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排跟我走,一排嚴加警戒,三排負責巡邏,但凡發現有危險人物靠近,警告無效的時候可以開槍擊斃。”一邊下達着命令,武勝的身影已經帶着三十名士兵衝出了院子,憑着聲音急速而去。
但不管是哪一夥人,在快都快不過那些已經包圍了這條街道的殺手們。
突如其來的槍響,的確給予了他們不小的殺傷,甚至被打了一個昏頭轉向。但早就將腦袋別的腰上的他們,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哪怕就是槍聲作作,依然還是沒有阻止他們向軟轎處靠近的步伐。
這也正是拜黑夜所賜,倘若是白天的話,在看到同伴死的那麼慘,火器又是那麼精準的時候,怕是他們就沒有這樣的勇氣了吧。正是黑夜的掩護,讓他們以爲對方拿的只是那種可以打發的火器,即沒有準頭,又沒有什麼威力,這才壯着膽子靠近着。
“叭叭叭叭...”夜視儀的幫助之下,程前等人不斷的以點射的方式將一名名靠近的黑衣殺手擊斃於當街之上,一名兩名三四名...很快,大街上就倒了一片的屍體,血腥之氣在空氣之中開始迅速的瀰漫着,衝進人的鼻孔之中,是那樣的刺激。
在九五式面前,沒有一名殺手可以靠近軟轎的三十步之內,甚至他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死倒在了地上,便是死時都無法閉眼,沒有找到死因的他們,似乎無法瞑目一般。
殺手們似乎都被殺光了,沒有了動靜,程前卻沒有一絲一毫放鬆警惕的意思,“發射一顆紅色信號彈,向外說明情況,同時所有人呆在原地警戒,但凡發現危險不用客氣,不要怕浪費子彈。”
一顆紅色信號彈隨着號令升騰而起,於黑夜之中顯的是那樣的耀眼與奪目。便是距離十五里之外的楊家莊暗哨也看了一個清清楚楚。
眼見是紅色的信號彈升空,那名暗哨馬上向不遠處另一個發出了信號,很快楊家莊中的楊晨東就得到了消息。
白天的時候教了學院的學生們數字(明朝時叫算術也叫算學),當1、2、3、4、5等數字出現的時候,讓百名學生都感覺到即陌生又好奇,其實這樣的數字以前是出現過的,但因爲當時還有一種數字叫“算籌”,寫起來比較方便,所以阿拉伯數字當時在我國沒有得到及時的推廣運用。
現在被楊晨東給拿了出來,大家還好奇怎麼又用上這樣的算數方式時。可一切疑問在隨後乘法口訣一出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驚到了。原來算術還可以有這樣的規律,還可以如此的簡單,一時間大家都被震到了。
做爲旁聽聲的胡嫣與巧音等人也同樣被這樣的方式所震驚,一時間大家學習的情緒都非常的高漲。也使得一天下來,楊晨東講的口水都有些幹了。這纔剛下課沒有多久,便聽到手下人彙報,說是京師之中閃起了一顆紅色的信號彈。
按着約定,一顆紅色的信號彈表示的是遇到了危險,但基本上已經被解除,只有兩顆的時候才表示需要支援,三顆的時候就是萬分緊急了。
可即便是知道一顆紅色信號彈的意義,楊晨東依然還是有些緊張,他並不知道是誰要向自己的勢力下手。本着小心無大錯的想法,他馬上就集合了一個排的冷鋒,帶上了虎芒和楊二以及仇五的第一警衛小隊急速向京師之中趕去。楊家莊中也在其離去之後迅速戒嚴起來,由騰山營長帶着餘下的兩個排的冷鋒留守,以保萬無一失。
京師之中。程前一個班的士兵一直保持着警戒的狀態,便是屍體就在不遠之處也沒有一人前去查看,直到武勝營長帶人第一批出現了。雙方匯合之後,這才馬上對現場進行了檢查和處理,好運的發現了兩名沒有受重傷的殺手,便迅速的將其看押了起來,並進行着突審。
不過是剛剛做好了這一切,錦衣衛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就趕到了。當他們剛剛出現並想靠近現場的時候就收到了武勝營長的警告之聲。“來的人聽着,不管你們是誰?是哪一個衙門的,現在這裡已經被封鎖了,任何人不得靠近,不然的話,休怪子彈不長眼睛。”
武勝這一說,又報了自己的僱傭軍的旗號之後,五城兵馬司的士兵自然極爲老實的站住了。倒是來的錦衣衛,仗着其身份不同於旁人,在那裡叫嚷着,說是他們是皇上身邊的親軍,有權力和義務來檢查一切,而一邊喊着他們還試圖一邊向前靠近着。
“叭叭!”兩聲槍嘯之聲突然響起,打在了欲上前的錦衣衛腳底下,那揚起的塵土瞬間教會了他們怎麼做人,原本的叫嚷之聲頓時就變的小了很多,直至沒有了動靜。
僱傭軍再一次用自己的強勢向外界表明,他們並不受有管束,任何想要挑釁他們軍紀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沒有人向前移動了,但並不代表沒有人關注這裡。相反,未用多長時間,錦衣衛和五城兵馬司的高層都來了,其中就包括着在年根前返回京師的石亨提督、孫膛指揮司以及錦衣衛的指揮使呂貴以及指揮同知紀廣等人。
“前面是怎麼回事?爲何發生了槍響?”石亨一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便以着趾高氣昂的態度問着。
之前因爲從龍之功,石亨被升爲提督,總兵兼武清伯之位,然後帶着十五萬大軍兵戰瓦剌。只是因爲太過輕兵冒進,最終被人算計,打了敗仗,若非是楊晨東及時出手的話,怕是京師都要不保了。
按說打了敗仗便是罪將,是要被下罰入獄的。可是在大明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功臣得不到實質性的封賞,相反罪臣還有可能會一步登天,這便是當時的特色。在大明,一個人的功勞並非是根據自己有多少能力而定的,最終要看他是不是服從皇上,是不是聽命於皇權。
石亨原本就是有着從龍之功,這一次回來後上上下下又使了不少的銀子,還用重金買通了金英,在加上一見到代宗朱祁鈺的時候,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苦着,直言他效忠於皇上,聽命於皇上,可願意爲皇上做任何的事情。幾經操作之下,還真是感動了朱祁鈺,不僅沒有被處罰,相反還官復原職,成爲了提督不說,更是領取了與金英一起重新組建軍隊的重任,又被由原來的武清伯提拔成爲了武清侯。
朱祁鈺這樣做意思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他就是要提石亨起來,來制約着楊晨東在軍隊影響力。
重得皇上的信任,又是大權在握,這便讓石亨生出了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覺來。這一到現場,便大大咧咧的說着,好似他已經是這裡的主宰一般。
對於石亨的表現,下面的都是低頭不語。這些人可是一直留在京師之中,甚至不少的見識了僱傭軍大戰瓦剌時的情景,自然是知道這些人的厲害。正是因爲知道,纔沒有膽量去做什麼挑釁之事。
眼見問題問了出去,並無人回答,石亨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許多,“怎麼着?沒有人回答是不是?很好,等事情之後,你們都不用幹了,通通被罷免。孫膛指揮司可在?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被點到名字的孫膛一臉的苦楚,他早已經從士兵的口中知道這是僱傭軍在辦事。對這些人,他的印像可謂是十分的清楚,當然知道是不好惹的存在。所以聽到石亨點名之後,便小心的湊到其面前嘀咕道:“提督大人,這是僱傭軍在辦事,我們不好干預太多的。”
石亨命令一下,他帶來的親兵們即開道而去,大張旗鼓和向着戰場中央走去。一旁不遠的呂貴和紀廣都將這些看在眼中,但他們無一人出聲提醒的意思,即然有人想要開道,由得他去便是,正好看一看這些僱傭軍是不是真的誰都敢惹,誰的面子也不賣。
並不知道他人想法,僅僅是略聞過僱傭軍大名的石亨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在幾名親信舉着燈籠下直向戰場中央走了過去。
黑暗的街道上,有數盞帶着光明的燈籠緩緩而來,這一幕格外的引人注意,自然也引起了武勝營長的注意。“什麼人,停下腳步,在向前走的話,我們就不客氣了。”
“本官是大明提督,有統令京師兵營的權力,爾等是何人?爲何要在這深夜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石亨在親兵的保護之下,一邊向前走着,一邊是大聲的質問着。以他的經驗來看,這種先聲奪人的氣勢之下,是很容易震懾到他人,讓對手感覺到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