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剛剛,新一軍直屬團被派了出去。目標正是西哈巴後方的糧草基地。一旦將那裡給佔據的話,消息傳出,軍營定然動搖,可以想見西哈巴會有着什麼樣的臉色。
“這不能怪本少爺狠,還不是對方先打我的主意,以爲請我們僱傭軍出手那麼容易嗎?不弄點利息怎麼能行。”楊晨東騎在馬個悠然的說着。
一旁的新一軍骨幹軍官們,在聽了這句話後,心中都是一顫。以後惹誰也不要想着惹六少爺,不然的話,後果絕對是非常可怕的。當然,他們也在慶幸,慶幸自己是六少爺的人,而不是他的敵人。
大軍依然還是以不急不緩的速度前進着。每過一刻鐘就會有偵察員前來彙報前方的戰況。由這一點中可以看出來,楊晨東還是時刻的關注着戰局,一旦要有脫離自己計劃的意思,他就會馬上調整軍事佈署。
慢騰騰的走着,看着天已到了下午時分,在過一個時辰即將傍晚,他便看向一旁的虎芒問着,“怎麼樣?新一軍搞的夜間訓練如何了?能不能保證晚上的正常作戰。”
“沒有問題。”虎芒拍着胸口回答道。“我們的戰士伙食都很好,營養跟得上,已經沒有夜盲的問題出現。在加上這一陣子的突擊訓練,雖然還是不能像白天那般的出擊自如,但黑夜交戰殺敵已經不成問題。”
“好,這就好,今天晚上,應該就有你們表現的機會了。”楊晨東欣喜一般的點了點頭,現在是萬事俱備,只等天黑一到,他就會殺入到戰場之上,大顯身手了。
可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就在楊晨東帶着大軍不急不忙的向決戰戰場趕去之時,偵察員突然來報,說是戰場中突然殺入了第三方的勢力,足有一萬騎兵,正聯合着西哈巴一起向範玉海發起着猛攻,如今這位名將已經被迫又向戰場上壓了一萬騎兵,才堪堪的穩定了戰局。
“第三方勢力?是誰?”這個變化出乎了楊晨東的意料。他可不認爲有誰會在這個時候起兵參戰,在大戰沒有分出勝負之前,此時出兵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會那麼傻去做。
“不知道,我們還在探查。”偵察員搖了搖頭,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再探。”楊晨東神色變得鄭重了許多,斥退了偵察員的同時,也下令讓大軍加快一些事情。突如其來的變化打亂了他的佈署,不得以之下,他也需要提前的抵達到戰場之上,唯有如此,方能以不變應萬變。
好在未用多久,偵察員就有新的消息傳來。新加入戰場的一方情況已經弄清楚了,正是託婭郡主。
“是她?”聽到了消息的時候,楊晨東的神色很快就鎮定如初,說道:“她一定是想救自己的父汗,可惜的是,範玉海的動作太快,她終於還是晚了一步呀。”
“這個...六少爺,如此一來的話,怕是託婭郡主會和敵人玩命呀,她只有一萬騎兵,放在戰場上怕是起的作用不會太大。再說以西哈巴的爲人,怕是一定會把她和她的騎兵當成炮灰的,您看...”一旁的舍別也考慮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不錯。”楊晨東點了點頭。他計劃之中這一戰可沒有託婭什麼事情,這個女人是準備放到最後來“解決”的,但即然戰場出現了變化,他也要隨之變化纔是。“這樣,馬上命令前軍的新兵師加速,早一點衝到戰場之上,告訴他們,儘可能保護住託婭郡主大軍的兩翼安全,一切等大軍到時在做定奪。”
“明白。”舍別點了點頭,縱馬向前奔去。而此刻在戰場之上,如楊晨東所預料的那般,西哈巴的確把這個女人和她所帶來的騎兵當成了炮灰,在面對着範玉海增兵一萬騎兵的時候,他非旦沒有跟着增派軍隊,相反還命令騎兵儘可能退後,將主戰場留給託婭以及範玉海的騎兵。
西哈巴打的自然是好主意,先任由這兩個對手打在一起,到時候不管是哪一方消耗過大,這對於他而言都是好事情。原本這樣的計劃是要留給僱傭軍的,可即然他們還沒有到,那就先讓託婭嚐嚐這種感覺吧。
戰場之上,託婭、那日鬆帶着一萬騎兵正不斷的向前方衝去,面對着範玉海所屬的騎兵,是一步不退。
決戰就要開始,託婭自然是早早就打聽到了情況。她最初的想法與楊晨東可謂是不謀而合,都想借着這兩方狗咬狗被重創之後在出手,如果可以藉機救出蘇德可汗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千算萬算,就沒有算到最後的時刻蘇德不在隱忍了,不僅如此還出言激怒了範玉海,被當場射死在戰場之上。同樣在幾十裡外的託婭得知了這個厄信的時候,差一點沒有暈過去。隨後便不顧一切的帶着大軍直殺而來,她要手刃範玉海,爲父汗報仇。
託婭提前一步出現在了戰場之上,的確是打了戰鬥雙方一個措手不及。只是一個高興不已,一個大喊着倒黴而已。
揮着刀,像是一個男人般,在戰場上不斷的向前衝殺。從小就練習馬術,甚至師傅都拜了好幾個的託婭的確有着巾幗女子的一面,僅僅是幾番衝殺之後,死傷在她手下的敵騎就已經有三人了,但她依然不知疲憊的縱馬直衝。
縱有殺人之心,奈何範玉海手下的騎兵數量太多了,前後一共派上來了三萬,就算是有一些死傷,可餘下的人數也非是託婭可以相比的。加上西哈巴的有意後退,使得託婭所部已經十分的突前,甚至隱隱有要被包圍之勢。
“郡主,西哈巴那個狗·娘養的將大軍退在了我們的身後,現在我們快要被包圍了。”那日鬆揮刀又將一名敵騎砍於馬下,隨後來到了託婭的身邊,語氣之中略有些緊張的說着。
“無妨,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與西哈巴還是有着共同的目標。只要我們真的危險了,他一定不會不救的,他只是想消耗我們,並不是要消滅我們,所以告訴兄弟們,只管前衝就是。”託婭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俱色來,這一刻殺父之仇已經充滿了她的內心,甚至已經報着必死之志的她想的只有殺掉範玉海,至於其它的,已經不管不顧。
託婭已經發瘋,一旁的那日鬆面對着這樣的郡主,也只能搖頭苦笑,然後對着身邊的親兵說道:“無論如何,要保護好郡主的安全,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撤出去。”
“明白。”其它的親衛們皆是點頭答應着,然後守在託婭的左右,讓她不受干擾,不用擔心側翼的安全。
儘管保護的已經十分周全,面對着兵力超過他們至少一倍的範玉海大軍,託婭所部終還是開始現在了大規模的死傷。兵力不及,戰力相當之下,往往誰的人多誰就佔據着優勢。
“衝呀!”
就在那日鬆已經要考慮是不是退兵,強行架着託婭郡主離開的時候,不遠之處又出現了一支騎兵隊伍,遠遠看去,一身統一的軍綠服裝就像是一片綠海般向着戰場中心殺奔而來。
僱傭軍首批援軍終於出現。帶隊的正是新一軍新兵師師長呂卓,所部六千一百人馬盡數而出,狂奔而至。
首發陣容新兵師,這是楊晨東的意思。他不想讓西哈巴看出自己的虛實,這第一支派出的軍隊戰力相對也是最弱的。
新兵師出現了。他們並沒有採取箭矢之尖的打法,而是以四百人一營爲單位保持着騎兵隊形,衝散了範玉海安排在外圍的騎兵,衝到了陣中,來到了託婭郡主的身邊,隨後大軍便放慢了速度,保持着相互的聯繫,更保護着郡主的安全。
“是僱傭軍。”當看到這些特殊的軍服之後,那日鬆便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但讓其想不到的是,他們的到來竟然是爲了保護郡主而來。眼看着除了前方,左右兩翼,以及身後都有成建制的僱傭軍騎兵隊伍保護時,他不由長長鬆了一口氣。
託婭自然也注意到了來人。最先的時候她還橫刀於身前,一幅防護的架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與楊晨東還是敵人呢,誰知道他們出現會不會對付自己?
戰局又一次的發生了變化,看在了後方軍中的範玉海眼中,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原本只是對付一個西哈巴,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是加個託婭郡主的一萬人,他也不會害怕。畢竟這樣的聯軍心意並不統一,是有着各個擊破的機會。
可是現在僱傭軍的突然出現,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僱傭軍的戰力,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早就領教過了,交趾的滅國他是見證者,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成爲了一名孤兒,開始浪跡天涯。
如今宿敵在前,範玉海很想戰一個痛快,以報當日之仇。但理智最終戰勝了衝動,以一對三,他可沒有這般的自信。“傳令下去,緩緩後退,儘可能脫離戰場,尋機在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