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人擡下去,好生醫治。”金英站在朱祁鈺的身邊,看着暈倒在地的集合,向着朝堂外的虎賁將士們說着。說完之後就感覺到身邊有人影愰蕩了一下,不是代宗還會是誰?
朱祁鈺正準備一展拳腳,做一位名君,一統天下的時候,突聞前方打了敗場,這一刻他哪裡還能夠鎮定下來,當下是神色大變,以至於身形都變得有些顫巍巍的。
“衆位愛卿,如今我們可以調動的兵馬還有多少?”忽聞厄報的朱祁鈺強打起了精神,便將目光落在了新任兵部尚書儀銘的身上,期望着對方給出一個滿意的結果。
儀銘,字子新,儀智季子,高密人。代宗即位,尋以潛邸恩,授禮部右侍郎,又很快提升到兵部尚書位。屬於是火線提升的官員。
初來兵部,因其資歷尚淺,並沒有完全的掌控住兵部呢。現在就出了問題,這讓儀銘十分的頭疼。
可終是有能力之人的儀銘,還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心中一番思索來到兵部所看到的各方奏報統計了出一個結果,“回稟皇上,如今京師中只有五千城防兵,若是繼續急調的話,三天之內應該還可以調來五千人。若有半月時間,倒是可以湊上五萬人馬的大軍。”
堂堂的大明京師,兵力竟然如此之少,這個結果很是出乎了朱祁鈺的意料。
但他知道,即然儀銘敢於這樣說,這結果應當在無疑義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瓦剌大軍到來,應要如何的面對呢?
說起來,京師會有這般的局面也是多方原因造成的。
與歷史中完全不同的是,土木堡之變後,代宗朱祁鈺聽信了于謙之言,採取的是防衛戰,這就有了京師守衛戰,並打敗瓦剌大軍的事情發生。
因爲楊晨東的到來,于謙早早就被“請”到了赤嵌城,爲其所用了。出主意的人沒有了,石亨領了軍權,就來了一個主動出擊,將京師和其周圍的大部分兵力都主動的派了出去。外加朱祁鎮在南京稱帝,也帶走了一部分的兵力,這便使得京師突然間兵力空虛了起來,在面對瓦剌大軍的時候自然就是束手無策。
此時,不僅是朱祁鈺,便是羣臣也是互相瞪着眼,找尋不到更好的主意。
人都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沒有足夠的兵力拿什麼去打仗,靠嘴說嗎?
如果靠嘴就可以取得勝利的話,國家也就沒有必有去養活着大量的軍隊了。
衆臣之中,徐有貞眼睛珠子不斷的轉動着。憑藉靠上了楊晨東的關係,他又升了官,已經不在都御史的系列中,而是去了太常寺成了少卿
,主管一國之祭祀大事,正四品官員。
能夠提升的這麼快,自然有楊晨東幫其使了不少銀子的原因,也有原太常寺少卿黃養正跟着英宗去了南京,因此而有了空缺職務有關。
官至正四品,徐有貞已經有了一個施展其抱負的舞臺。此時此刻,看到皇上包括衆大臣們都是一臉爲難的樣子時,他很想站出來提出將京師南遷之事,畢竟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事實在歷史中,徐有貞的確是提出這個觀點的主要官員。可是現在,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不過就是一閃即逝,不爲別的,只是因爲英宗已經前往了南京,此時他們在去是什麼意思,怕是一場內訌將不可避免,而帶着敗軍之師的朱祁鈺有多少的勝算,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無法在提出南遷之事了,徐有貞的眼睛珠子連續轉動之後,便想到了另一個可行的方法。當下在其它臣子還在想着要怎麼辦的時候,他已經手拿笏板。一步站出而道:“臣有事啓奏。”
“徐愛卿快說。”眼見大家都沒有了主意,可有一臣子卻仍有建議提出,朱祁鈺頓時有了一種看到希望的感覺。
“臣啓奏皇上,前方大軍突敗,京師岌岌可危,此時首做之事就是調集京師附近的兵力勤王,其次就是要挑選一名可領軍的大將,以擋敵軍於城牆之外,即可保我大明江山永固。”
“不錯,調兵在後,選將在前。”朱祁鈺聽聞感覺到十分有理,當下就對着兵部尚書儀銘說道:“儀尚書,你即可發文調集京師附近的軍隊前來保衛京師。”
“臣遵旨。”儀銘答應一聲之後即手持笏板退出了朝堂。
“好,下面大家說一說,誰可領兵與瓦剌大軍一戰?”朱祁鈺的目光向着朝堂之上的羣臣身上掃去,眼中的渴望之色,十分明顯。
只是這一問,朝堂上下盡皆是靜聲一片。
先有土木堡五十萬大軍慘敗,接着石亨將軍率十五萬大軍亦不得勝,如今朝中不過僅僅只有幾千人馬,縱然等待三日之後,兵力也不過萬餘罷了,那拿什麼去抵擋精銳的瓦剌騎兵呢?
能夠屢敗大明軍他的瓦剌騎兵,此刻已然讓衆臣們談虎色變了。
羣臣都不說話,這可是急壞了朱祁鈺,“怎麼,我泱泱大明,竟然連一個可以統帥三軍的大將軍都有了嗎?”
重文輕武,一向是明朝朝堂之上的基本國策。其實不僅是明,便是從最早的漢開始,在到唐、宋皆是如此。畢竟武強文弱,於國家的安穩局面不利。而在明朝這種狀態更爲明顯,平常的時候,武將見到文官的時候,是很少能夠挺直着腰桿的。就像是當初喜勝一樣,不過就是一個錦衣衛的千戶就可以欺負一個名將張輔,侵其田產,便可見一斑了。
也就怪不得朱祁鈺這一問,下面的文官不言,武官不語。
“當真就沒有一位勇將敢於面對瓦剌敵軍嗎?”朱祁鈺怒氣之下大聲的質問着。此時此刻他真的想大吼一聲,“你們都不去,難道想要朕御駕親征不成?
只是一想到兄長朱祁鎮的下場,朱祁鈺的這點想法,很快就消失了一個無影無蹤。他可不想做第二個敗軍的皇帝,萬一到時候在被對方給俘虜了,那可如何是好?
朱祁鈺一臉的怒氣衝衝,指責着平時養活的這些重臣都沒有用,金英眼看朝堂上局勢變得有些惡化了,這便小聲的提醒着,“皇上,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倒不如先散朝,待明日早朝在做定奪便是。”
臣子並未完全的歸心,最重要的是南京那裡還有一個朱祁鎮可供大家去投靠,便是真的在這裡發火,非旦無繼於事,很可能還會引來衆臣的反彈,倘若在集體出走的話,那他這個皇帝也就當到了頭。
“罷了,罷了,衆愛卿回去之後好好想想,待明日早朝,無論如何要拿出一個人選來,退朝吧。”朱祁鈺很是無奈。他雖然是當上了皇帝不假,但這個皇帝怎麼看似乎也沒有之前的幾位明朝皇帝威風。
衆臣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之後,即退朝離宮。徐有貞出了皇宮大殿之後,很快就聯繫上了安全局的人,把今天朝堂上的情況做了一個彙報。
此時的楊晨東已經帶着衆女由雞鳴山下往楊家莊而返。
原本衆女還想多玩幾日的,但明天就是胡嫣回門的時候。這對大夫人而言可是了不得的正事,楊晨東自然要顧及到,這便提前回到楊家莊中去做準備。
這回返的路上,安全局的人就找了過來,把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着。
隊伍已經停了下來,楊晨東正站在路邊聽着安全局工作人員的彙報。馬車之中,巧音隔着車簾看向着這一幕,忍不住的說道:“官人又在忙着大事了,可惜的是我們卻幫不上什麼忙。而唯一的能做的就是讓他見到我們便開心,不要惹他生氣,滿足他對我們的一切要求就是。”“二姐姐說的在理。”雪娘子和香娘子連忙出聲附後着。
在看胡嫣,此時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從那關切的眼神中已經可以看出,她的心態已經接受了大被同眠的事實。即然其它女子都可以理解楊晨東,她做爲正妻,爲何要不理解呢?
道路之旁,認真聽取了朝堂之上所發生的事情之後,楊晨東感嘆着,雖然因爲自己的出現,歷史的車輪已經發生了改變,但京師保衛戰還還是要如期打響的。
當初鄺野和王佐兩位六部尚書就曾寫信於他,意思是你曾救過英宗的性命,去南京發展一定比在京師發展的空間會更大,環境也會更好。但楊晨東還是拒絕了,那就是因爲京師這裡有強敵瓦剌,南京那裡倒是平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