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扶芷緊步追到他們身邊，原是陌姑娘殺了李雪芳？這是爲何？她們無冤無仇啊！
“我不知，不知！滾開！”女子激動不已，匕首一揮，掙脫了夕瑤的手。
赫然，夕瑤衣服和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
“你果然心狠手辣，殺人兇手！”扶芷擋在夕瑤身前，從腰間抽出那把臨時之劍，長亮筆直的對準陌姑娘，“走開，否則我們也不客氣！”
反正都不會功夫！女人打架就那般，撕扯拖拽……
“憑你？”陌姑娘盯着扶芷手中晃晃悠悠的長劍，一臉的嘲笑和鄙視。
夕瑤推開扶芷，“我只想知道師父怎麼死的？倘若你說清，我自會放過你！”
畢竟她和李雪芳毫無干系，沒理由殺她。
陌姑娘橫了她一眼，似乎也不用躲閃，“她自己掉河裡淹死的，你不也查過了！”
“錯！她是受傷後被人拖至河裡的，是你拉她入水的？”夕瑤擰眉。
“算是吧，那天，我在林中偶遇到她，她已被一隻畜生咬傷，她支支吾吾說渴，但已身受重傷，我看她可憐，幫了她最後一把，拖她到河邊喝水。”陌姑娘冰冷地訴說。
夕瑤凝神，師父瘋了，受傷不覺痛，是有可能。在外那麼多人，碰到人，口渴難受又重傷，一定喊渴。
“後來呢？”
“誰知她突然發病，瘋一般跑進河裡，而且越走越深，我喊人想拖住她，哪隻她力氣大得很，還把我推倒，一頭栽入了河裡。”
夕瑤盯着她，分不清她話裡真假，“所以你就看着她被淹死了？”
“她功夫極深，我一個弱女子怎拖拽過她！無親無故，憑什麼救她，更何況我不會水，四處無人，我被她拖累，誰來救我，那個瘋婆嗎？”陌姑娘捶着自己的胸口激動道。
“見死不救，小人！”扶芷吶喊。
夕瑤的頭有些痛，林中的腳步聲若遠若近，應該是完顏烈的人，約莫霧氣越來越大，他們很難找到方向。
突
地，陌姑娘要走，夕瑤一步上前攔住，“話沒說清，誰都休想離開，你不是要殺我嗎，怎地要走？”
“誰說我要你的命了！你死了，他會恨我，我沒那麼白癡！”
“那你這一出是爲何？無聊嗎？”
“本來想和你們一起死，但我後悔了！”陌姑娘越過她，大步往林外走，夕瑤奪過扶芷手中的劍，輕功飛起，一劍指向女子。
“滾開！”女子不耐煩大喝。
“把話說清楚！”夕瑤劍柄假意一揮，女子身子一閃，巧妙躲開，旋即雙掌撐開，穩穩壓住她的劍刃。
“你懂功夫？”夕瑤再次意外。
“夕瑤，別逼我殺你！”陌姑娘眼神詭譎，高深莫測。那眼中，那心中明明還有秘密。而且她能感覺到和師父有關！
“你認得我師父，你到底是什麼人！”夕瑤執意擋在她面前。
陌姑娘撇開身體，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嘩嘩掃來，與她劍刃相碰！
頃時，兩人打了起來，功夫都不高，只是過過招而已，你擋我接，你劈我揮的招法。
“王妃……”扶芷急在一邊，向周圍大喊，“來人，救命啊，救命！”
“嗖！”女子後腿突地被林中飛來的某物打了一下，身形一彎路，被夕瑤手中的劍刃掃過後背，扯下一塊布，露出一片光滑的肌膚，還有一個隱約的圖案。
“你怎麼會？”夕瑤定神瞥見，那圖案和師父後背的一模一樣。
“你是她的女兒！”她聽姨娘說過，師父曾有個女兒，一直以來她以爲是她，原來……
“不是！”女子慌亂的用手擋住後背，要逃走。
“她是你孃親，你居然親手殺了她！不怕天打雷劈嗎！”夕瑤在她身後怒吼。
女子頓住步伐，猛然回頭，“她不是！她不配！”
如此……是了！
天！不過只是一個猜想。竟真的是！
“你何時知道？三年前，還是那天在河邊遇到她時？”夕瑤扔下見，靠近她
。
師父就這麼一個女兒，她怎會傷她。更何況，這女子神態和思緒也好似不太正常。
三年不說話，現在突變得如此激烈？一切都是個迷！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別過來！”陌姑娘指住她的步伐，怒目相對。
“你別怕，我們是親人。你叫什麼？陌姑娘不是你的名字對嗎？”夕瑤儘量避免矛盾演變激化。
陌姑娘咬着脣，瞪着她，不吭聲。
“嗖！”一顆石頭又從某方向而來，徑直打在女子腿上，女子吃痛單膝跪了下去，擡眸愕然掃過四周。
又來？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她！夕瑤戒備的目光看向林中，此刻，還是濃霧包圍，卻沒有進得此處。
“是誰！別鬼鬼祟祟！出來！”夕瑤擋在陌姑娘身前，朝周圍大喊。
女子莫名瞅着她，緩緩開口，“我叫茉兒，我養父養母說是我孃親給我取的。他們死後，我備受凌辱暴虐，後來我便不再說話。三年前，你幫她沐浴時，我認出了她。”
夕瑤轉身，蹲在她面前，“你們相認了？”
女子垂首搖頭，“她被野獸咬傷，我就莫名其妙的跟着她，她爬到河邊喝水，我……我也不知怎麼地，看着她背後的圖案，我就恨……”
夕瑤瞪起大眼，“然後？”
“我把她的頭按在水裡，她受傷很重，根本無力反抗，嘴裡一直叫着沫兒，瑤兒……可我根本聽不見，直到她喊救命，我還是聽不見，她……死了，我也不知怎麼她就死了……臉很白，全是冰冰冷冷的，瞪起黑大眼盯着我，還拽住我的胸口怎麼也不肯撒手……”
夕瑤一個撲騰，癱軟在地上，腦中一片恐怕，心中卻凌亂不堪。師父竟死在了自己女兒手中！如此譏諷，如此可悲！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想殺她……”沫兒抓住夕瑤的衣襟搖晃，嘴脣不停的蠕動，神態渙散，眼神飄零。明顯害怕至極。
夕瑤無力的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