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約與映月纔出房間,八月從院外走了進來。見到婉約略一施禮,說道:“大少奶奶,唐凌來了。”
婉約聽後一喜,急忙問道:“在哪?”
“還在府外,正在向府內擡物品。”八月答道。
婉約提起裙襬,小跑着向府門跑去。府門口,唐凌正指揮着下人卸車。唐員外與夫人,兩位姨娘,還有陳老爹等人正打量着知州府。
“父親,孃親。”婉約呼喊着跑過去,一頭撲進白夫人懷中。唐員外拂鬚站在一旁,看着婉約呵呵地笑着。白夫人將婉約抱在懷中,流着淚撫摸她的秀髮。
“好了,好了。應該高興纔對,怎麼還哭了。”唐員外見婉約也哭了出來,在一旁勸着說道。
“姐姐,姐姐。”婉如從車內跳了出來。
“婉如。”婉約鬆開白夫人,一把抱住婉如,對着她的小臉親了起來。
“姐姐,孃親說姐夫當大官了,我要姐夫給我買好多好吃的。”婉如一臉天真看着婉約說道。
“好,買。明日便帶你買好吃的。”婉約笑着輕輕捏了下婉如臉蛋。
唐凌在一旁找到機會,上前施禮,說道:“奴才唐凌,見過大少奶奶。”
婉約拉着婉如,笑着虛扶了唐凌一下,說道:“快些起來,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一會重賞你。”
唐凌嘿嘿一笑,說道:“多謝大少奶奶,這都是小的該做的。大少奶奶,少爺呢?”
“他在後府正在午睡。”婉約答道。
“那小的先去看下少爺,一會再來給大少奶奶請安。”唐凌躬身說道。
“好,相公也很是想念你。”婉約轉頭對映月說道:“帶唐凌去見少爺。”
映月施禮後,轉身向後府走去,唐凌屁顛顛地跟在後面。
“映月姐姐,幾日未見,姐姐又漂亮不少啊。”唐凌在身後拍馬屁說道。
“哼!你跟了少爺,好的不學,倒是學會了阿諛奉承。”映月嘴上雖說,心裡卻有幾分高興。
“哎呀,姐姐的意思是說,我跟了少爺才學會的。。。”唐凌說了一半便不再說下去。
“我纔沒有說少爺,是你油嘴滑舌。你若再說,我便不帶你去了。”映月一跺腳,站住不走了。
“別,別。我都想少爺了,姐姐快帶我去。”唐凌趕緊認錯說道。
青荷與離秋圍在桌子聊天,遠航睡的很沉。映月走進來施禮,稟報道:“兩位少奶奶,唐凌來了,要見少爺。”
離秋聽後一愣,立刻說道:“快叫他進來。”
唐凌進到屋內,對二人施禮。離秋急切問道:“唐凌,我爹孃來了嗎?”
“回三少奶奶,來了,正在府外。”唐凌笑着答道。
離秋臉色立時露出欣喜笑容,拉着青荷手說道:“姐姐,姐姐。我爹孃來了。”
青荷微笑拍着離秋的小手,說道:“傻妹妹,還不快去迎接雙親。”
離秋應了一聲,擡腿向外跑去。
唐凌上前一步,伸着腦袋看了看內屋,問道:“二少奶奶,少爺還沒醒嗎?”
青荷轉身看了一下,說道:“他受了傷,才睡下,讓他多休息會吧。”
“什麼?受傷了。”唐凌一驚,急切問道:“傷到哪裡了,嚴重嗎?”
“無事,修養幾天便好了。”青荷知道唐凌對遠航感情極深,怕他擔心,便輕描淡寫地說道。
“哦,我留下陪着少爺,二少奶奶你休息去吧。”唐凌聽青荷說遠航傷的不重,略微放心了一下。
“也好,我去迎接一下老爺他們。”青荷對唐凌笑了下,緩緩走了出去。
唐凌走到牀邊,看到熟睡的遠航左臂被包紮着,分開半月有餘,少爺明顯黑了不少。唐凌心疼的爲遠航蓋了下被子,搬過一個凳子守在牀邊。
離秋一路小跑,才跑到後府院門處,便看見婉約攙着唐員外向後府走來,自己爹孃也在後面跟隨。離秋停下腳步,不覺淚水模糊了雙眼。
“爹,娘。”離秋哭着喊了一聲,飛撲了過來,撲進陳老爹懷中。
陳老爹也是老淚縱橫,拍拍離秋後背,說道:“傻丫頭,爹孃這不是來了嘛。快去見過老爺。”
離秋哭着點點頭,對唐員外深施一禮。唐員外拂鬚笑道:“不哭了,以後我們在一起不分開了。”
正說着,青荷也走了過來,與衆人一一見禮。唐員外指着青荷對陳老爹笑道:“這丫頭越來越漂亮了。哈哈”
“呵呵,跟着遠航有福氣啊。”陳老爹也笑着答道。
“對了,遠航呢?怎麼不見遠航。”唐員外側身問婉約。
婉約猶豫一下,故作輕鬆說道:“父親,前日叛軍攻城,相公親自督軍,受些輕傷正在府中修養。”
“哎呀,我的姑爺啊。傷在何處了?”白夫人在後面聽到遠航受傷,一把將唐員外拽開,上前抓住婉約手臂問道。衆人也都是一愣,看向婉約。
“孃親莫急,只是手臂受了些傷,並無大礙。”婉約解釋道。
“真是不小心,又不是武將,去打什麼仗。”白夫人埋怨着說道。
“夫人,遠航是一州之主,叛軍來襲他怎能。。。”唐員外在一旁正說着,白夫人轉頭瞪了他一眼,說道:“說什麼說,趕緊去看遠航,若是傷的重了看我跟你算賬。”說完拉着婉約急步向前走去。
唐員外滿腹牢騷嘀咕着:“他受傷怎麼跟我算賬。”搖搖頭跟了上去。
陳老爹走在後面,忽然看到離秋將長髮全部盤起,頭上還插着一隻金色髮簪。頓了一下腳步。
遠航睡的正香,感覺有人推着自己身子,迷糊中睜開眼睛,看到婉約在自己眼前。
“相公醒醒,快看看誰來了。”婉約笑着喚醒遠航。
遠航轉頭看去一愣,屋內多了許多人。唐員外正坐在桌前凳子上對自己笑着,唐凌就在牀邊婉約身後,也傻笑着看着自己。
“唐凌!”遠航喊了一聲,高興的起身,忘記左臂有傷。‘哎喲’一聲,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倒了下去。唐凌急忙上前扶起遠航。
遠航起身後對唐員外欠身施禮,又對衆人逐個問候。分別數日,如今見到自己親近之人都已到齊,自是高興萬分。吩咐下去,大設酒宴爲衆人接風。
“女兒,這是你的房間啊?”待衆人散去,陳老爹坐在桌前問向離秋。
離秋正與孃親坐在牀上說話,見父親問起,未加思考便答道:“是啊,爹。”
陳老爹想要說些什麼,看了看春月在一旁站着。
離秋指着春月,說道:“爹,娘。這是我的丫鬟,叫春月。春月,快來見過我爹孃。”
春月上前跪了下去,低頭說道:“春月見過老爺,夫人。”
陳老爹急忙起身扶起春月,笑說道:“都是自家人,可行不得如此大禮。”
春月謝過後,起身站在一旁。離秋見陳老爹對自己眨眼撇嘴,明白過來後說道:“春月,去爲老爺取些水果來。”
春月應聲退了下去。陳老爹看了看離秋,問道:“你與遠航。。。”
離秋沒料到陳老爹會忽然有此一問,一時臉紅起來。低聲喊了聲:“爹。。。”
“哈哈。”陳老爹笑道:“我見你髮髻便已猜出幾分,又見遠航休息在你的房間。果不出所料,好事,好事啊。”陳老爹滿臉歡喜之色。
“女兒,何時之事啊?”離秋娘問道。
“他公事繁忙,還未成親。”離秋害羞起來,低頭細聲說道。
“哦,還未成親。”陳老爹停住笑容,問道:“女兒,遠航怎麼說?”
“他說擇日成親,以正妻身份迎娶我。”離秋害羞的表情中又充滿了幸福之色。
“好啊,能嫁與遠航,即使做妾也是你的福分,何況還是正妻。”陳老爹又笑了起來,離秋娘也高興地掉下眼淚。
春月端着水果走了進來,將水果放在桌上後,施禮說道:“三少奶奶,少爺派人傳話,請老爺,夫人前去赴宴。”
“這麼快就好了,爹,娘,我們去吃飯吧。”離秋起身對二老說道。
“好,不要叫遠航等久了。”陳老爹也起身,春月帶路向客廳走去。
客廳內擺好了一大桌酒宴,遠航將唐員外讓到首位,自己與陳老爹坐在兩側,破例的讓唐凌坐在自己身邊。依次是白夫人等。
一時酒桌之上歡聲笑語,相互傾說着思念之情。遠航卻發現青荷獨自無語,只在那裡勉強的陪笑。果不其然,吃到一半之時,青荷便以身體不適爲由先行告退。遠航沒說什麼,待酒宴散後,獨自來到了青荷的房間。
“相公。。。”青荷見遠航前來,只喊了一聲便流下淚來,撲進了遠航懷中。
“好了,不哭了,相公來陪你。”遠航拍着青荷後背哄着。
“嗚。。。她們都有爹孃,只有我沒了雙親。”青荷抽噎着,肩膀一聳一聳地說道。
遠航爲青荷擦去淚水,輕聲說道:“現在你有了我,我會好好疼你。”
青荷含着淚看着遠航,輕輕地點點頭。
“大人,可否安歇?”門外傳來八月的聲音。
遠航愣了一下,回身喊道:“還未睡下,何事?”
“大人,孫將軍請您即刻去西門,司尉大人帶兵前來。”八月在門外稟告道。
“司徒大人來了?”遠航急忙回過頭對青荷說道:“你先休息,我要去迎接司尉大人。”
“嗯,相公小心。”青荷連連點頭囑咐遠航。
遠航去到前廳,喊上無影,啊金。帶着一隊暗靈出府向西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