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讓開,腳踏車要倒了!”
高麗王世子李凒騎着楚雲贈送給他的腳踏車大叫,原本正在看花燈的百姓趕緊避開到道路兩側。
李凒顯然低估了花燈會百姓的數量,他並不嫺熟的騎車技術並不能夠避開這些百姓,於是只好急叫。
嘭!李凒連人帶車撞倒了一個人。
“八嘎!”酒井忠勝正在看燈謎,結果背後有一輛腳踏車將他撞翻在地。
“酒井君,你流血了!”青山幸成叫道。
酒井忠勝抹了一下疼痛的額頭,再看掌心,果然有血漬。
“對不起……”李凒以爲撞到了京城裡面的尋常居民,一剎那臉都嚇白了。
他與楚雲的私交還算可以,而楚雲纔剛剛將一輛寶貴的腳踏車贈送給他,現在就用這輛腳踏車撞倒京城的百姓,要怎麼向楚雲交代。
不過當他發現撞倒的人是酒井忠勝以後,負罪感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王世子殿下您沒事吧?”金自點等高麗國的使節在後面追過來。
“高麗棒子?腳踏車?”酒井忠勝見到騎着腳踏車的高麗國王世子,越發不爽!
他很早就知道李凒從楚雲那裡得來了一輛腳踏車,而且還經常向他們炫耀!
要是京城的百姓撞了他,酒井忠勝看在九州軍的地盤這一點上,還可能饒了來人,但既然對方是敵對的高麗人,那就沒有必要那麼客氣了!
“殿下,幸好你撞倒的是東瀛人,不然這回我們還要向對方賠償以及向當地官府謝罪。”金自點見李凒撞的是酒井忠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看來,撞到東瀛人那就是他們和東瀛的私仇,而與華夏無關。要是撞到普通的華夏平民,罪過比撞到東瀛大使的後果還要嚴重。
“八嘎,他們是故意的!”幕府使節們看到打對方是高麗國的太子李凒,還以爲李凒是有意前來挑事,於是個個想要拔出腰間的武士刀,與高麗人決一死戰。
然而他們都握空了,腰間空空無一物。
在進入花燈會區域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安檢的士兵給暫時收繳了武士刀。
“哎呀,這羣東瀛人還想要做什麼?想要和我們打架嗎?現在我們雙方的兵器都被收繳了,想要赤手空拳來我們過招?”金自點見到幕府使節擺出陣勢,同樣召集高麗使節準備和東瀛人,準備幹架。
“這些高麗棒子在說什麼?讓他們向酒井君謝罪!”幕府使節聽不懂金自點他們的語言。
“這些東瀛倭寇叫個什麼,不就是我們殿下撞到他嗎,又沒有性命之憂!”高麗使節同樣聽不懂幕府使節的話。
酒井忠勝只好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對李凒說道:“你,撞到了我,向我謝罪!”
金自點會說漢語,見酒井忠勝要求他們高麗國的王世子道歉,不由怒道:“你不過是幕府的一個家臣,沒有資格讓我們王世子殿下向你謝罪,這是給你的賠償!這些銀兩夠你的醫藥費了,還可以省下不少買補品!”
金自在將一塊銀寶摔在地上,示意酒井忠勝低身下去撿。
“欺人太甚,高麗棒子欺人太甚!”青山幸成見金自點如此侮辱他們,大爲震怒!
“這些銀兩已經夠了,你們還不滿意的話,有本事用拳頭來說話!”
金自點本來有些害怕幕府使節隨身攜帶的武士刀,但是現在所有人的兵器都提前給士兵收繳,也就是說雙方都是赤手空拳,拼的是人數和個人的武藝!
“他們在侮辱我們的武士精神,幹掉他們!”四十多歲的青山幸成第一個衝上去,和金自點扭打成一團。
在他後面的幕府使節幾乎都是武士階級,戰國頻繁的戰爭讓他們攻擊性十足,見到青山幸成衝上去,他們也隨後擼起袖子衝上前,與高麗國使節鬥毆!
“可惡!”高麗國王世子李凒被一個幕府武士一拳打到了右眼,右眼一下子就腫了起來。他身爲王世子,不得不揹負高麗國的仇恨,投入了這場赤手空拳額戰鬥!
“打架了!打架了!”
本來在看花燈會的百姓見到幕府使節團和高麗使節團突然打起來,頓時喧鬧成一片。
負責維持花燈會秩序的捕快吹着哨子過來,他們的腰間都彆着短棍。
“京城要地,禁止打架鬥毆!”到來的捕快插手兩個使節團的鬥毆,手持短棍硬生生將兩個使節團的人給分開了。
本來文弱的李凒打出了狠勁,被捕快拉開的時候,還從一個幕府武士的身上扯下來一塊布,自己的耳朵則被對方打紅,還有些嗡嗡發鳴。
酒井忠勝也插手了打架,不過他仍然有些迷糊,怎麼感覺自己是無辜被撞的人,竟然還在鬥毆中又被兩個高麗人給打了一頓。
“我要求,嚴懲高麗人,他們先鬧事的!他們的腳踏車撞到了我,需要他們向我賠罪才行!”酒井忠勝向逮捕他們的捕快抗議。
“我們已經向他們賠償了損失,誰知道他們不肯善罷甘休,是他們東瀛人先動手打人的!”金自點也在這邊叫道。
雖然是李凒先撞倒了酒井忠勝,但卻是青山幸成先出手打人,要說是誰的過錯還真難定罪。
從圍觀羣衆那裡得知來龍去脈的捕頭有些頭疼,只好對手下捕快說道:“先將他們兩夥人押回他們所在的客棧,稟報上頭以後再論罪。”
“我抗議,我們是幕府的使節,你不可以逮捕我們!”酒井忠勝叫道。
“使節又怎麼樣,在花燈會鬧事的都要接受逮捕,管你們是不是使節,就是幕府的頭子,那個什麼幕府將軍親自來了,也不例外!”
捕頭揮了揮手,手下的捕快們就將幕府使節團、高麗使節團的人給帶離了花燈會的區域。
“這兩夥人還真是令人不放心,將這輛腳踏車也帶回去。”捕頭讓手下將李凒的腳踏車給一併帶走,留下了還在圍觀的百姓,估計這件事又可以成爲他們平時的談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