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軍與天下騎兵第一師匯合之後,僅是在兵力上已經超過了四萬,與五萬的倭國軍隊已沒有了什麼差距。在加上騎兵對步兵的壓制,以及倭國軍隊之前的死傷慘重,這一次衝擊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形勢,很快在箭矢之尖的陣法之下鑿穿了對方的防禦,雙方終於混戰到了一起,開始呈碾壓之勢。
只是靠着人數優勢,形成了一面麪人盾,擋住了騎兵的衝鋒。但當雙方的兵力相當,尤其是隨着天下騎兵第一師的突然殺入,等於徹底的打破了之前的平衡,更惶論田虎這一支騎兵人數雖然不多,戰鬥力確是十分的驚人,但凡他們所過之處,莫說是逃走之人,便是連俘虜都沒有留下多少,充分的顯示了他們嗜殺兇猛的一面。
這被更多的倭國軍隊看到,他們心中原本的那點鬥志被消磨殆盡,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先喊了一句,“跑呀!”隨後大軍軍心崩潰,全線呈瓦解之勢,任由和泉上怎麼呼喊與命令都全然沒有了作用。
和泉上叫的歡,也成爲了田虎的目標。做爲最強大的箭矢之尖的尖刀,他帶着一支極爲精銳的三十人隊伍一路碾壓而來,無人是其對手,很快就衝到了距離和泉上不足百米之地。
衝到這裡的時候,田虎用餘光觀察到還有一支騎兵隊伍也在迅速的靠近着,正是新三軍的軍長蘇合。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笑意,接着摧馬狂奔,在蘇合略顯焦急的目光中過了百米之距來到了和泉上的身旁。
這位一直堅守着陣地的倭國指揮官,眼看着有五星軍騎兵來到面前,依然是面沉如水,從容般的拔出身上的戰刀,做出一幅要與其拼命的架式。
從小習武的和泉上手上還是有些功夫的,雖然論起單兵戰鬥力並不如倭國的忍者,但做爲一個武士他還是合格的,他已經做好了斬下這位五星軍騎兵的準備,他要讓這些五星軍知曉,做爲倭國軍隊的一名指揮官,他並不比任何人差,更不容許任何人來打他的主意。
“當!”
金星飛濺,那是馬刀與戰刀重力相擊之下產生的金花。
勢大力沉的一刀之下,和泉上戰馬的腳步不由向後連退,他沒有想到這名五星軍騎兵的力量這麼大,僅是一擊胳膊就已經有些發酸。而更想不到的還在後面,就在和泉上還想着以退卸力,準備第二刀比拼的時候,又一把馬刀出現在他的面前,接着脖頸處一痛,喉嚨處一甜,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感知力開始下降。
用力掙扎着,用着最後的力氣低頭看了一眼,便發現胸前早已經被鮮血染紅。那血液不是旁人的,正是自己的,那是田虎突然拔出的第二把刀立了奇功,在他根本想不到的時候來了一刀,結束了他的生命。
和泉上死了。
雖然逼着田虎動用了第二把刀,但因爲過程太快,給人的感覺似乎就是一個照面,自家的指揮官就慘死在馬上。看到這一幕,原本還有心想要在堅持一下的倭國士兵們,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沒有了指揮官,就失去了統一的指揮。
沒有了指揮官,等於是羣龍無首,戰意也在飛速退去。
敗勢以現,無力迴天,戰場之上四處都是五星軍騎兵飛奔的身影,在他們的周圍,越來越多的倭國軍隊跪地投降,但凡有心存僥倖之人想要逃走,迎接他們的不是無比鋒利的馬刀便是遠遠射來的弓箭,大局塵埃以定。
......
寧喜多秀還在五星軍營中等候着。
自從來到這裡見了大明武南王一面之後,他就被困在這軍帳之中,吃喝倒是都有人送,但就是沒有人搭理自己。當他想要出去,表明要見武南王的時候,總會有五星軍攔在面前,當被問的煩了,這些士兵便以楊晨東身體不適爲由進行着拖延。
得知楊晨東身體不適,寧喜多秀還幻想着最好病死異地,這樣倭國就少一個強大的對手。但心中他又在警醒着自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他見過楊晨東,對方很是年輕,身體很好。就說做爲一方的主帥,身邊照顧的人一定不會太少,怎麼會輕易的染病呢?
如果不是生病的話,爲何楊晨東不見自己,也不和自己和談?難道是...
寧喜多秀很聰明,正因爲如此,他纔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會不會楊晨東以和談爲餌,其實就是在麻痹自己的身後的軍隊,然後他要藉機做什麼文章呢?
任由他在聰明,也想不到楊晨東會發起全面攻擊,畢竟雙方交戰非是一次兩次,一日兩日了,雙方的實力如何,早就在對戰的時候摸了一個清楚,就算是他們想搞突襲,最多也就是在起初佔一些便宜,一旦倭國大軍反應過來,五星軍一樣得不到好處。
根本沒有摸清五星軍的真實情況,主要也是楊晨東僞裝的好,一個多月的時間派出的只是異族聯盟軍,無論戰場上打的多苦,多慘,也不曾將精銳派上去,不僅如此,還把經過戰場歷練的老兵選出,從戰場上撤了回來。這才讓倭國軍隊上下一心,都生出了小瞧五星軍的想法來。
戰場之上,任何一個輕視對手的想法,都很有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可惜,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但並沒有幾個人可以輕易的做到。
對倭軍隊有信心,也對五星軍輕視的寧喜多秀實在是想不到楊晨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索性他便不在去想,就在大帳中好吃好喝好睡,擺出了一幅他不着急,着急的應該是五星軍的模樣。
直到四天之後,寧喜多秀還在大帳中舒服的睡覺時,來了幾名五星軍士兵,說是六少爺要見他,這時的寧喜多秀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得意之態。怎麼的,心理戰玩不了了,要準備和談了嗎?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爲大將軍足利義政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不錯,寧喜多秀把這幾天的軟禁看成了是楊晨東的試探。在他看來,顯然贏的就是自己。
爲此,一路向主帳中走去時,寧喜多秀的臉上還帶着一些自信與得意的微笑,他甚至幻想着楊晨東服軟的那一刻了。但這一切在來到主帳之外,看到了擺在帳外的和泉上人頭時,一切都變了。
不在復之前洋洋得意般的模樣,換成了一頭的冷汗,寧喜多秀早已經驚愕莫名,他實在想不通爲何和泉上將軍的人頭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帶着五萬倭軍正在長門郡的前線固守嗎?在他的一側還有和田村帶領的另五萬倭軍。憑着這十萬人組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那怎麼可能會死在這裡?
臉上充滿着不解,但全身已經是冷汗連連,直到進入主帳中,看到了擺在面前的沙盤,在注意到沙盤上長門郡的地盤中多數已經被插上紅色旗幟的時候,他心中的恐懼更加嚴重。
“你...你們殺了和泉上將軍?”緊張之下,寧喜多秀不復智珠在握時的模樣,一臉驚恐的表情說着。
座在主帳上方的楊晨東一臉的如沐春色,面對着寧喜多舟的問題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一旁小巧依人般的純子笑了笑。
純子似乎得到了什麼暗示,先是還以楊晨東一笑,然後側頭看向進入帳的中寧喜多秀說道:“不錯,他死了,膽敢違抗天皇的命令,幫助足利義政助紂爲虐,這原本就是他們應有的下場。”
純子做爲以前的倭國公主,恨透了足利義政,也包括那些跟隨着這位大將軍的手下諸將,也因此通通被恨上了,在她的心中,巴不得這些人都去給自己的父皇陪葬,和泉上的死不過只是剛剛開始罷了。
帶着怒氣說出了這些的純子,讓寧喜多秀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看出了純子的自帶怒氣,知道這是感情用事的結果,出於自尊也好,還是長年的重男輕女的思想也罷,儘管純子原是公主的身份,但他還是決定不與其計較,而是看向楊晨東問道:“武南王,我們是不在談判嗎?你就這樣殺了我們的人?這樣不好吧。”
寧喜多秀原本是想以語言斥責的,可是考慮到現在自己在敵人的軍帳中,一旦語言過激,惹怒了楊晨東,怕接下來就會和和泉上一樣的結果了。
受了委屈還不能開口講出來,這就是所謂的弱國無外交了。
對於寧喜多秀的心情,純子是不在會在乎的,打自己母后的主意,殺父皇和弟弟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與這些倭國的“軍·閥”們勢不兩立了。如今的她已經是楊晨東的夫人,心與人都是,這直接讓她的心態發生了轉移,一切以楊晨東的利益爲先。至於這些以前她的同胞,管他們死活。
純子可以不在乎,楊晨東不能。他很清楚這一仗雖然打勝了,但倭國的軍事實力還在,陸軍與海軍加起來的兵力依然是自己的數倍,若繼續選擇着硬碰硬,即便是有吃下對方的一天,怕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