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還有在這裡抱怨的閒工夫,倒是不如趕緊去讀書,等哪天考出成績了,不就不用這麼辛苦在書院裡面了不是嗎?”
一旁同樣在店鋪內幫忙的蘇芷柔手中提着一疊紅紙走了過來,望了一眼,對於盛雲庭如今的表現表達了一番鄙視。
“照我說啊,這科舉考試如此的死板,只要將一些古文給背下來就可以了,不是比我們尋神學會所要踐行的目標要簡單得多了嗎?”
盛雲庭自是不服氣的,嗤笑一聲:“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若是真那麼簡單,爲何每次科舉考試只有那麼幾個人可以脫穎而出?”
“反正我對科舉可沒什麼興趣。”蘇芷柔將這一疊紅紙遞交給了杜白,“姐姐說了,需要好多的對聯,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姐夫你適合這個任務了。”
她雖然對於書法不太瞭解,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杜白所寫出來的字的確是看起來很舒服。在她想來,那應該就是字寫得好的象徵吧……
而現在即將要正式開張,與其還要再花些銀子去請別的書法大家來寫,倒不如就讓姐夫來代這個勞了。
杜白還挺樂意接下這個工作的,畢竟他寫的字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起到辟邪的作用,比起尋常的字帖要好用得多。
不過在他寫字的時候,盛雲庭低頭看了一會兒小蜘蛛,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擡頭笑道:“對了,說起來我在書院裡面也見到了好幾位咱們學會的同好,大家一起商量着等到府試結束有些空閒的時間了,便一起出來聚一聚。”
在這種書院裡面會遇見同好倒是不意外,畢竟像這種尋神學會裡面都是精力比較旺盛且有閒心的年輕人。
不過像這種年輕人往往也都會熱衷於冒險的事情,說不準就會遇上什麼不得了的危險。這點杜白覺得還是需要注意一下,尤其是自己身邊的這兩位。
“你們兩個等一等!”
這麼琢磨着,杜白索性先寫了兩張紙條贈送給他們兩人,之前盛雲庭的那份已經損毀了,而蘇芷柔的雖然不知道還在不在,不過總歸還是要多一份比較安全。
對於這份看起來不太起眼的禮物,盛雲庭是之前經歷過了,知曉這東西的確有些用處,所以當做了一個寶貝藏了起來,不過臨走時也不忘邀請了一下他,希望到時也能一起來參加聚會。
不過杜白是認真寫對聯中,頭也沒擡便拒絕了,答道:“我也不是你們學會的成員,去參加了也沒什麼意思,還是安心在家中看看書寫寫字來得比較有趣。”
經歷過之前的事情以後,他已經大概認清了這個學會的本質,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大約都是些小孩子的自我沉醉的遊戲而已,他這個大人也就不去摻和了。
盛雲庭大概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那還真是可惜了……杜大哥你這麼有本事,而且還知道許多我們都不知道的故事,你沒來是咱們的一大損失。”
而因爲這次聚會的場所是在一處私人的宅院裡面,較爲清淨,所以蘇芷柔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前去,自然也就不用杜白做掩護了。
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杜白並未放在心上,目光主要放在了關於店鋪的經營上面。
之後的兩天店鋪即將正式開張的時候想要請一些朋友來撐一撐場面,至少弄點人氣,但不出所料的,除了呂家兄弟二人之外,凡是徐志巖之前請來的那些幫忙的朋友一個個都是推脫說生病或是有別的重要的事情,都藉口不見。
這一點讓徐志巖顯得也有些丟了面子,卻也知道不能太怪罪他們,只能在杜白麪前時苦笑着說道:“我大約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有人說是那位範副使已經知道了蘇家來到了府城中,所以暗中警告了一些人,讓他們不敢隨意插手進來甚至轉而幫忙一起對付你們。”
“以他的家世,很難有人可以直接拒絕。但又因爲我的面子過不去,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不相幫,一個個都裝病在家,生怕會惹出什麼事來。”
“竟然用這種手段麼……”杜白微微點頭,旋即看了他一眼,“他應該也找到徐公子你了吧?”
“自然是找到的。”徐志巖點了點頭,畢竟他甚至可以算是帶蘇家進入府城的第一人,而且還在背後不遺餘力地幫助着蘇家發展,幾乎沒有什麼遮掩的意思,對方只需要稍稍一問便可以得知。
不過杜白看他神色上沒有什麼難色,便也可以猜出來此事應該沒有給他造成麻煩。
果然,徐志巖接着說道:“他的家世雖大,但我有叔父的情面在,自是不必怕他。而且對方的長輩也不會主動在這種兒女私情的小事上幫他出氣,所以我們二人應該算是誰也奈何不了對方的程度……”
“正如在下之前所說的,至少現在對方不敢在明面上來對付蘇家,但這背後的暗手還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其實還有一些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杜白也大約可以猜到。在外人看來,現在總體上的局勢來看是徐志巖與範毅林兩位衙內的對壘,無論是蘇家還是榮家瓷莊或許都只是兩人手上的棋子,誰也不敢隨意摻和進來免得引起無妄之災。
但恐怕也根本不會有人預料到,徐志巖這麼做也有幾分不想事情太過於鬧大甚至於救對方性命的心思。
在他的心中,此刻範毅林無異於是在懸崖邊上舞蹈,而且還拼命地想要往懸崖上走過去,還是他用力拉住對方,免得墜入無盡深淵。
畢竟萬一真的毀了蘇家的前景讓這位能溝通鬼神的奇人生了氣,難說會不會小命不保。甚至可能連死亡也不是最終結果,而是魂魄也會遭了殃……
在這種壓力之下,蘇家在府城的第一家店鋪便略顯低調地正式開啓了。
其間除了呂家的一胖一瘦兩兄弟都紛紛過來慶賀了一番之外,便也就再無什麼特殊的波瀾。
甚至於生意都十分的冷清,除了幾個過來看看這裡新開張的店鋪的普通百姓們買了些便宜的瓷器之外,也就沒有新的客人了。
這點蘇婉妙和杜白都很沒有太過急躁。畢竟一開始都還沒有打開名氣,除了附近的街坊鄰居其他人可能甚至都不知道這裡新開的一家店鋪。
真正要說得上幫助的還是商會中呂家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