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航來到城樓之上,看到工匠們正在各自忙着,四處看了下,滿意地點點頭。
“這裡裝上兩個滾輪,將鐵鏈固定於此,用於升降吊橋使用。”遠航對秦朝說道。
“嗯,知道了大人。”秦朝隨在他身後說道。
“下面吊橋處鐵鏈一定要固定好,吃力的地方都在那裡。”遠航趴在牆垛上指着下面囑咐道。
忽然,遠航看到一個身影從城內走了出來,出城時候還回頭看了下,便急匆匆的出城而去。
遠航愣了一下,沉思後,急忙轉頭喊道:“無影。”
“屬下在。”無影見遠航喊得急,一下竄了過來。
遠航向城下一指,對無影使了個眼神。無影望了一眼,對遠航輕點了一下頭,轉身下城而去。
遠航將吊橋之事交代清楚後,帶着啊金回到衙門。休息一會,又重新走上大堂提審張屠夫。
衙役押着張屠夫走上堂來。遠航向下一看,還真有個屠夫樣,五大三粗的,一臉絡腮鬍子。
“見到本官爲何不跪啊?”遠航這次沒有拍那個驚堂木,而是端起茶杯喝起茶來。
“大人將我綁來,不知我犯了什麼罪。”張屠夫滿臉怒氣,但也不敢太過囂張。
“你自己不知犯什麼罪嗎?”遠航放下茶杯,冷眼笑着看向張屠夫。
“我沒罪,大人難道還能給我安個罪名不成。”張屠夫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
遠航從大案之後走下堂前,站在張屠夫身前,說道:“你貪戀杜月娥美色,與她勾搭成奸。後見姦情敗露,你便對謝厚生起了殺心。是也不是?”
“小民不知大人在說什麼。我承認與她私下相會,但小民從未動過殺人念頭。後來小民之妻與謝厚生相繼不見了,我纔將月娥娶了過來。”張屠夫毫不膽怯地看着遠航說道。
“你說你的妻子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遠航頗感意外地問道。
“也是在前年。”張屠夫仰頭答道。
遠航眯起眼睛,皺着眉看向張屠夫。心中暗道:難道那白骨是張屠夫的妻子,這傢伙爲了娶到杜月娥連自己妻子也殺了?轉念一想,不對,他殺了妻子怎麼會埋在謝家院裡呢?
“那我問你,在杜月娥回孃家那段時間,謝厚生有沒有出門去做生意。”遠航繞了一圈又坐回大堂之上。
張屠夫側頭想了好一會,說道:“應該是出去了吧。月娥回孃家沒幾天,我妻子便不見了,謝厚生也不見了。起初我還以爲他們倆私奔了呢,我便報了官。”
遠航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杜月娥回到孃家,是你去叫她回來的吧。”
“是。”張屠夫點頭說道。
“謝厚生明明沒有在家,你爲何將杜月娥騙回?”遠航追問道。
“我。。。”張屠夫頓了一下,說道:“我只是想她了。”
“你曾經對杜月娥說過,若是謝老漢誤了你的好事,你便殺了他。可有此事?”遠航用犀利的眼光盯着他問道。
“大人。。。那只是小民逞口舌之快,若是動真則是萬萬不敢啊。”張屠夫忽然感到了有些害怕。
遠航看了張屠夫一會,一擺手對衙役說道:“把他身上枷鎖打開,拿個凳子過來。”
張屠夫一愣,沒想到遠航會爲自己鬆綁,站在那裡沒有動。
“請坐。”遠航指了下凳子。張屠夫躬身說道:“多謝大人。”說完走過去坐了下來。
“你做屠夫多久了?”遠航向前欠身,忽然笑着問道。
“回大人,小民做了十年了。”張屠夫見遠航和藹起來,自己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噢,這麼說殺牛對你來說不在話下了。”遠航將身子靠回椅子上問道。
“那是自然,小店生意還好,二天我便要殺一頭牛。”張屠夫一咧嘴笑着答道。
“你能一刀就殺死一頭牛?”遠航故作不信地問道。
“能啊,習慣了,一刀便可以。”張屠夫得意的說道。
“噢,我知道了,做你們這行的要麼不出刀,出刀則必是心臟。”遠航笑着問道。
張屠夫不知道遠航想問什麼,答道:“可以這樣說吧。”
“好吧,今天我們先聊到這裡,本官辦案還需委屈你一下。”遠航對衙役說道:“將張屠夫帶下去。”
張屠夫起身對遠航一鞠躬,說道:“相信大人會給小民一個清白。”
遠航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獨自坐在大堂之上,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思考着。
“大人。”無影在堂下輕輕喚了一聲。
遠航睜開眼睛看了看無影,無影走上前來,附耳對遠航說了些話。
遠航眼睛一亮,側頭對無影笑了。說道:“帶衙役去,將人帶回來。”
“是,大人。”無影應聲帶人而去。
遠航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對衙役道:“去把啊金叫來。”
轉身看了看邊上那個師爺,走上前去笑着問道:“師爺,辛苦了。我是不是問的太多了?”
“不敢,大人。”那師爺驚慌失措得急忙起身施禮。
“快坐快坐,無妨,你只需挑重點記記就可以,記那麼多太累。”遠航笑着拍拍師爺肩膀。師爺卻擡起衣袖擦擦額頭冷汗。
“大人。”啊金進來躬身說道。
“啊金啊,那幾個幫謝老漢犁地的人呢?”遠航一邊活動着脖子一邊問道。
“在牢中呢。”啊金答道。
“啊?”遠航很吃驚,伸手在啊金腦袋上彈了一個響頭,說道:“他們又不是疑犯,押牢中爲何?”
“大人,您說帶回衙門,這不押牢中安置在哪裡啊?”啊金揉着腦袋說道。
遠航看了看天色,說道:“也到了晚飯時間,去把他們幾位請到後府,我請他們吃飯。”
“請他們吃飯。。。”啊金疑惑地望了過來。
“嗯,去吧。”遠航點下頭,又轉身向那師爺說道:“你也跟我一起去,把重點記下來。”
後府客廳內,遠航坐在桌子上位,周圍彎腰站着幾個人。
“你們坐呀,不必客氣,請坐。”遠航環顧一下說道。
“大人,小民不敢。”一位老漢彎腰說道。
“呵呵,老人家只當我是尋常百姓,今日屬下慢待了幾位,我特來賠個不是。快請坐。”
幾位老漢互相看了一眼,顫顫巍巍地坐了下來。
遠航打破尷尬,舉杯先敬了大家一杯,隨便聊了會家常,然後問道:“今天早上是你們幾位去幫謝老漢犁地的吧?”
“是的大人。”其中一位老漢答道。
“敢問哪位是孫老伯啊?”遠航淡笑一下,看着他們。
一位老漢急忙站起來,深施一禮說道:“回大人,小老兒姓孫。”
“孫老伯無須客氣,快坐下。”遠航虛扶了一下說道。
“聽聞今晨謝老漢地中屍骨是你挖出來的,還請孫老伯爲我講述一番。”遠航舉杯敬了孫老伯一下,一飲而盡。
孫老伯也舉杯將酒喝了進去,吧唧一下嘴巴,說道:“可不是,也是小老兒多事,不然。。。唉。”
“怎得這樣說?”遠航見孫老漢似是話中有話,放下酒杯追問道。
孫老漢搖了一下頭,說道:“那地本來不需要犁,是我看着荒廢可惜,纔好心去犁了,誰知竟出了屍骨,到是給自己尋了麻煩。”
“那地爲何不需要犁啊?”遠航不解,追問道。
“謝老頭請我們幫忙犁地,說那塊地留着,要在那裡擺放桌凳,我成想院內還有地方,豈不是浪費了地,便給犁了。”孫老漢一臉愁容,心中已是後悔萬分自己不該多事。
“是這樣啊,那老伯你犁地之時,謝老漢可在院中嗎?”遠航眯起了眼睛問道。
“不在,那時他們那面的犁頭壞了,謝老漢出去借犁頭了。”孫老漢指了指對面的老者,那老者連連點頭。
“噢,呵呵,來來,各位老伯,我們不談此事,飲酒飲酒。”遠航笑着又端起酒杯,與幾位老漢喝了起來。酒足飯飽,遠航命人將幾位老漢送出府去。遠航站在府門前擡眼看了下夜空,無影從邊上悄無聲息的湊了上來,站在遠航身邊。
“我去,難怪你叫無影,嚇我一跳。”遠航被無影的悄然出現嚇了一哆嗦。
無影淡淡一笑,附身過來對遠航說了一些話。
遠航冷哼了一聲,說道:“真是沒料到。去休息吧,明日升堂再說。”
無影轉身退了下去。遠航也轉身去了離秋的房間。
“相公,今日去了哪裡?怎麼一天未見。”離秋見遠航來到自己房間,站起身迎了上來。
“去辦案了。今天相公我查了一起千年白骨案。噢不,是三年白骨案。”遠航嘿嘿一笑,伸出三個指頭比劃一下,上前抱了一下離秋。
離秋笑着推開遠航,笑道:“又來貧嘴,查的如何?”
“應該差不多了。我且問你,若是男女通姦該當何罪?”遠航脫去外衫丟給離秋,向內屋走去。
離秋接過衣衫,臉色驀然一紅,難不成在說我?羞澀問道:“怎得有此一問?”
遠航沒有注意離秋臉色,獨自伸伸懶腰躺在了牀上,嬉笑道:“有對男女,居然私下裡有了姦情。。。”
還未說完,便看到自己衣衫飛了過來,將自己腦袋包裹了起來。
“葉遠航。。。”離秋怒斥道:“我跟你拼了。。。”說完撲上來,壓在他身上,一頓繡花拳打了下來。
“啊。。。打我做什麼。。。”遠航在離秋身下傳出痛苦地叫聲來。