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楊晨東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和所掌握的優勢,一個交趾太子而已,還真算不得什麼。
眼見楊晨東如此快速的就恢復了正常,黎元龍在心中感嘆此人年輕的同時更是非凡。只是將心中的對楊晨東因爲年輕的震驚放下,他是臉上帶笑的說着,“古人云,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再說我與忠膽公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要本太子這顆腦袋也沒有什麼用,何苦在去當一個惡人呢,是吧。”
表面上裝成了一幅毫不在乎的樣子,可是說出的話確是出賣了自己,他是生怕楊晨東真的把自己如何了,便先講明着一些道理,講着一旦針對自己的話,那後果將是弊大於利。
自然聽出這話中的意思,楊晨東不由就是一笑,他的確對這位交趾太子的性命沒有什麼想法,所以他不會殺對方。可即然人家就這樣大喇喇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如果讓他太過得意的話,這也不符合楊晨東的性格。所以他先是笑,爾後臉色就是突然一板的說道:“憑你還不配在我的面前稱本太子,再有下次,重罰不饒。”
原本看着楊晨東還一臉的笑容,黎元龍正在心中得意呢,以爲自己的話說到了對方的心坎中去。可誰想到,突然間就翻了臉,這才讓他想到剛纔的確是有些自在了,當即就是連忙抱拳道:“是,自稱本太子實在是有些習慣了,是我的錯。”
一句我的錯,低下頭來的黎元龍便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那就是他真的很怕死,也很怕楊晨東發怒。
黎元龍如此的配合,還將身份放的如此低下,反倒是讓楊晨東有些刮目相看了。如果說來人猖狂無比的話,他就算是不殺了他,也會好好的羞侮一下他,甚至是嚇唬一下他,讓他顏面盡失。可人家如此的低調,他反倒不好太過強勢,欺負一個不敢還手的人,實在是沒有什麼樂趣。
“行了,即然來了,就先座吧。虎芒,你出去看着點,沒有命令誰也不得打擾。”楊晨東很是隨意的對着虎芒說着,他也想看看這位交趾國的太子到底有多大的誠意。
虎芒原本還想着留在這裡保護少爺的,可是一想到少爺的真實實力,就知道自己有些多餘了,當即點了一下頭便退了出去。
或許是因爲重生的原因,楊晨東在熟悉了這具身體之後,身體中的潛能開始不斷的曝發了出來。力量、速度包括槍法和感知力較上一世巔峰的時候都還要強上一些。就在前幾日呆在河內城無聊的時候,他叫來第二警衛小隊的二十人,然後讓他們一起進攻自己。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最終的勝利者竟然就是楊晨東自己。
雖然爲此他身上也沒少挨拳腳,可最後站着的是他自己這是沒有錯的。便是那捱上的拳腳也隨着他不斷的吐氣納氣之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這一切都是那股突然之間出現在體內的“氣”的作用。
這氣是怎麼形成的,何時出現的,楊晨東都沒有什麼印像了,反正他就是知道,體內有了這股氣之後,他整個人的實力強大了不止一倍。而且這份強大還在不斷的增加着,這一次他挑戰的是警衛二隊,下次他就要挑戰警衛一隊了,他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對這些事情,跟在楊晨東身邊的虎芒是在清楚不過的。少爺如此的強大,甚至有些變·態了,那留下他和交趾太子獨在帳中,有什麼可怕的。此人最好是不要打什麼壞心思,不然的話,還真是撞到槍口上了。
虎芒沒有絲毫顧慮的退了出去,帳中只是留下了兩人之後,黎元龍便學着漢人的樣子起身向楊晨東做了一揖,口中說着,“元龍謝過忠膽公。”
這個謝,自然是感謝楊晨東給他留了面子,若不然的話,有外人在場,他這位太子在低頭的時候,難免在顏面上有些難看。
“行了,這裡沒有外人,你還是說說想幹什麼吧?”楊晨東可沒有想與黎元龍拉關係的意思。雖然說人家是一國的太子,可是放在楊晨東的眼中,不過就是敗軍之將罷了,即然是失敗之人,那身份什麼的自然沒有重要一說。
呼。心中長吐了一口氣,黎元龍重新的座回到了椅子上,腦海中迅速的把所行的談判要點想了一遍之後,他再度擡起頭來時便開口說道:“忠膽公,僱傭軍的強大,我和我的父王以及所有的交趾臣子們已經看了一個清楚。我們承認,如果打起來的話,我們很難是你們的對手,所以本...我前來的目地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讓忠膽公退兵,至於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還請明言,只要我們能做到的,都會盡全力滿足您如何?”
“不是打起來很難是我們的對手,而是根本就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楊晨東出言糾正着對方的病語,隨後也不理黎元龍那有些難看的臉色,繼續出言說着,“想要讓我退兵是不可能的。要麼然就是打到你們交趾滅亡,要麼然就是你們主動投降,承認交趾是僱傭軍的一個省,這樣一來的話,你和你的父王下半生還會過上衣食不愁的生活。”
至於不主動投降,會是什麼樣的後果,楊晨東沒有去明言,但他相信對方應該能夠想像的出來。
果然,聽着楊晨東如此說法,黎元龍的臉上就是一記怔愣,接着彷彿聽錯一般的樣子說着:“忠膽公?您剛纔說什麼?我...我沒有聽錯吧,你想讓交趾成爲僱傭軍的一個省,而不是成爲大明的一個省?”
的確,黎元龍心中驚訝的正是這一點。如果說是前者的話,他雖然也會吃驚,但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麼強烈。
這位忠膽公想要幹什麼?難道他想要叛出大明嗎?
這個想法一在腦海中出現,便馬上得到了肯定。是的,這位忠膽公一定是這樣想的,他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的實力,看來自己的父王都是小看了此人呀。
黎元龍的臉色在不斷的變化着,楊晨東卻是在沒有說些什麼,應該說的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雖然這麼早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尤其還是在敵人面前這般的暴露,有些不合時宜,但如果連這一點魄力都沒有,何談去征服全世界呢?
至於黎元龍如果不答應,回去之後會不會把自己的這個想法通知大明知曉,他倒是不在乎的,大不了不承認就是了,沒有任何的證據之下誰又能說些什麼?
更不要說,如今不管是南明還是北明他們都應該還不想與自己翻臉,不然的話,彼此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想必大家心中都是非常的清楚。
黎元龍是真的被嚇到了。他想過這個楊晨東應該很強勢,在加上人又是那麼的年輕,難免會氣盛,做事情可能也會激進一些,但確沒有想到,他的目標如此之大,竟然想整個獨吞了交趾,難道他不怕消化不良嗎?
心中有着太多的疑問,只是黎元龍都沒有說出來。因爲他根本不可能去答應對方的要求,他來這裡是談判的,不是來代表整個交趾國投降的。如果說楊晨東願意退兵的話,哪怕就是要求提的過份一些,他也會想辦法去滿足,可像是不戰而全國投降,他是做不出這樣的決定,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做這樣的決定。
足足沉默了好一會,心中的驚訝沒有那麼重了,黎元龍在看向楊晨東時,眼中帶着一絲的期翼問着,“忠膽公?難道就沒有第二種辦法了嗎?只要你們可以退兵,不管提什麼樣的要求,我們都會盡全力的滿足,您看...”
看出了楊晨東的認真,黎元龍心知已經是沒有退路了。只是這樣的條件他是萬萬不能答應的,甚至此刻他很想站起來向楊晨東大吼一聲,這根本就不可能。
但這樣的想法不過就是在腦海是一晃而逝。他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雖然說那樣一吼自己的確是痛快了,可是一旦惹怒了楊晨東,怕是他的小命就要留在這裡,這完全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好吧,這件事情畢竟事關重大,我想回去和父王商量一下。”黎元龍退而求其次的說着。他現在已經不期望去談判了,只是想要先回到西於城再說。
“可以。”楊晨東點了點頭,有些出乎着黎元龍意料的回答。“我甚至可以給你們一個上午的時間,明天午時若是你們還不給本國公一個準確的答覆,那我就要攻城了,真到那個時候,你們就沒得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