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三年,朝廷在敦煌設沙州衛。正德十一年,敦煌被吐魯番佔領。嘉靖三年,明王朝下令閉鎖嘉峪關,將關西平民遷徙關內,廢棄了瓜、沙二州。從此嘉峪關以西,風播樓柳空千里,月照流沙別一天。
有一支哈薩克騎兵在敦煌城東部的玉門關附近遊蕩,他們俘虜了幾百還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牧民,將他們圍堵在中間。這些哈薩克騎兵圍着他們遊走,說的語言與漠西蒙古又有所不同,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了戲謔與殘忍,就像是看待一羣牲畜一樣。
被圍在中間的漠西牧民驚慌地擠成一團,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草原上滅族之仇,幾乎就是你死我活,他們落在了哈薩克騎兵的手中,雙方這幾十年來就是世仇,註定難逃一劫。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幾個在外圍遊走的哈薩克哨兵騎着馬匹逃回來,用十分慌張的語氣對着哈薩克的將軍不知道說着什麼。哈薩克將軍聽到了哨兵帶回來的消息,臉色變得跟便秘一樣。
他高呼着不知道什麼命令,這一支哈薩克騎兵放棄了俘虜,向西邊撤退。
不經意間得救的漠西牧民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是東方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他們得救。
“附近的部落說的沒錯,東方果然是我們的福澤之地,我們應該立即前去東方的嘉峪關,尋找中原人的庇護。”一個年紀七十多的老牧民虔誠地說道。
周圍的牧民紛紛點頭,都贊同前去東方。
一支從嘉峪關出來的騎兵部隊在玉門關遺蹟處與牧民們相遇了。剛開始牧民們見自己又遇到一支軍隊,還以爲自己才逃出虎穴,又進入狼窩。直到他們看到對方的長相是中原人,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哈薩克騎兵會離開,不禁對這一支騎兵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中原騎兵出現在玉門關附近,說不定他們會被敵人給當成俘虜給虐殺了。
這是一支打着黃龍旗的騎兵部隊,人數大約在五百人左右。在九州軍的序列裡面,正規的騎兵部隊是黑龍旗,這裡的騎兵打黃龍旗,顯然是步兵兵團裡面使用的騎兵。
而這一支五百人的騎兵部隊,正是第七步兵兵團集結兵團裡面的戰馬,臨時組建的騎兵部隊。這一支騎兵部隊領隊的將軍,是孫傳庭。
“你們可有看到沙俄人或者哈薩克人?”孫傳庭騎在站馬上,對從西邊逃過來的牧民問道。
“尊敬的大人,我們剛纔被一支七八百人的哈薩克騎兵給包圍了。如果不是他們發現了你們的蹤跡,被你們嚇跑,我們可能就難逃一劫。”七十多歲懂漢語的老牧民在衆人的目光下,站出來與來自中原的將軍交談。
“他們朝哪個方向逃遁了?”孫傳庭問道。
“敦煌城。他們害怕你們的聲勢,選擇了撤退。但是敦煌城那裡應該還有兩三千人的哈薩克騎兵,你們不要深入敦煌城,不然容易被他們給包圍。”老牧民好心地告誡道。
“感謝,不過敦煌城就算是龍潭虎穴,我們今天也要前去探查。那裡也是我們的地方,雖然荒廢了許久,也還是我們的土地,哪裡容得他們放肆!”
孫傳庭帶着五百騎兵繼續向西邊探索。他的任務就是爲第七兵團開路,以及擊潰敵人派出來在外圍進行偵查的斥候騎兵。
牧民們見到中原騎兵從自己身邊疾馳而過,神情上充滿了自信,不由驚訝。
“中原的騎兵似乎對自己充滿了信心,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難道他們認爲自己幾百人能夠打敗盤踞在敦煌城的兩三千哈薩克騎兵?”有牧民說道。
“他們中原是奇蹟的創造者,漢代的時候他們有個叫做班超的使節,僅用三十六人就能夠縱橫西域。”有資歷的老牧民說道。
“三十六個人?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幾乎所有的牧民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接下來繼續向東邊進發吧。從剛纔那個中原將軍的口氣來看,他們應該不會拒絕庇護我們的,至少我們不會被當成是他們的威脅。他們與我們擁有着共同的敵人。”老牧民帶領着族人繼續向嘉峪關前進。
過了玉門關再往西邊去,就是雄偉的嘉峪關了。當他們看到雄偉的嘉峪關,都不由心生安全感。
發現中原騎兵的消息被外出狩獵的哈薩克將軍傳回敦煌城,令駐守敦煌城的這一部分哈薩克騎兵部隊大爲震驚。
“女真人說的中原人果然插手我們與準格爾部落的戰事了。”總督敦煌城附近哈薩克騎兵的哈薩克將領身披鎖子甲,腰間掛着一把鋒利的長刀。
“可汗正和沙俄將軍、葉爾羌汗在青海湖狩獵,要是敦煌城被攻陷,他們的後路很有可能會被切斷,只能從南線走葉爾羌汗國返回伊犁了。而且敦煌城一旦失去,中原騎兵很有可能會從北線進攻伊犁,奪取準格爾失去的所有地盤。”從郊外逃回來的哈薩克將領焦慮地說道。
“遠東人擅長的是步戰,騎兵是他們的劣勢。我聽叫做多爾袞的人說,發現中原騎兵的時候,該擔心的不是前面的騎兵,而是跟在後面的龐大數量、帶着火器的步兵。他們的騎兵只是前哨而已,人數基本上很少。哈斯,你們的哨兵發現了他們有多少人馬?”
“阿萊將軍,他們的騎兵大概有幾百人。我們的哨兵遠遠發現以後,就回來向我們發出警訊。並非我們害怕與他們交戰,而是我們怕有什麼損失,耽誤了軍情,就先返回敦煌城與將軍匯合。”被稱爲哈斯的哈薩克將領答道。
“哼,他們的先頭部隊不過幾百人而已,我們完全可以在敦煌城外將他們消滅,以挫敗他們的銳氣!”哈薩克將軍阿萊邊說邊戴上頭盔,“你派一個小隊前去青海湖告知大汗即可。其他所有人上馬出城,我們要消滅這一支深入的中原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