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東僅僅是一現身,僅僅是說了一句話,原本不應該打開的城門便完全的敞開。這一幕看在了隨行的朋越和八道江眼中,一股自豪之感是油然而生。
王勇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異是大受震動,對於楊晨東有了更多一層的認識。這個年輕人倒還真是有些本事啊!
城門大開,楊晨東一行人便入了城,便早有人帶路直奔城中的大牢而去,程源正是被扣在那裡的。
大牢距離城門並不算是太遠,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就來到了這裡。當到及這裡的時候,有兩隊火把正迅速的向這裡靠近着。
楊晨東先到一步,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那些火把正在逼近,只是他未曾多看一眼,而是對着身前的陳波頜首般點了一下頭,接着兩個排的冷鋒便向大牢內衝了過去。
負責安全和看守的南明士兵還沒有弄清怎麼回事,便被按倒在了地上,有些人還想反抗,但也不過就是多捱了兩拳同樣被很快的打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兩隊火把終於靠近,將這裡照的與白晝相近。關鷹和馬威一身甲冑的出現在楊晨東的一側。
原本還急色沖沖的他們,待一看到楊晨東的身影時,連忙過來見禮道:“欽差大人好。”
“嗯。”楊晨東先是輕輕點了一下頭,隨後用着看似關切的聲音問着,“夜都深了,你們怎麼也過來了?”
“是有人向末將彙報,說是欽差大人連夜入了城,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趕過來看看的。對了,欽差大人,爲何要圍住這裡,還有這些明軍犯了何罪,爲何要毆打他們呢?”關鷹見禮之後便將目光緊盯在楊晨東的身上,一幅要個交待的樣子。
馬威雖然在一旁沒有說些什麼,但身體隱隱的向着關鷹靠近着,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對於關鷹的問題,楊晨東並沒有直面回答他,而是同樣用着反問的口氣說着,“怎麼?你在質疑本欽差的舉動不成?”
“不敢,只是末將即然負責着肇慶府的安全,當是要把問題弄一個清楚。”楊晨東明顯有些生氣了,可是關鷹並不爲之所動,反而一再堅持的說着。
不得不說,像是關鷹這樣的脾氣,在朝廷上並不算吃的開的那一種。也就是他在兵部任職,也就是他受鄺野尚書的欣賞,不然的話,僅是這樣與上官說話的態度,怕就要吃不少的苦頭了吧。
關鷹這樣的人在南明是吃不開的,可他的所爲很得楊晨東的賞識。不爲別的,只是因爲對方的堅持,竟然敢當着自己的面這般叫號,這足以證明其勇氣可嘉,也證明着此人骨子裡對規矩還是十分看重的,這樣的人正是楊家體系中所需要的。
但欣賞是一回事,楊晨東並沒有想要挖關鷹的意思。這樣仕途還算是順風順水的人,是很難會爲自己所用的,想要用人也要選擇那些碰了壁,或是對明朝失去了信心之人,顯然關鷹並不在其之列。
即然無法爲己所用,楊晨東說話的時候自然不會那般的客氣,回答對方問題的時候,聲音也冰冷了許多,“本欽差做事不需要除了皇上之外向任何人解釋,你還是一旁呆着的好,當然,如果你想挑釁本欽差的底線,大可以一試。”
話剛落下,留下的一個排冷鋒即把槍口迅速的對準了關鷹和馬威等人。一同行動的還有第一警衛小隊的仇五等人,其中八道江和朋越赫然再列,只是八道江拿的是一萬閃着寒茫的鋼刀。
即便是黑天,動作依然還是整齊劃一,給人一種震人心魂之感。再當他黑漆漆的槍口統一轉過來的時候,便是關鷹也忍不住的腳步向後退去。
這些先進火槍的威力如何,戰場之上早已經驗證過了。實話實說,其威力之大,瞄之精準還真不是大明火槍可以相提並論的。而以前這樣的東西都是用來對付黃匪軍,讓他們看到只是感覺過癮,可是當槍口對準他們的那一刻,感覺就十分的不妙了,甚至還有一種窒息之感傳遍全身。
關鷹退後了一步,其它的南明士兵又何償不是被嚇得連連後退呢?他們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欽差大人就翻臉了,這是要做什麼呀?
馬威同樣被眼前的變化給嚇了一跳,再腳步連退數記之後,這才定住了身形。又在注意到自己已經快退到身後的士兵當中去時,不由老臉一紅,連忙又上前了兩步,還賠着笑對楊晨東說着,“欽差大人,這是何意?大家可是自己人。”
“當我是自己人,當我是欽差大人,還敢過來問我做什麼?難道你們平日對上官也是這樣的態度嗎?”楊晨東口氣含怒而言着,然後一指腳下說道:“記住你們現在的位置,如果膽敢有人越過一步,就地槍決!”
聲音冷酷而無情。
這可並非是因爲楊晨東爲了幫王勇報仇這才耍上一個狠手段,之前他就想過這樣去做了。做爲欽差大人,他除了剛上任的時候殺了一個肇慶府將軍賈平,收拾了一個廣東按察司韓慶之外,便在沒有顯示雷霆手段的一面了,以至於很多人都忘記了自己冷酷的形像。就像是今天他拿三萬兩銀子買下的生豬,據安全局密報,價格竟然高於市場價的三成還要多一些。
這可是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一般的存在了。而這也不僅僅只是一點銀錢的事情,而是沒有了基本的尊重。有鑑於此,必要的震懾是一定要給人,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報復一個對方,也算是給他們敲響一記警鐘。
欽差大人揚言過線者殺,不管是關鷹還是馬威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無論如何,肇慶府終還是南明的土地。雖然說城是人家打下來的,可他們也按着之前商量的給予出足夠的好處了,即是如此的話,憑什麼還要以主人的身份對他們指手劃腳呢?這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呢?
這一刻,不管是關鷹還是馬威面色都有些慍怒,他們身邊所帶的親兵也感受到了將軍的怒火,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將手放向腰身之上,在那裡可是有着腰刀的,頓時一股肅殺的氣氛充斥在這一片的空氣當中。也就是此時,原本大家和善的關係開始出現了變化。
對於這樣的殺氣,曾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生死的楊晨東自然是格外的敏感。不僅是他,便是身邊的冷鋒和警衛小隊隊員們也一個個握緊了手中了九五式,似乎只等一聲令下便會來一場屠殺了。
這麼近的距離若是真打起來的話,要說冷鋒想要毫髮無傷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要說最終的勝利者無疑還會是冷鋒無疑,現代武器面對冷兵器,優勢還是十分明顯的。這一點楊晨東當然清楚,但他更清楚的是,現在還不是真正翻臉的時候,且不說他的兩位夫人還在北明京師,一些產業也在那裡正發展着,單就說如果真動起手來,他就算可以殺了馬威與關鷹又有何用?這些人與他無怨無仇,殺之無益只有害罷了,像是這樣賠本的買賣他不願意去做。
心中極爲清楚這一點,眼見劍拔弩張之時,楊晨東·突然開口聲言着,“怎麼?可是豬肉吃多了,想要活動一下身體不成?”
“呃...!”
一句話說了出來,讓原本正一臉怒氣的馬威將軍突然就臉色漲紅,雖然一身的怒氣也消失不見。
別人聽不懂這話中的意思,他可是十分清楚的。這一次幫助僱傭軍買活豬的事情是他在操作的,出於雁過拔毛的慣例,他多多少少扣掉了一些,大約有七八千兩吧。
這即是因爲慣例如此,同樣也是因爲眼紅於僱傭軍的所得。
如今楊晨東當着衆人的面,把事情拆穿了,這即是讓馬威臉紅,更是有些底氣不足。臉色在這一刻也是變化極快,“呵呵,呵呵,想必都是誤會,都快站好,退回去,真是的,明知道是欽差大人辦事,我們理應配合纔是。”
突然間的改變弄得其它軍士都是一愣,只是即然將軍說話了,他們哪裡敢不從命,一個個將要拔出的刀重新的插了回去,然後後退了數,保持着一個足夠的安全距離。
這般的變化,讓關鷹很是不解。他弄不明白爲什麼馬威會突然改變態度,只是不等他去問些什麼,身形已經被馬威給扯後了數步,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大牢之內也傳出了動靜,幾十名冷鋒架着一個身上帶傷的男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