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查理一世的允許後,跨越三大洋而來的海軍士兵、遠西派遣軍能夠暫時在倫敦城的碼頭區休整。
初次到來的士兵們對於異國充滿了新鮮感,他們的人數衆多,幾乎佔據了泰晤士河畔。
尤其是一些見習士兵,更是四處張望。
“這裡的建築和我們那邊果然有很大的不同。”李定國在大海上漂浮了許久,本來海軍士兵應該留在短髮,不過長時間的航行讓他們連鬍鬚都有了。
理髮師在河灘上爲士兵們剃成小平頭,而一輛輛大馬車將伙食運過來,爲遠洋而來的士兵補充維生素。除此之外還會安排他們沖澡、去掉身上的蝨子。
鄭芝豹、孫傳庭等軍官經過查理一世的特批,可以離開碼頭區。
華夏商人在倫敦城開設的第一間茶館於遠征軍到來後就暫時停止了營業,許多原本打算到茶館談事的倫敦城的貴族、商人等大人物發現沒了茶館,他們竟然不知道去哪裡聚會好。
“沒想到西洋人也會喜歡喝茶,我看到外面聚集着不少西洋的貴族,可以想象你們平時生意的紅火。”
孫傳庭等人坐在茶館裡面,因爲是自己人開的茶館,自然可以輕易地包場論事。
“他們這邊平時生活缺少飲品,我們的茶葉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他們不列顛這邊尤愛紅茶,紅茶是發酵過的茶葉,長途運輸不易變壞,茶質保存的自然最好。”茶館掌櫃說道。
“我們西方公司的負責人李晉德被地中海惡名昭彰的巴巴里海盜抓住,我們第四艦隊打算前去地中海向海盜索要李晉德。”孫旭一邊喝茶一邊對新到來倫敦城的人說明李晉德的事情,讓他們及時知道這邊的變化。
孫傳庭、鄭芝豹等新派來的軍官對於出動艦隊進入地中海這件事並不感到奇怪,第四艦隊遠駐歐洲,在一定程度上擁有着自主決策的權力,以便應付突發事件。
“目前不列顛的局勢還沒有惡化到需要我們遠西派遣軍出手的地步,我們遠西派遣軍也可以參與這次的行動。”孫傳庭說道。
“如果遠西派遣軍要參與這次對海盜的討伐,那麼我們就要對作戰計劃進行調整了。最糟糕的情形下是我們和海盜的談判破裂,雙方不得不兵戎相見,我們艦隊無法搶灘登陸,需要靠你們遠西派遣軍設法強攻海盜的巢穴。當然我們並不想要事態發展到那樣的地步,那樣意味着要犧牲很多士兵。”
“你們有沒有阿爾及爾的準確情報?西洋還是有很多棱堡,即使是使用炸藥破壞都有限,而且還是從海上發起強攻,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啊。”孫傳庭意識到調用遠西派遣軍的時候一定是戰鬥最爲激烈的時候。
“有尼德蘭人爲我們提供了簡要的佈防圖。在港口有磚石城牆,厚度十分可觀,上面有炮臺,炮臺上架設有奧斯曼帝國的青銅大炮,還有尼德蘭人、葡萄牙人各種制式的火炮。這些火炮要麼是海盜從奧斯曼帝國獲得的支援,要麼是歐洲海盜賣給他們的,也可能是他們從各國武裝商船上面劫掠得來。”
“你們看這個港灣呈半月形,阿爾及爾的山城城堡位於半月的左側,這裡纔是真正的碼頭,還有很早以前當地人就修築的防波提,爲港口阻礙地中海上的波浪。一旦戰艦靠近碼頭,將會面臨來自城堡、城牆炮臺的火炮攻擊……”
孫旭等第四艦隊的軍官從尼德蘭商人、皇家海軍哪裡收集到了阿爾及爾港口的情報,在木桌上用茶杯示意阿爾及爾的攻防。
“阿爾及爾的海盜可能有2萬多人,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這2萬人多是有戰鬥力的成年男子,他們經常在地中海摸爬滾打,因此對附近的暗礁、水流很熟悉。這次行動的難點有三,一是阿爾及爾有着嚴密的防守體系,海盜善戰而熟知地形,而相反,我們對於阿爾及爾的情報只是來源於第三方。”
“二是我們此次是遠征,聯合艦隊要經過上千公里的航行才能抵達西班牙人控制的直布羅陀海峽,渡過了直布羅陀海峽還需要經過五百公里的航行才能兵臨阿爾及爾。在到達直布羅陀海峽之前,大西洋上的秋季颶風很有可能會將我們的艦隊撕碎。即使過了直布羅陀海峽進入相對平靜的地中海,我們沒有補給,需要儘快在寒冬到來前完成戰鬥,否則在寒冬冰冷的海水中更難攻打港口。”
“其三是位於君士坦丁堡和地中海東岸的奧斯曼帝國海軍可能會增援阿爾及爾,逼迫我們在阿爾及爾附近的海域進行決戰,或者設法斷我們的退路。一旦奧斯曼帝國海軍與我們爆發海戰,可能整個地中海地區都會大亂。”
孫旭說出了此次遠征的難點,他們在歐洲的首次征戰距離就長達一千五百公里以上,只有極少的情報。
“還好君士坦丁堡到阿爾及爾似乎有一千公里,奧斯曼帝國海軍想要組織船隊與我們作戰,他們受到情報後需要從沿海徵召的船隻和水手,準備物資,留給我們充分的時間周旋。”
“不列顛皇家海軍可以支援我們多少船隻?”
“十艘,其中2艘是風帆戰列艦,海上君王號和皇太子號,還有5艘稍小一點的兩桅風帆戰船,還有3艘充當補給船的武裝商船,他們爲此要徵召2000水手,這是他們能夠援助我們的極限了,畢竟他們的人口遠比我們少。作爲回報,我們的艦隊在查理國王出事的時候也需要派出起碼十艘戰船來協助他們。”
“很公平的交易不是麼?我們此次到來的目的本來就是要介入他們的內部事務,爲我們爭取一些特權。也就是說加上我們這次出動的一艘鐵甲艦、三艘風帆戰列艦、七艘護衛艦、三艘補給船、五艘武裝商船、一艘運煤船、兩艘運兵船,聯合艦隊的船隻數量可以達到32艘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