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上,有一艘來自華夏的空船做好了出海的準備,在這艘船隻旁邊是一艘掛着法蘭西國旗的商船。相比華夏商人的遠洋大船而言,這艘法蘭西的商船就顯得很小了。
“我們法蘭西已經向西班牙宣戰,這次我們要前往的是比斯開灣的波爾多,幸好西班牙人的船隻集中在了地中海,他們在比斯開灣只有十多艘加萊塞戰艦,沒有足夠的兵力封鎖比斯開灣。”
法蘭西商人柯爾柏在出發前,對跟隨他前往法蘭西的華夏商人說道。
這個華夏商人是官府派駐西方貿易公司的董事之一,這次藉着前往法蘭西收購一批葡萄酒的機會,同時要調查法蘭西的情況。
“不過敦刻爾克那裡是西班牙人的港口,還有很多由西班牙人贊助的私掠船,經常在英吉利海峽上劫掠法蘭西、尼德蘭等敵對國家的戰船,即使是中立國的船隻也會逼迫它們進入敦刻爾克,要求他們繳納40%的關稅。地中海有巴巴里海盜,西印度羣島有加勒比海盜,而敦刻爾克的海盜猶如毒瘤一樣,鎖住了英吉利海峽的咽喉。”
“你們的船隻可以掛上不列顛的國旗,至少不列顛是中立國,私掠船看到之後不會輕易發動攻擊,祈禱上帝讓我們不要遇到西班牙的私掠船吧!”柯爾柏說完之後便登上了自己的商船。
準備前往法蘭西的華夏商人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此時歐洲的戰爭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激烈,每年都有幾百艘商船被捕捉和劫掠。
除了正規的海軍之外,各國還利用私掠船來打擊對方的海上貿易,來獲取談判桌上的籌碼。
這樣的戰爭也讓到來的華夏商人感到頭疼,也許歐洲各國已經習慣了這種互相攻擊對方商船的生存方式,但是對於不遠萬里前來貿易的華夏商船來說無疑是一件不利的事情。像是尼德蘭可以迅速生產商船,即使每年損失幾百艘商船也可以迅速彌補,因爲尼德蘭的造船業極其發達,就連不列顛和法蘭西都有大量的船隻委託尼德蘭的造船廠建造,而且他們的船隻不求質量,只求效率,大多數是100噸以下的船隻,使用的木料不算上乘,成本很低。
正是憑藉着強大的造船業,尼德蘭成爲了“海上馬車伕”,儘管他們的軍艦還不一定比不列顛的軍艦強大,但是他們以驚人的船隻數量幾乎壟斷了海運。
然而對於華夏商人專門從大陸派來的500噸到1000噸的遠洋大商船來說,損失一艘商船可就不得了。他們目前還沒有在歐洲建立造船廠,一旦損失就要到不列顛的船塢進行修理,要是被擊沉了更是要等到大陸的船隊前來補給。
“什麼時候我們在西洋這邊也有一個造船廠,不但可以爲我們生產船隻,還可以奪走尼德蘭人的帆船訂單。我感覺我們大連造船廠的造船技術不比尼德蘭人差,甚至還可以生產出來鐵甲船。若是能夠將大連的造船廠搬來這裡,那麼一定能夠搶佔西洋的造船訂單。造船業也是一個大市場啊,尤其是這邊的國家衆多,幾乎都要依賴於海路的運輸,每年又有那麼多船隻損壞,每年要是有個幾百艘船隻的訂單,豈不是可以獲利頗豐?”
這個董事登上了自己的華夏商船,想到私掠船橫行無忌,相應的商機便是造船業了。木帆船每年都有損壞,還有被私掠船破壞的船隻,每年都會產生大量的帆船需求。而造船的豐厚利潤幾乎被尼德蘭給佔據着,讓初來乍到的華夏商人都不禁眼紅。
還有一點,除了民用的商船,軍用的戰船更是大訂單,利潤率比民用商船還要豐厚許多。
“掌櫃的,我們情報處可是要藉助這個機會混入法蘭西,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們提供一定的配合。”一個在商船上的水手來到這個董事的身邊,低聲對他說道。
九州軍最神秘的情報處,混在了到來的商船船隊之中,伴隨着貿易向歐洲大陸蔓延。因爲楚雲召喚過來的人之中有各個國家的人,這些人的模樣和口音成爲了最好的掩飾,其中負責潛伏進入法蘭西的自然是召喚過來的法蘭西人。
他們藉助這個機會讓探子混入法蘭西,然後收集情報,以及做一些其他諸如暗中收買的事情。
“到了波爾多,我會放你們的探子離開我們的船隊,到時候你們要怎麼在法蘭西生活下去就是你們的事情了。”這個官府派來的董事說道。
他本來是官府的官員,被任命爲官府駐紮在西方貿易公司的董事之後,他還是要對官府的命令言聽計從,特別是情報處這樣的機密部門佈置的潛伏任務。
“這個董事的職位還真是不好辦呢,要協助官府辦事,還要面對被海盜攻擊的危險。恕我而言,就算是在西洋、東洋謀一份差事也沒有在西洋危險。好歹在西洋和東洋只有我們的艦隊,海盜也基本上被肅清。”董事像是自言自語地吐槽。
“不然戶部也不會撥款給我們來這裡了。他們這裡連年打來打去,說是爲了信仰而戰,實際上還是爲了金銀和霸權。哪個國家強大其他國家就聯合起來壓制對方。不過這樣頻繁的戰爭也讓他們的火器和航海技術加速發展。我們東方不也是因爲這十年的戰爭而有了上千門火炮麼?”情報處到來的人說道。
“你說的沒錯,戰爭就像是藥物一樣刺激着帝國尋找更加先進的武器……但是對於我們尋常人來說可是災難,但願我們此次出海不要遇到他們說的私掠船。”這個董事無奈地說道。
此次李晉德他們派出去的這一艘商船是在大連造船廠建造的武裝商船,裝有十多門火炮,爲此壓縮了不少的貨倉空間,用來應付形勢複雜的英吉利海峽來說卻是不錯的選擇,最起碼能夠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將代表我們華夏的龍旗、西方貿易公司的貔貅旗、不列顛的米字旗全部掛上,要是有私掠船敢攻擊我們的船隻,就是我們的敵人!”來自華夏的董事知道此行有危險,更是刺激了他固有的血性。
朴茨茅斯港口還停留着第四艦隊,私掠船敢襲擊他們,就要面對第四艦隊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