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賣主,其實就是安全局的人假扮的,目地就是給瓦剌使團的人栽贓。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不想讓別人總盯着自己,一個極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手首尾不能相顧,自己都麻煩不斷了,哪裡還有時間去盯別人呢?
這就是楊晨東給虎芒安排的事情。得了任務後,又傳給了楊三,由他具體來安排這件事情。
同爲秘密組織,楊三他們可比瓦剌的密探專業多了,這不僅因爲他們訓練更爲有素,還因爲財大氣粗外加裝備精良。各方面都有着不小的優勢之下,自然而然,瓦剌的密探一直都在安全局的掌控之中。想要引對方出現,還有讓對方可以動心的東西,這樣的事情做起來自然沒有丁點的困難,相反還非常的順利,更出乎意料的竟然引來了妥格兒的出現。
此人曾在楊家莊的大門外大放噘詞,表達出了對六少爺的輕蔑,大家早就想殺了此人以泄憤。可是考慮到對方的身份,這才一直沒有下手,這一次竟然主動的尋上門來,哪裡還有放過的道理呢?
也就在妥格兒和那位瓦剌密探進入到了小院後不久,楊三帶着另一名安全局的屬下也出現在了這裡,同來的還有一輛馬車,上面裝着不少的袋子,只是在黑夜之中無法一觀其貌,可考慮到要交易的東西,似乎上面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在四名瓦剌侍衛的關注之下,楊三大方的走進了小院之中,見到了先一步來到這裡的妥格兒。
“你手中擁有着大量的土豆?”看到來人按約定好的時辰出現,又看到對方是趕馬車而來,心下滿意之餘,還是謹慎的問着。
“正是。”楊三的臉色淡然,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形機器一般。
憑着眼前人敢如此的看不起六少爺,千刀萬剮也並不爲過。只是考慮到刀嘯他們做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他才強壓下要動手的想法與妥格兒周旋着。
楊三的態度如此冷漠,讓妥格兒由心底裡感覺到一絲的不悅。但考慮來這裡不是交朋友而是交易來的,他就強行壓下了那股不滿再次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會有如此多的土豆種子。據我所知,這東西現在還沒有在明朝推廣,這東西的種子應該很珍貴的吧。”
“你是官差?”楊三面對着妥格兒的問題,不急不緩的說着。
“不是。”妥格兒搖了搖頭,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倒是跟着他一起來的那位瓦剌密探,聽到這裡的時候,臉色發苦的搖了搖頭。這位將軍的侍衛隊長,根本就不懂秘密戰線上的事情,哪裡有上來就問對方底細的嘛,人家也不可能告訴你的。
果然,在接下來楊三就用着充滿不屑的目光看向着妥格兒說道:“即然你不是官差,爲何會問我這些問題呢?真是白癡。”
恍然大悟的妥格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對方直言自己是白癡,還是惹怒了他,雙眼一瞪,一臉兇相的說道:“你敢罵我?”
就在妥格兒一幅要發飆的樣子時,一直在外面整理着馬車的那位安全局人員走進了小院之中。按着事先的規定,此人一旦進入院子裡,便證明守在外面瓦剌探子盡數被無生息的清理乾淨了,楊三的臉上便閃過了一道詭異的笑容,“罵你如何?我還要殺你呢。”
話落,楊三手中多了一把小型的弓弩,此刻正對準着一臉怒氣,欲拔刀的妥格兒。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眼見楊三拿出了武器,那位瓦剌的探子就感覺到氣氛不對,當下是陪着一幅笑臉想要緩解一下這場中的氣氛。
已經動了殺心的楊三哪裡會因爲這一句話就停下殺機呢。臉上閃過一道冷笑,“好說嗎?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從進入這個小院開始,就註定着你們已經是死人。”
聲音落下的同時,右手食指一動,扳動了弓弩上的發射器,彈簧機括加力的衝出之下,一道箭羽飛速穿過了空氣,射入到了妥格兒的胸口之上。與此同時,在小院之外,四名藏於暗中的狙擊手同時將子彈射進了根本不知道死亡已經臨近的妥格兒屬下的腦袋裡,其中三發子彈正中眉心,一發打偏了,只是擊在額頭之上,但強大的殺傷力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取了他的性命。
可憐妥格兒還保持着拔刀的姿勢,一幅盛氣凌人想要拿到主導權的樣子,根本不知道外面安排人手盡數覆沒。更想到人家是說動手就動手,絲毫沒有一丁點的遲疑。這哪是來交易的,分明就是來殺他的。
楊三動手的同時,他的手下也拿出了同樣的弓弩對準了那位瓦剌密探道:“想活命的不要喊,也不要叫,不然的話,他的下場就是你的榜樣。”
早就被眼前一幕給嚇傻的瓦剌密探早就呆住了。
說到底,他的任務不過就是探聽消息罷了,他所受的訓練也是怎麼的隱藏自己,身手只是一般。如今連極能打的妥格兒都在絲毫沒有反擊之力的情況下被殺了,他還能怎麼做?
爲了保命,密探乖乖的站在那裡,任由安全局的人將他綁了一個結實,便是連嘴巴都被塞了一個嚴實。院外又響起了一陣的腳步之聲,刀嘯帶着二隊人員在清理完了四名隱藏在暗中的瓦剌侍衛之後,將他們的屍體一併託了進來。
“幹活吧,製造現場,還有活口帶回去,想必他應該知道很多瓦剌的秘密吧。”楊三的臉上閃過了一道陰笑。或許是因爲工作原因,他整個人變得陰森了許多,便是在安全局中,也少有人敢和他接觸太多,似乎都有些害怕這位實際上安全局的領導者。
半個時辰之後,一把大火突然在小院外出現。火光引來了五城兵馬司的士兵,當他們全力將火撲滅之後,也看清了小院中發生的一幕。幾位穿着是瓦剌侍衛服的五個漢子死倒在地上,在他們的面前,還有着不少散落的土豆。
事情涉及到了瓦剌侍衛,五城兵馬司迅速的把事情報上了去,沒過多久,東廠和錦衣衛的番子相繼趕來,其中領隊的正是千戶官唐童,在他一眼就認出了妥格兒的身份之後,眼中閃過了一道怒色。
又是半個時辰之後,還正在驛站中等消息的賽刊王正有些心神不寧的向外張望着,突然他所休息的那間小院大門被人由外推開,接着一隊舉着火把的錦衣衛衝了進來。
“不好。”本能反應之下,賽刊王反身躍步就將掛在牆上的彎刀取了下來,在一回身的時候,房間中已經衝進了以唐童爲首幾名錦衣衛壯漢。
“使者,你還準備反抗嗎?”看着賽刊王此時的樣子,唐童冷笑而視。
“你們要做什麼?即然知道我是使者,爲何要如此對我,難道就不怕因此而惹得明朝與我瓦剌翻臉嗎?”賽刊王依仗着使者的身份,出言恐嚇着。
“明朝與瓦剌的事情怎麼樣,下官不知道,但現在已經有證據表明你的侍衛隊長正四處購買禁品土豆,如今人贓俱獲,還麻煩使者跟我們走一趟,說一個清楚吧。”唐童目光中面露威脅之意,大有賽刊王敢反抗,他就要動手的意思。
好漢不吃眼前虧,儘管知道妥格兒把事情辦砸了,可想着自己是瓦剌的使者,賽刊王還是有着幾分自信的。“好,本將軍就與你們走上一趟,看看你們能說些什麼。”將彎刀收起,冷哼了一聲的賽刊王邁着大步來到了唐童的身前。
妥格兒被殺,賽刊王被抓,這就是楊晨東的報復之舉,也成功的將注意力給予轉移。
如今的賽刊王自身都將難保,哪裡還有時間去關注楊晨東的事情呢?
遺憾的是,賽刊王畢竟是瓦剌使者的身份,尤其是在他知道了妥格兒以死的事情之後,更是把一切都推到了死人的身上,自己一味的喊冤叫屈。
這一次瓦剌人竟然想將土豆弄回去,可算是觸了他的逆鱗,朝堂之上他直言,按着朝廷的規定,使團人數應該控制在五十人以內,可是這一次瓦剌國竟然派出了三千人的使團,僅僅是供他們吃喝這一項,每天的花費就很是不少。
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其它重臣知道之後,一個個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高高在龍椅上座着英宗朱祁鎮,臉色先是一片的茫然,然後轉變爲了憤怒,看向一旁站立的王振問道:“先生,果有此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