。鳥銃還是明朝時候的火器,準度和威力是大有問題,裝填也比較繁瑣,但是基本不怎麼需要體力,不至於像是弓箭一般射了幾箭以後手臂就會痠痛。
“好久沒有這般暢快淋漓了!”被東籲士兵懸賞的孟養土司後人思華卻手持一把火銃,與關下的東籲士兵打得不可開交。
刀交都懷疑這個傢伙是有意禍水東引,在自己的叛軍部隊被東籲國消滅後,前來接着雲南布政司的武備力量與東籲國幹架。但無奈雲南布政司一向與東籲王國不和,也只能順水推舟,真的和東籲王朝幹起來了。以一個布政司的力量,做好了和一個王朝幹架的準備,可能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華夏能夠有魄力這麼做了吧。
東籲國的4000士兵久攻不下,只好再一次撤軍,軍心頗爲動搖。他們在之前援軍到來前沒有及時攻下銅壁關,現在銅壁關有了附近土司再加3000雲南府常備軍的到來,關上的兵力十分充足,他們現在是無論如何也攻打不下來了。
銅壁關上,一排排火銃從牆垛之間伸出,後面則是一排排已經休整好的弓箭手,九州軍的旌旗招展,向關下的東籲國士兵展示自己的實力。
前來進攻銅壁關的東籲孟養大將眯着細小的眼睛,看到銅壁關的敵人越大越多,而且似乎還湊齊了一批裝備火銃的火銃隊,給攻城的東籲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撤退!”孟養大將見事不可爲,也懂得壯士斷腕、鳴金收兵。
擠在狹隘的關隘前面的東籲士兵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百具屍體。
“他們撤退了!”關牆上面的守關士兵歡呼起來。
唯獨對東籲國有很深怨念的思華仍然覺得不過癮,還舉着鳥銃朝天開了一槍。
“思華兄,他們這次撤退,估計不敢再捲土重來了,我判斷他們就只帶了這4000人,根本就無法耗得過我們。我們這背後的土司只要團結起來,他們根本就耗不過我們。”刀交過來對思華說道。
“什麼時候反擊?!”思華紅着雙眼,眼球中盡是紅血絲。
這真是一個瘋子!刀交嚥了咽口水,他目睹了思華這十幾日一直在關牆上阻擊下方的東籲士兵,睡覺也是靠着關牆睡的。就是這樣一個對東籲國充滿怨念的瘋子,堅守了關牆十多天竟然還活蹦亂跳地活着,這不得不讓人相信仇恨的力量。到現在思華還想着反擊。
“等待上頭的指示吧,我們只是銅壁關的守將,現在雲南府的軍官到來,他們已經成爲這裡的最高指揮者。”刀交說道。
“帶我去見他們!關下的東籲士兵很有可能會逃走,相信我,他們沒有其他援軍!”思華不知道是不是有沒有睡好,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便帶你去見我們的軍官。”刀交倒是信任了思華是孟養土司的後人,否則也沒有可能這麼仇恨東籲士兵。
刀交帶着思華見到了雲南府的總兵李大贄。九州軍對軍隊改革以後,主力的陸軍兵團按兵團、旅、營的編制,而每個行省的常備兵統領,仍然稱爲總兵,只是這個總兵的權力和部隊都比起明末小了許多。像是雲南布政司處於邊陲,都只有三千常備兵用以應急,而且使用的還是比較落後的火器,他們的使命只是維護治安,清繳可能出現的山匪而已。像是內地的一些行省,可能總兵不過千百人,能夠鎮住場子就好。
“總兵大人,我提議您應當立即起兵出關襲擊關外的東籲士兵,不要讓他們有機會逃走!”思華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是……”李大贄見到這個渾身是火藥味的男子歇斯底里地瞪着他,似乎是想要他立即答應他的請求。
“這是明朝任命的孟養土司的後人思華,他說這個名字便是爲了表達對華夏的懷念。”刀交說道。
思華渴望地盯着李大贄,就等待李大贄點頭。
李大贄被盯着發毛,但云南布政司的民政官都親自插手了,他無法自己作出決定。
“這位孟養土司的……思華,你稍安勿躁。反擊東籲國這樣的大事也不是我一個小小的總兵能夠決定的,需要民政官和其他官員共同決定打還是不打,我則負責怎麼打好。他們有幾千人,想跑也跑不遠。敢來打我們華夏的主意,不死也要脫三層皮。”李大贄安慰道,“我看你雙目通紅,應該是長期未睡好,不如先下去休息一番。”
“思華兄弟,總兵大人說的是,你應該先休息一番,我們的大軍正在從騰越過來,很有可能是要反擊的,你不用着急。”刀交也在一旁勸道。
“不行,我要等到反擊的號角響起!”思華卻像是發瘋了一樣。
思華旁邊幾個他帶來的孟養土司後人互相對視一眼,突然有人發難在思華後面將思華打暈了過去。
“你們這是作甚?”李大贄和刀交很很詫異。
“他已經太過偏執了,如果再不通過這樣的手段打暈他,恐怕他的身體撐不住。以前東籲軍隊圍剿我們在叢林裡面的據點時,他也是這般。”幾個孟養土司後人說道。
“原來如此。”刀交和李大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仇恨也算是不共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