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在明確東方人的目的以前,不應當讓東方人進駐倫敦城!這樣會威脅到我們子民的利益!”
查理一世在白廳附近的寢室還沒醒來就聽到了外面鬧哄哄的抗議聲,讓最近幾日心情很好的他一下子落到了低谷。
查理一世皺着眉頭帶人出來,發現宮廷外面聚集了一大羣人,有些面孔他還很熟悉——又是議會和一些新貴族在外面鬧事。
“國王陛下出來了……請您停止與東方締結條約的行爲,此事重大,需要重新召集議會商議!”一干議員見到查理一世出來,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向查理一世表達自己的不滿。
“在國王陛下面前要肅靜!”幾個宮廷大臣板着臉喝道。
不得不說查理一世作爲國王還有幾分威嚴,在他出來以後,不少叫嚷的議員安靜了下來。
“國王陛下,我等懇求您要經過詳細的考慮,徵求所有民衆的同意,方可做出重大決定,切不可一時心血來潮,受了東方人之蠱惑!”一個鄉紳代表說道。
“你們是如何知道我與東方締結條約?”查理一世轉頭看向宮廷大臣們,知道一定是有人向外面通風報信,提前將與楚雲結盟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不論我們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我等以爲與東方結盟之事實爲不妥,我們需要與東方進行更多的接觸,對他們瞭解更多以後才能夠結盟。與東方結盟還不如與蘇格蘭人進行和談,我們英倫三島成爲一個國家才符合不列顛之利益。”鄉紳代表說道。
“和談?我乃是不列顛與蘇格蘭的共同國王,我的老師便是蘇格蘭長老會的成員,但是現在長老會反對我統一兩國教會和機構的政策,不想要成爲一個共同的大不列顛聯盟。只有依靠武力才能實現統一,就像是以前的羅馬帝國一樣!”查理一世厲聲指責在宮殿前面遊行的衆人,“你們應該支持我,爲我們不列顛的王軍提供軍餉,而不是處處與我爲難!”
“羅馬帝國用武力征服各地,最終也是逃脫不了分崩離析的下場。凱撒崇尚武力,也逃脫不了被刺殺的命運。武力不能帶來和平與統一,而是接連不斷的禍端!”
“我們與蘇格蘭人的爭端也是由陛下您導致的!兩國的教會本來就各有信仰,實在沒有必要合併,我看陛下您實在是多此一舉!”
“陛下您用於戰爭的開銷實在太多了!以前西班牙人曾經四次組織遠征我們,我們的確是要進行報復不錯,可是在我們不列顛還無法和西班牙帝國抗衡的時候,您屢次組織兵力對西班牙帝國進行遠征無果,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八年前,您強行貸款23.6萬英鎊、議會又批准了35萬英鎊的補助金,讓您投入與西班牙的戰爭之中,可是這兩筆鉅款就像是石頭投入了大海之中,無法讓大海起一點波瀾。戰爭是一個無底洞,請您放棄與蘇格蘭人發動戰爭的做法!”
“還有王室每年開銷巨大,設立噸稅、磅稅、騎士身份扣押、森林法等諸多稅目,橫徵暴斂。爲了籌集軍費,王室應該率先削減自己的開支!”
鄉紳代表、手工場主、新興貴族、大商人等人你一句我一句,竟然從反對查理一世與楚雲結盟說到了查理一世的揮霍上來。
查理一世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怎麼感覺所有人都在指責他的不是。
越是這樣,查理一世決心卻越堅定。
“我是國王,君權神授,我言出即法!國會已經被解散了,也不再有立法之權,更無左右外交之權!立法與外交是君主的職權範圍,不需要國會插手!”查理一世被這些人數落,不由憤怒。
在外面抗議的人不少原本是國會議員的成員,見到查理一世如此輕視被解散的國會,更是譁然一片!
“這不符合我們不列顛‘王在議會’、‘王在法下’之傳統,根據《大憲章》和《權利請願書》,您這樣的做法違反了傳統,是對子民不負責任的行爲。”一些鄉紳發難。
“國王陛下,您必須要重新召集議會,經過議會大多數議員之同意方可通過與東方締結同盟之事情!”一個衣着華麗的議會派貴族站出來說道。
埃利奧特爵士?查理一世見到這個人,氣不打一處來。
六年前,查理一世打算否認《權利請願書》和試圖繞開議會開徵新稅,結果議會派的埃利奧特爵士領導下議院發難,批評他出爾反爾不承認《權利請願書》。最後查理一世解散了議會,並拘謹了埃利奧特爵士等反對派的議員。
現在埃利奧特等反對派議員被釋放以後,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批評他。
“將他們轟走!”查理一世幾乎是歇斯底里地低吼,讓衛兵驅趕聚集在宮廷外面抗議的鄉紳、議員。
“這羣傢伙處處與我作對,便是想要恢復議會,然後控制我這個‘國王’罷了!他們顧的是他們自己的利益,怎麼會想到我建立‘大不列顛聯盟’的良苦用心。無論是徹底征服蘇格蘭和愛爾蘭,還是重振皇家海軍,都需要大量的金錢作爲支撐!”查理一世回到了宮廷內,憤怒地捶桌。
本來他以爲能夠輕易與楚雲進行聯合,沒想到被解散的議會再次陰魂不散地出現。
“怪不得東方的統治者讓我小心議會,看來議會的傳統還真是讓我如芒刺在背!”查理一世想起了楚雲給他的信件上的提醒,對於楚雲這個人越發好奇。
“議會派代表了不少國人的想法,我們還是需要對他們做出一定的讓步,否則他們會越鬧越大,甚至引起叛亂。”格林維爾爵士有些謹慎地對查理一世說道。
“難道我們要因爲他們的阻攔而取消與東方的合作?”查理一世不甘心。
“我們可以假意答應他們的請求,但私底下我們仍然與東方結盟,到時候東方的船隊到來,雙方已成既定的事實,他們又能說什麼?”斯特拉福伯爵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