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們?可以嗎?”聽到這裡的白朋內心十分的激動,還向着一旁跟隨而來的夫人楊琴抱以了一個感激的神色。
要說與瓦剌通商,一般的商人是沒有這個膽量的。大家都傳瓦剌是殺人如麻,一句話不合馬刀就會舉起來了。與他們做生意,當真是用生命在賺錢。
但做事情是要分人的。同樣的事情放在了僱傭軍上就完全的不同了。
隨着軍神戰瓦剌的戲幕在京師中流傳開來,大家除了記住忠膽公楊晨東這個大英雄之外,便是連僱傭軍一樣給記下了。這是一支人少,但擁有着先進火器的軍隊。
傳說中他們人人可以一以當百,面對着瓦剌大軍的時候,更是可以以摧枯拉朽之事將對方擊垮。還有人說,土木大敗的時候,正是這些僱傭軍出手了,纔在亂軍之中救出了英宗以及九位國家的重臣。
隨着這些會議愈演愈烈,大家對於僱傭軍竟然生出了一種盲目崇拜的感覺來,似乎這樣一支軍隊就是無所不能一般。
現在,正是這些強大的僱傭軍要與瓦剌人做生意,白家不過就是搭着順風車而已,這是多好的事情,想像一下,在給僱傭軍運輸貨物的同時,白家是不是可以也自帶一些貨物賣到瓦剌呢?那將是多麼大的一個市場?
越想,白朋是越加的激動,看向楊晨東的時候,目光中更多了感激之意。
“行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感謝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事情可以這樣定來了,至於具體的細節,需要多帶多的貨物,需要多少的馬車,六姐夫去和我表兄楊富去談就是。”楊晨東臉上掛着自信的微笑,一邊說着話,還一邊向着六姐楊琴擠了擠眼睛,頗有些淘氣的樣子。
楊琴也被自己小弟的表現給逗樂了,但其實她心中更爲的開心,這分明就是小弟在幫助白家嘛。“好,這一次就謝謝六哥兒了,多餘的話六姐不說了,以後白家在商業上一定會以六哥兒馬首是瞻。”
“對的,對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們白家就聽東帥的。”白朋也連忙在一旁表着態。
“我們原本就是一家人嘛。”臉上佈滿着笑意已的楊晨東,他知道有了白家的幫助,商業上的事情做起來以後將會事半功倍的。
六姐和六姐夫走了,楊晨東的心情變得很好。但一切都因爲隨之而來情報局送來的一份資料被毀掉。
根據安全局提供的資料,先是王振的親信陳官被金英隨便的找了一個理由下了詔獄,接下來沒多久,王振的另一名心腹紀廣也在城郊的一處破廟中被找到,現兩人都被關在獄中。內線來報,金英剛去獄中見了兩人,至於到底說的是什麼,還需要時間去探查。
看着這一分還新鮮的情報,楊晨東將其扔到了書桌上,“通知情報局,探查所有原王振部投靠到金英的太監和錦衣衛官員,摸清他們的活動規律。”
“是。”虎芒看着六少爺似乎有些生氣了,當下點頭答應之後就退了出去。
房間中沒有旁人之後,楊晨東看着手中這份情報,輕輕搖了搖頭,“最好不要來惹來我,不然的話,我保證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楊晨東有一種預感,金英一旦大權在握之後,便可能會來尋自己的麻煩,只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快。僅僅是五天之後,騰山帶着一個連的冷鋒和白家一個三百輛馬車的商隊剛剛離開京師前往瓦剌方向時,當天下午,楊家莊內就迎來了兩位不素之客。
兩人正是陳官和紀廣。詔獄中呆了兩天之後,兩人終於想通,與其爲死人盡忠,倒不如先好好的活下來,享受這個充滿着各種誘惑和美好的人世間再說。
他們選擇投靠了金英,做爲投名狀,把之前王振離京時藏起來的財寶全數拿了出來,交了出去。
大概估算了一下,銀子和物品加起來,大概的價值就足有近五百萬兩,如此可見他平時到底攤了多少。這還不算是一些房契和地契等等。而就是這些契約之中,還有一個王振曾與楊晨東簽過的合約,便是他投入兩百萬兩到神仙居,待一年之後一次性分紅兩百五十萬,然後每月最少分得利潤二十萬兩,上面寫明,只要神仙居和天外天一直開下去,這份合約就一直有效。
金英得了無數的財富,自然是大喜不已。在看到了王振與楊晨東的這份合約之後,馬上又動了心思,先是恢復了陳官御馬監掌印太監和紀廣錦衣衛指揮僉事之職,接着就安排兩人找楊晨東要錢。
近一年的時間,神仙居早已經是京師中最火的酒樓了,每天在外排隊者不勝其數,生意之火可以想像。此時也正是這份合約生效的時候了。
陳官和紀廣來到了楊家莊的偏廳之中。相比與以前,他們今天的態度恭謹了許多,甚至不是金英催促的話,他們原本都不想走這一趟差事的。
此時的楊晨東可是今非昔比了。雖然來到京城不過一年多點的時間,但他的地位與初來時卻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人家可是忠膽公,有着公爵的職務,最重要的是,他手中還有一支讓瓦剌聞風喪膽的僱傭軍力量。
正是忌諱於此,陳官和紀廣才挑了今日前來,還是因爲上午的時候,剛剛離開了一支百人的僱傭軍隊伍出發去了瓦剌,此時整個京師中只剩下了百人僱傭軍,其中一部分守在楊氏銀行、天外天和神仙居等處,真正在楊家莊的僱傭軍人數才三十人而已。
感覺到這似乎是楊晨東身邊實力最爲虛弱的時候,兩人商量之後就來到了楊家莊,遞上了拜貼之後,來到了這外院的偏廳裡等候。
偏廳中與兩人同在的還有四名身穿迷彩服的冷鋒兄弟。他們兩人一組,將目光緊盯着陳官兩位,一種緊張甚至是帶着壓迫的氣息在房間中流動着。
紀廣之所以得到王振的信任,不僅是因爲他的忠心,還因爲他的身手在整個錦衣衛中也是數得上的存在。但就算是他,此時在面對着兩名緊盯自己的冷鋒時,竟然內心中沒有絲毫的勝算可言。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過去了整整半個時辰的時間,楊晨東依然還是沒有出現。但陳官和紀廣的頭上已經出了層層的冷汗。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僱傭軍兄弟怎麼可以做到半個時辰之內一動不動,只是保持着緊盯自己的動作,難道他們不累嗎?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作爲冷鋒,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訓練站姿,往往在那裡一站,一上午甚至更長的時間都是有可能的。更不要說這才區區半個時辰的時間而已。
只是換成誰,被人盯上半個時辰,都會毛骨悚然的吧。也就在兩位想着是不是應該先離開,改天在來的時候,一身青衣的楊晨東打着哈欠在左邊虎芒,右邊是楊二的陪伴下走進了偏廳之中。
一入廳中,楊晨東就客氣的說着,“哎呀呀,本公一覺睡的太沉,聽說你們已經來了半個時辰,實在是不好意思。”
嘴上說的是不好意思,只是怎麼看都看不出丁點抱歉的樣子來。就見楊晨東向着首位椅子上一座,隨後一邊喝着虎芒送來的香茗,一邊很是隨意的問着,“兩位剛從詔獄中走出來,本公還沒有恭喜你們呢。哎,如果王公公還在的話,想必你們也不會受此之苦了吧。”
一上來就提着兩人獄中之事,更是把王振的名字也說了出來,陳官和紀廣的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
如今他們已經投靠了金英,實際上已經等於是背叛了王振。別人當着你的面,說出前主人的名字來,換成是誰,怕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裡去的。
兩人臉色難看,也心知這是楊晨東在噁心自己,但卻發不出絲毫的火氣來。
契約先送到了虎芒的手中,隨後才放到楊晨東的面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楊晨東一幅好奇的樣子看了看那契約,隨後就是哈哈一笑,“這個王振,還和我玩這一手,當初明明說契約丟失不見了,現在突然出現,這是想要耍無賴嗎?哈哈哈。”
似是自言自語的說着,又像是說給陳官和紀廣聽。然後當着兩人的面,就將這份契約給當衆撕成了數截。
這個動作可是嚇到了陳官和紀廣,兩人似乎是本能般的站了起來。而隨着兩人的動作,一直緊盯着他們的四名冷鋒也是幾步上前,來到他們身邊,看那樣子,但凡他們敢有任何過激的行爲,怕是馬上就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