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堡的守軍正在焦急地等待自己的旗主杜度帶兵援助牛莊驛的消息。不過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杜度竟然提前帶着人馬回來了。
“奇怪,旗主不是去馳援牛莊驛了嗎?怎麼會回來得如此之早?莫非……”
“莫非是牛莊驛早已經被複遼軍攻克了?”
兩個負責防守牛莊驛甲喇額真聽說自己的長官返回西寧堡,連忙帶人上到城堡的城牆上張望。
果然,他們在返回的金兵中看到了熟悉的旗主杜度的身影,只是距離還較遠,他們看不清杜度渾渾噩噩的模樣。
在杜度的旁邊,有幾個壯漢手心緊張地滲出汗水,他們有人的手放在馬鞍的一側,隨時準備拔出放在馬鞍牛皮袋內的遂發手槍。
“牛莊驛已經被複遼軍攻陷,再支援牛莊驛已經無濟於事,快開門迎接旗主進去。”一個牛錄額真在幾個親兵的“保護”下,來到西寧堡下方叫門。
牛莊驛果然被攻克了!守在西寧堡的兩個甲喇額真面面相覷。
“打開堡門,讓旗主他們進來。”聽說牛莊驛失守,兩個甲喇額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趕緊下令讓守衛堡門的衛兵放堡下的金兵進城。
孫勝就僞裝在金兵之中。
卡爾大公的第二步兵旅在攻克了牛莊驛後,渡過大遼河與龍騎兵營匯合。然後分一個步兵營的步兵與孫勝,讓他們僞裝成金兵詐取西寧堡。這支僞裝的金兵中還有一部分投降了的金兵,以添加其真實性,就連杜度都被當成誘餌放置在軍中。
嘎吱、沉重的堡門在十多個金兵合力的推搡下,終於緩緩打開。
穩了。孫勝見堡門大開,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要繼續僞裝下去。
“兄弟們辛苦了,回到堡內好好休整一下。既然復遼軍已經攻克了牛莊驛,想必他們很快就會過來了,到時難免會有一場大戰。”打開堡內的牛錄額真熱情地對回來的金兵說道。
“那羣復遼軍真是厲害,那麼快就打敗了牛莊驛的守軍,你們也要小心啊。”叫門的牛錄額真一臉無奈地向迎接自己的戰友說道。
“當然是要小心的,咦,怎麼你們牛錄這幾個小兄弟挺面生的,好像之前沒在你們牛錄見過?”守城的牛錄額真發現跟着叫門的牛錄額真的幾個親兵有些陌生,疑惑地問道。
“噢,你說他們啊,是我最近才提拔當親兵的。”叫門的牛錄額真被這麼一問,不禁汗流浹背。
幸好他還能稍微圓過去。他也不得不圓過去。只要他一露馬腳,估計跟在他身邊的這幾個復遼軍的士兵就會將他給當場擊殺。
“那快進來吧。”守城的牛錄額真也沒繼續問下去,畢竟來叫門的就是他認識的舊友了,連旗主都在這裡。
第一批返回的金兵一隊隊經過堡門進入西寧堡裡面。
“恭迎貝勒爺!”當杜度經過城門時,守城的牛錄額真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被熟悉的人叫喚,渾渾噩噩的杜度緩過神來,他見到復遼軍僞裝的兵馬有幾乎一半進入堡壘內,立即大叫起來:“這些都是復遼軍的人!他們想要攻佔西寧堡!他們抓住了我!”
“混蛋你找死嗎!”監視杜度的士兵將杜度踹下馬。
“動手!”孫勝見杜度還是在關鍵的時候敗事,立即指揮部下行動。
已經進入堡壘內的士兵則搶佔要地,而在城門附近的士兵則用大刀砍翻迎接他們的金兵!
守城的牛錄額真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昔日的戰友就用匕首貫穿了他的胸腔。
“老朋友,對不住了,復遼軍說這是投名狀,以後還能讓我當個軍官。”叫門的牛錄額真捂住了被殺害的舊友瞪大的雙眼,將他的雙眼合上。
沒有反應過來的金兵瞬間被斬殺過半,剩餘的金兵則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起來:“敵襲,復遼軍殺進來了!”
“擋我者死!”孫勝操着馬刀劈翻一個試圖逃離危險的城門的金兵,鮮血濺在發灰的城牆之上。
城牆上方的兩個甲喇額真見到堡壘大門突生變故,紛紛臉色大變,更讓他們細思極恐的是,他們的旗主已經被複遼軍給俘虜了!
“隨我下去增援,務必要將復遼軍趕出去!”
“可是旗主被他們抓住了,要是傷到旗主怎麼辦?”
“既然旗主被抓住,他應該要有戰死的決心,現在這裡是我們最大,聽從我們的指揮!”兩個甲喇額真發狠地說道。
混入堡內中復遼軍殺光城門附近的守軍,然後兵分兩路,一路前去搶佔城牆,一路則佔據城門附近的房舍和街道作爲掩體。
緩過來的金兵開始在甲喇額真的指揮下,向突入西寧堡的復遼軍進行反撲。
“將我們大金的‘天威炮’取來,務必要迅速擊潰復遼軍!”如同熱鍋上螞蟻的金兵叫嚷道。
在一羣后金炮兵的牽引下,三門火炮被推了過來。這三門火炮有兩門是後金根據明軍的大將軍炮改造而成的“天威炮”,被部署在西寧堡。此時火器稀少的皇太極捨得將三門火炮放在西寧堡,可見後金對西寧堡的重視。
轟!一發炮彈轟擊過來,讓佔據城門的復遼軍措手不及之下被擊殺了好幾個人!
轟!又是一發炮彈,落在一間房舍旁邊,散落的彈片擊穿了磚瓦。炮彈所捲起的烈風颳得旁邊的孫勝臉頰發疼。
“奶奶個熊,向來都是我們復遼軍炮轟別人,今天還是第一次被炮轟,真是窩囊。兄弟們給我撐住,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孫勝恨得牙咬咬,爲了僞裝成金人的部隊,他只帶了很少的兵器進來,這回反倒是給金人的火器佔了上風。
西寧堡的郊外,卡爾大公收到了進攻西寧堡的消息,立即指揮第二旅的其餘兩個營和龍騎兵營前進。其中龍騎兵營緊張自己的長官孫勝,更是快馬加鞭,恨不得立即攻入西寧堡內,將所有堡內的金兵殺戮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